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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原创整理]康熙丁巳为诏复太子遣使入朝鲜记
贲然来思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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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整理]康熙丁巳为诏复太子遣使入朝鲜记

康熙丁巳为诏复太子遣使入朝鲜记

康熙四十八年丁巳三月辛巳,康熙帝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以仪度额真、一等侍卫敖岱为正使,内阁学士加三级、礼部侍郎年羹尧为副使,一武一文,两位二品高官,远赴朝鲜宣颁敕命。朝鲜君臣约于十二日后得知敕使将至的消息,于四月中旬开始准备迎接清使,五月中旬送别清使于汉城,以下为根据朝鲜李氏王朝《承政院日记》《肃宗实录》以及朝鲜笔记整理的清使入朝经过(日期以中国阴历纪年为准)。

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十六日,朝鲜官员韩配夏向国王禀启三月二十九日敕使自会同馆起马。平安道补将咸镜道驿马四十匹,黄海道补将江原道驿马二十匹,无分昼夜入送,以传递敕使消息,国王允之。同时安排远接使,中路问安使,问礼官等多人迎接清使。

四月二十一日,金致龙启曰:中路问安使或以罢职,或以在外,连续递易,以行司果李昌龄启下,已过累日矣。卽者以病送言,将不得发行云,非但事已急迫,近来堂上中无故在京之人绝乏,无以变通。李昌龄推考,催促发送,何如?
国王允之。

但是催促之下,李昌龄仍然不肯出发,金致龙同日再次启禀曰:中路问安使李昌龄,请推催促之后,称以病重,终不入来,虽未知病势轻重之如何,而今此发送,万分紧急,再三催促,无意辞朝,事甚未安。从重推考,更为催促,今日发送,何如?传曰:允。

问安使于是日出发,离开汉城。

四月二十二日,忙中生乱,黄海监司报告,前日送到汉城的驰启中,把敕使的先遣将官洪世昌的名字,错写为金益万,惶恐待罪。国王不予追究,传于李世维曰,勿待罪事,回谕。

四月二十三日,朝鲜礼官启禀迎接敕使的礼仪与节目排练事宜:“今此敕使,既以颁诏出来云,迎敕当有仁政殿权停例颁教之举,应行节目,依前例预为磨炼举行,何如?”

国王允之。

又说:王世子不跟随迎敕。国王大驾到驿馆迎敕,出入宫中时,王世子只于阙门外迎送就好,不必排练(磨练)了。国王说,知道了。

四月二十五日,朝鲜国王于熙政堂聚集大臣,商议迎敕事。徐宗泰报告说,虽然我国送出中路问安使已晚,但是敕使出发也晚了一日,所以正好在敕使渡过鸭绿江前,赶得及迎接——“诚幸矣!”国王也感到很幸运,说:“虑或不及,而及之,幸矣!”徐宗泰说,既然已经接到了敕使,差不多就能算出敕使到汉城的日子了。国王说:或快或慢都要看他们,既然二十三日离发(鸭绿江),那么下月初五六就能入城了吧?徐宗泰说,按路程来算,要十五天,那大概初八日到,初八初十是国忌,往前算,只有初五是好日子。初五离二十三日只有十二天了,假若他们路上越过一些驿站,那我们的招待就要出问题了。而且我听说他们那些人,走得很快,好像手指的屈伸,凭太阳升沉出入作息,我们现在难以估计他们到来的准确时间,等前方的人回报更多消息,就可以知道了。国王说:是啊(唯)。

四月二十六日,迎接都监报告说,刚收到远接使送来的文启,副敕使(年羹尧)“不食四足之肉,而所食不过鹅鸭海参等物”,请快速告知京畿,开成府,黄海道准备如此接待吧。国王允之。

迎接都监又报告说,以远接使护送上使的路程与速度计算,大概敕使在二十三日从义州出发,五月十一日能到,在礼官选择的日子里,十一日是吉日,我们就与敕使约定在此日见面吧,需要尽快通知京畿,开成府,黄海道。国王允之。

迎接都监又报告说,远接使送来的文状说,敕使命一路上的宴享,先都一律停减,早晚吃喝茶饮驿馆都已备办,中路问安使也都为他们举行宴享了,不要再差人送吃的来,“以贻厨传之弊”(大概是敕使嫌从汉城送来的食物不新鲜),请让平壤的迎慰使仍然跟随敕使。另等待敕使一行到来,(我方)要如何措辞致意,请急速使政院准备,好么?国王允之。

四月二十七日,参赞官金致龙以迎接都监的话向国王报告说,从以往誊录看,敕使行至中路,若遇到节日,我方差送问安使,礼单设宴等事,应该由礼曹专管举行。这次敕使,到中路适值端午节日,令礼曹按照前例举行,何如?国王说,行啊,快下达命令吧。赵泰亿取出誊录来查看,以前敕使到时,恰逢正朝和冬至兩个节日,国中曾有遣官慰问设宴之举,而其他节日,礼部就没有前例可以借鉴了(以此可见,朝鲜国没有具体的礼仪会典可以使用),然而,既然端午也是节日,那就一定要安排接待,不能大意,就按照正朝和冬至的例子,令礼曹差出问慰官,御帖礼单,照前例排练好,急速下送于敕使所到處,怎么样呢?国王说,好。

午后,国王到宣政殿听“书讲”(相当于清朝的经筵),当日所讲主题为孝道。讲到“释父之雠不与共戴天”时,国王说,这段以往就讲过了,每讲到这里,大家都是一番感慨难过,“夫我国之得有今日者,何莫非大明罔极之恩,而深仇未复,一天忍戴,顾乃惴惴而度日焉,至当客使之来,则自上亲自迎之,臣子等碎首痛骨之心,当如何哉?卽今客行亦迫(如今客使的到来越来越快了),实不胜痛惋之怀矣”。

于是君臣们以三国演义的故事互相安慰,说,当初邢贞受曹丕之命,赴东吴封孙权为吴王,邢贞自以为是天国上使,入国门不下车,孙权只有邀他并车而入,吴臣徐盛在车子后放声大哭,说:我们不能为主公奋身舍命,为主公并魏吞蜀,使主公不得不受他人封爵,这不是奇耻大辱么?都亭也说,江东寡弱,难道方寸大的一片小刀也没有么?邢贞畏惧叹息说:“江东将相如此,终非久在人下者!”(朝鲜大臣说)您看徐盛都是霸国的臣子,都为被强邻侮辱感到羞耻,奋言折之,实在应当学习,今天我们君臣上下,都以徐盛之心为心,总能找到自强之策,洗雪这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国王说,大家文义激切,都要“各别留意”些呀。

侍读官李世瑾说,复仇雪耻之说,是大家在朝廷和筵席上屡次说到的了,臣以往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王上“锐意尊周”,臣实在是不忍心说了。去世的老相国李浣,在筵对的时候,正好说到了丁丑下城之事,老相国不断的痛哭流涕,始终都说不出一句话,臣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听说了这件事,非常敬佩他,感叹惋惜之情,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君臣商量了一番如何避免出丑露羞于清使,他们决定在全国大赦罪犯,不要让清使看到国家惩处罪人,有失体面。另有这次渡海翻译官崔尚嵴,韩重亿口称复命,呈上肃拜单子,被东莱府使具状参告一事。东莱府使权以镇称,使者往来,怎能不传递国书,只递交一张单子了事?不能免其辱国之罪,请国王予准在边境上将此二人枭首示众。如今两翻译不等庙堂处分,随便返回京城来复命,就像没事人一样,实在太过分了。请国王让京中有司先将其囚禁,回头庙堂上再决定处罚吧。金致龙又启禀说,权以镇明知两翻译有罪,不当场缉捕,竟任由他们返京,也应当抓起来一同问罪。(白菜笑:他们拿清朝人没办法,拿自己人开刀总还有办法,哈哈)

朝鲜王、臣商量殆定,退朝。

四月二十八日,汉城益发忙碌。司饗院官员为国宴材料向国王禀告说,所有宴会的材料早就已经准备好,但这才接到迎接都监的关文,说是副使不食“四足之肉”,那么需要改动菜单,把四足肉都代换成鹅、鸭、雉、鲜等物为宜。宴享味数中,第二味唐猪酱泡以水卵汤代替,第三味唐猪炙,以卵炙代替,第四味唐猪盐水,以鸭子汤代替,第五味唐猪雪阿觅,以唐鹅炙代替,第七味獐肉炙,以海蔘炙代用,分付各处准备,何如?国王允之。(白菜擦汗,为我们二少保持体型,忙坏了大长今们。)

韩配夏又启奏说:迎接都监言启曰,今此敕使,各样求请喜欢之物,我们预先探知驰通,让远接使传发文启回来。刚刚我看到远接使的回文,上敕(指敖岱)以为,家中正有年稚的皇孙,而文房玩好之具,不可不求往,如布目纸、別綾花倭子笺、咨文纸及八贴花草屏二坐,八贴仙鹤屏二坐,八贴素屏三坐,十二贴精妆素屏二坐,僧头斜笠八部等物求索。别绫花倭子笺、布目纸,本非我国土产(看来是倭国之物),绝种已久,我方远接使恐怕难以应付,措辞防塞,对方就回答说:“如许文房细琐之物,不当防塞,屏风等物,皆是誊录所付,而何如是持难?”颇有怒色。假若他们入京后,还是求请彩纸和小屏风的话,为防措手不及,请现在就分付各该司准备,而且回文中附上了副敕的一条小纸,需要供给书法用的纸、笔、墨(《肃宗实录》称因副敕使年羹尧能书,朝鲜人竞相求其翰墨,看来年羹尧随身的纸墨已经用尽了)。国王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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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国王囚拿了渡海两译官。禁卫营新造佛郎机六十位,子炮三百门,准备明日试发。京畿、全罗两道儒生,具名上书,痛陈权相恣意威福之害,抗议国王钳制公议:“殿下虽以君上之威,钳制一时之公议,姑欲掩覆其罪状,而国乘书之,野史记之,播之邻国,传之后世,则将以殿下为何如主耶?”也许是因为清使即将来到之故,国王看后说此不过为儒生“丑诋”,交还书信,未做任何惩处。

五月初一日,远接使又一次送回文书,报告敕使一行四月二十八日在肃川止宿事。庙堂上仍为近日来的饥荒,儒生投书等事争吵不断。

政院启曰,敕使接见时,请国王按照我们以往接待使臣所记录的话,略作加减来说就好了,此外与敕使答问间要说的话,我们需要在庙堂上预先定夺,书写演练,怎么样?

国王表示同意。

此为国王当日排练与敕使相见时应对之言的记录:

敕使接见时说话,上曰,皇帝气候,何如?敕使曰云云。

上曰,皇太后气候,何如?敕使曰云云。

上曰,皇太子气候,何如?敕使曰云云。

上曰,诸王贝勒安否,何如?敕使曰云云。

上曰,皇太子疾患,已得勿药之喜,今有复位之庆,惊忧之余,曷胜欢忭。朝廷有此宗社莫大之休,至于小邦,亦蒙颁诏赦宥之典,欣幸尤甚。敕使曰云云。

上曰,佥大人远路驱驰,劳苦必多,气力何如?敕使曰云云。

上曰,各处宴享,皆令停罢,实出于轸恤小邦之至意,感荷虽深,还切未安。敕使曰云云。

上曰,连岁凶荒,物力荡竭,一路接待,凡事必不称情,尤切愧叹。敕使曰云云。

五月初二日,对朝鲜国王来说是极其忙碌的一日。

先是儒生与相国的争吵更加激化。京畿全罗两道儒生在李齐松带领下,裹足行走,沥血呼吁,又一次递呈奏疏,政院向国王解释说,书信已一再地交还这些儒生,本院
本不应该继续捧入,但因为是“儒疏”,本院难以拒绝,不得不捧入,国王再次命令交还(这个关头如何处理才不伤国体,想来也是极难之事)。

政院认为,敕使“迫头”(迫在眉睫之意?),离郊迎之时不远,“而兵曹判书李寅烨,一向引入,无意行公,曺务积滞,事甚可虑。兵曺判书李寅烨,更为牌招察任,何如?”

国王允准。

远接使的书信送到,报告四月二十九日敕使在顺安止宿之事。

刚被罢免得兵曹判书李寅烨上疏。皆为负荆请罪之词。国王说,卿之本心之无他,予已洞烛,叫他“速出行公”。

兵曹启禀道,敕使来到的时候,大驾(朝鲜人称国王为大驾,殿下)到郊外迎送,大大小小的礼节,都按照专门预定的章程来行时,这件事的重要性,“实非等闲之比”,以前办事拖延的地方很多,“今番则不可无别样饬励之道,”所以应该将将官集合,令他们向士兵申饬,抓紧排练,而向将官传令的时候,也不要经过三司下人,以防止命令迟滞,何如?国王允准。

又启禀说,这次敕使到达驿馆时,三重大门的把守官员,请令礼曹预先决定人选,现在就学习礼仪,排练列队等事,怎么样?国王说,知道了。

五月初三日,远接使具文报告敕使一行五月初一日于平壤止宿事。

同日,远接使又一次递书报告敕使一行五月初二日于中和止宿事。

安州的迎慰使赵泰兴赶回汉城报告敕使的情况。

承政院准备好了端午物膳。物膳分为三部分,专门送给敕使的,初四日摆供的看品,初五日进封食用的。

迎接都监报告说:远接使刚送来的文书说,“敕使以为,我国,则职至一品,然后可以头插孔雀尾,而今见此地之人,至贱下类,皆于战笠上,悬以孔雀尾,章服无别云,而仍以手自抚其所插孔雀羽,颇有未安之色,故军卒下贱之类,一切严断之意,申饬于所经各站云。在前敕使时,虽有军卒之悬插孔雀尾者,不必禁断矣,今此敕使,论其职品,有此执言,则不可不禁断(白菜按:有此顾虑者应为一等侍卫敖岱,康雍朝与乾隆朝不同,一等侍卫才可以戴一眼花翎,贝子,国公,和硕额附,领侍卫内大臣,内大臣,侍卫之外诸王大臣不许戴孔雀花翎,五品以上在京满官员戴无眼花翎,六品以下戴蓝翎,施琅与年羹尧为例外中之例外)。迎敕时及馆内各差备之人,切勿悬插孔崔尾,俾无彼人更见执言之意,各军门各该司,分付,何如?

 

国王允之,于是全国上下官员兵卒为迎敕俱摘帽顶孔雀翎。

 

备边司报告:因为政院说,敕使接见时,国王要按照以往的誊录与事先在庙堂排练好的话来说,所以昨天您的演练文稿政院已经录档了。国王说,知道。

五月初四日,又派京畿监司李彦刚离开汉城迎候敕使,派左副承旨李世维,问慰使从开城府出发迎候敕使。

承政院齐集所有文武官员准备明日在南别宫演习筵席礼仪。但是兵曹不可无人监管,所以启请国王安排留守人员。

问礼官吴命恒,义州迎慰使金洵,定州迎慰使李(某,原文缺字)赶到京城。

政院要求国王发给兵曹判书李寅烨,参判韩圣佑牌令,明日由他们指挥士兵的列队排练,国王允之。韩圣佑谢恩。

远接使来书报告敕使一行在五月初三日止宿黄州事。

书中重点说了两件事,由迎接都监报告国王:一者,副敕年羹尧的备用译官(年有自己的译官,该备用译官是朝鲜人)赵时泰的父亲病重,“万分危急”,仓皇离去,现由海州译学高时冕充当译官,请国王从政院选拔译官,连夜送来,好么?国王说,好。不一会儿便选出译官吴康泰,令兵曹给他拨马,“罔夜下送”,赶到黄州。

另一件事是,敕使认为驿递来的牛奶不好,命令停止。国王准备京畿乳牛二十二首,连夜为敕使送去(此时为阴历五月,天气炎热,牛奶很容易变质,敖岱与年羹尧的要求亦不为过分,嘿嘿,年党为二少的娇气找理由开脱,大家不许有异议)。

五月初五日,政院主持国宴大排演。

黄州迎慰使金致凤赶赴京城。

国王为向敕使显示朝鲜国人崇儒尊教(笑,不是野蛮人),下旨:等敕使来到后,大臣都到备局堂等待引见,令艺文提学崔锡恒颁发教文。

远接使具文报告五月初四日敕使一行于凤山止宿事。

五月初六日,朝鲜准备全国大赦。

有几位戴罪官员上疏,自称戴罪之身,不可在迎接敕使时玷辱班列,自请不参加郊迎。

为迎接敕使,准备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待用。

远接使报告敕使一行五月初五日止宿瑞兴事。

府院不同意在大赦中赦免杀妻与子的罪人车莫男,杀人犯崔元立,要求将他们收还狱中。

领议政(国相)崔锡鼎启禀,京畿与全罗的儒生所上之疏,“其所诋辱,无复余地,尤可骇也”。这些儒生为何不肯谅解我呢?现在客使近京,不宜继续引入他们的奏疏,对国事会有不利影响,就这样决定了吧。国王说,按照这条奏疏批答儒生。

五月初七日,领议政崔锡鼎与儒生们的矛盾仍不能解决。崔锡鼎为防止郊迎大典出意外,自请不参加郊迎,留待城中。国王说,知道。

中路问安使崔敬中,柳命雄赶回京中复命。

远接使具文报告敕使一行五月初六日于平山止宿事。

五月初八日,远接使一早便有文书传至,报告敕使一行五月初七日于开城府止宿事。

礼曹佐郎(比起礼部侍郎年羹尧气派如何?哈哈。)洪尚宝,端午节赶至敕使大驾前慰问后,回到汉城。

远接使当日晚些时候又传文书,报告敕行于本日在坡州止宿事。

迎接都监启禀,远接使的文状中报告说,敕使以为,汉城只在下马的时候设一宴,不够尊重,接待之道,上下马宴都应该有才对。政院取出文书查考,规制是敕使入京后,有七宴,其中下马宴、翌日宴、郊外饯宴三宴,国王与大臣都要亲临招待,但是因为以前癸未年的敕使(揆叙等)在下马宴后,命令说,不用国王与大臣亲临了,宴床分入各房就可以了,所以这次的两位敕使才会误以为我方没有饯行宴。他们二位对上下马宴之外其他宴席都推辞不受,那么我方只有在上下马宴时,国王依例亲临,饯行宴再由诸大臣以茶礼请行,不知可否。等他们入京后,再向他们禀报请示,按照他们的意愿举行吧。

国王说,知道了。

五月初九日,吏曹又有人“违牌”(没上班),这几日朝中特别多事,绝不可这样,请国王查任(查岗查班),避免这种事。国王说,好。

开城迎慰使李世维赶回京中。

远接使具文报告本日敕使一行停宿于碧蹄事。

国王说,今次敕使一行来的太快,今天如果在碧蹄止宿的话,那么明天平明出发,就会比提早到达弘济院了。大臣及都承旨,就不要等明早了,今天晚上就先出城肃拜吧。

左议政(相当于左相)徐宗泰,都承旨姜铣,为迎候敕使,于当日先赶去弘济院。

京畿都事尹会等陪同出发。

备边司启禀:去年向北京差出的是普通使臣,这次应该另派一位向太子称贺的特使,而且行期不可迟缓,拜表似乎应当在七月初就送上,我们这就需要选择日子了。而且这次敕使到来,我们似乎也应派一位使臣赶赴北京谢恩。历来凡与我国有关的大事,如清国降敕,蠲免赋税,我们应该向他们称谢之外,彼国有庆典,“颁诏赦敕行,如有赐物”的话,那我国派出的使臣称贺之余也需要谢恩,但“今此敕行,无赐物矣”,“就考承文院崇德丁丑以后”的誊录来看,顺治辛丑,先皇帝上尊谥,颁诏赦,康熙甲寅,皇后册谥,颁诏后,我们只派贺使,因为无赐物,所以我们也都皆没谢恩,康熙丙辰,今太子册封,颁诏赦后,贺使兼谢恩,是因为有赐物,与今日不同。此外,与平定寇乱(指三藩)前后颁诏,皆无赐物,贺使亦不兼领谢恩之事了。独于顺治丁酉,第一皇子生(指荣亲王),而颁诏赦,“其时虽无赐物,而贺使兼谢恩而行,此则抑出于为彼国大庆而然也。今此复册太子,在彼为罕有之庆,则其事虽稍有轻重,而此似可以援例。”如果我们这次不谢恩,对方拿出丁酉年的事,怪罪我们怎么办呢?请教相国,他的意思是,既有丁酉之例,“则宁从厚”,就依着丁酉年派贺使兼谢恩,似乎更为妥当。(这段话虽然稍嫌啰嗦,但是说明了历年来清朝派敕使去往朝鲜的次数与原因,故全部摘抄。)

国王说,那就依丁酉年例,“今番贺使,兼谢恩为宜,而拜表以七月初间择日事,依为之”。

政院报告,明日敕使到弘济院后,领议政大臣(相国崔锡鼎)理应参见,但他这次不宜出行,请左议政代行好不好?。国王说,依为之。

终于,经过了多日的准备,清朝的两位使臣来到了汉城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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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日,辰时,天空出现异相,太阳左侧呈现彩色光环(即日晕),巳时午时,环绕太阳呈现完整的彩色光环,当夜一更,月亮又呈现彩色光环(即月珥)。 

政院启禀道,离明日郊迎只有一夜了,今夜不应引见将官大臣等,由金锡衍司值察任可好?国王说,允。 

远接使书至,敕使一行终于到达了弘济院。 

左议政徐宗泰与都承旨姜铣,迎接到敕使之后返回城中。 

君臣算好郊迎的吉时,国王出宫初严,丑正三刻,二严,寅初二刻,三严,寅正一刻,开门,五更一点(也就是说国王半夜2点半就出宫了,打开汉城城门为鸡鸣时的五更,即5点多一点,天微亮而已)。 

政院启禀道,所有的政事,等明天过后再说可以吗?国王说,再明(后天)开政。

迎接都监启禀道:明日敕使入京时的军令,请您连夜下达,快马通知远接使等,我们与远接使约好,第一次吹号在天不亮,第二次吹号在天亮,第三次就等着双方见面之时,文书已经送出了。国王说,知道了。

五月十一日,一更在月亮周围出现的五彩光环直到三更才消失。 

国王上半夜就到达了慕华馆(请各位注意汉城内为招待中国使臣而设的驿馆名称),视察驿馆准备得如何,药房,政院,玉堂与国王一样未睡,依次向国王问安。远接使姜鋧,京畿监司李彦纲敕使处赶到慕华馆。国王立刻引见他们。

远接使与迎接都监转达了敕使的吩咐:本不想国王设七次国宴,只在入城后的第二日设下马宴就好,但再一想,天气暑热如此,不但“俺等之困惫”(朝鲜的迎接都监竟说山东方言:“俺”,哈哈),国王还要亲临陪同,让人心里很不安,下马宴就请免除,等上马宴(饯行)再与国王一起用餐告别为幸(敕使行路疲惫,不想应酬,却说怕国王热着,这一番说辞婉转文雅,似乎不是上敕那个武人的口吻)。

迎接都监说,我查看了一下誊录,下马宴曾在癸未年,由宰相主持过,上马宴由国王亲自主持,现在既然敕使也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尊行好吗?国王说,依他们说的做。

远接使姜鋧对国王说,敕使的大通官白海宾,“颇有生梗之意”,洪二哥,“随事弥缝”(似乎洪二哥性格比较随意,为两方从中弥合),还有一位文奉先,是文金的儿子,第一次随敕使入朝鲜的通译官文以先的弟弟(看来通译都是中国朝鲜族人),以前我们到清国去,文家人对我们很照顾,多次为我们周旋引见,而癸未年文奉先来我国时,送给人家的礼物远不如第一次,文奉先不太高兴,这次一定不能少给人家,使人“落寞”。国王说,通译官上次来,我们送的礼物不如第一次,实在不应当,这次都要补上,“一体均给”(每位翻译都要给),以此吩咐都监。 

然后国王返回宫中,药房,政院,玉堂皆来问安。凌晨两点半左右,国王出发。

一切按照事先排练好的章程顺利进行,城门大开后,国王与文臣武将(每一都事十位官员,九位随国王出城,一位留守)迎至西郊,敕使至,下马,随国王入城,《肃宗实录》纪其盛况云:

虏使入城之日,士夫女子多占路傍家舍,竞为观光。 

(请见洗桐女史录: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5&ID=2898&replyID=20980&skin=1 

男男女女占满了汉城路旁的房舍,竞相观看。“时去丙丁已远,尊周之义寝晦”,史官认为朝鲜普通百姓已经忘记了尊周(汉明)为正统的大义,言辞间颇以为耻。 

两位敕使与国王一行行走到南别宫红箭门时,派出从清国带来的随身厨子四人(每位敕使各有两位厨师随行)先行赶往驿馆,朝鲜人早已将驿馆中的馔物熟设准备好了。

随后上副敕使进入驿馆,国王返回宫中。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所有官员,六曹(即六部)再次问安。

国王吩咐明日与敕使相见时,颁布文教,要早开宫门,让大臣们可以早入。

译官们在国王离开后,都赶到驿馆外请见,行官礼。敕使说,天气炎热,身体疲惫,就不要行礼了。迎接都监报告国王,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驿馆的茶水安排事宜。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驿馆的卫兵值宿事宜。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上副敕使率领一位大通官(即通译,有白海宾,洪二哥,文奉先等,此处不知为谁),登上山亭观云(又不嫌热了),国王说,知道。(请注意,这是第一次上副敕使登山望远。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副使年羹尧令其家丁准备纸笔,在山上泼墨为野鹤写生。(若不是年羹尧自己作画,便是由随行的应天府人殳敏作画,肃宗实录云殳敏为观“东方山川”,随年羹尧出使朝鲜,但是年、殳登高即作画,目的似属可疑,朝鲜人也甚为殳敏“踪迹殊常”——桐桐因年羹尧待下人殳敏如“丈人”,疑其为康熙派来绘制朝鲜地图之人)。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明日敕使将出行三田渡,三田渡的接待准备情况如何如何:敕使一行的吃喝,自有都监预备款待,敕使一行往三田渡的人数为,敕使二员,大通官二员,家丁七名,茶通事四名,差备堂上译官二人,堂下译官二人,卷帐译官二人,前排军牢二双,罗将二双,吹打手六双,使用的物件,铺陈,都如前例,由都监准备。(朝鲜方)堂上以下人员杂役,则自己带饭往来(该国还真是节约经费),京畿监司及各该司已收到命令,准备好了。明日敕使天未明即吹号出发,天明后会我方随行人员会有文书送至宫中。国王可于此时遣人向两位敕使问安。国王说,知道。

五月十二日,晴。

午时到酉时,日晕再次出现。

国王早起后,政院、玉堂皆来问安。

药房道,国王昨天深夜起,深夜睡,冒着酷热赶到郊外迎接敕使,接见行礼,不感到劳累吗?臣等很忧虑,特来问安。国王说,我没事。

发令颁教百官,大赦全国。

政院问:府院提请收狱的那几个杀人犯也都赦免吗?国王说,除了死刑犯人,其他的都原宥。

领议政崔锡鼎上书,曰:臣(被儒生参奏)情势危急,疾病加剧,虚领相职,昨天也未能陪同国王郊迎敕使,请将我削职治罪。国王说,不要担心,昨日你未能随行的原因我很明白,勿要推辞,快点处理政事去吧,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昨日有两位留守京中的官员,见司中无人,便未到衙门值班,政院请国王将此二人革职。国王说,批评一下就可以了,还是不要罢官了。

国王又传令,这几天如果儒生还是上书闹事,不要接引他们的文书。

颁教典礼开始,以下为国王的谕辞:

教。王若曰,贰极重新,方深爱戴之愿,一札远降,曷胜欢忭之忱。式遵彝章,载宣涣号。仰惟皇储之令闻,久系寰宇之舆情。仁孝已彰,早膺监抚之重,学问不倦,益懋进修之方不幸实沈之为灾,未免小阳之虚位前星暂晦,几切大朝之隐忧,昔疾今瘳,幸赖皇天之阴隲。册命复正于甲观,使华俨临于偏邦。庆关宗祊,庸施肆赦之典,事同内服,特纡一视之仁。天鉴孔昭,旣变危机于盘石,民情胥悦,重闻薄海之讴歌。兹承播告之德音,讵靳滂流之解泽。自本月十二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于戏,跻登寿域,永荷覆焘之恩,遭遇昌朝,更腾晖润之颂。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敕使离开驿馆,前往三田渡,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虽然今日应是空闲休息的日子,但我方仍为敕使送入了饮茶啖食与乳牛,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副敕使年羹尧在三田渡观光,想要见见朝鲜国的“画员”,吩咐入送。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两位敕使从三田渡回返的路上,遇到关王庙,两位敕使向关王三叩首,旋即回程。刚刚已返回驿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敕使返回后,我方请送乳牛,敕使认为天色将暮,留待明日再送不迟。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刚才译官快马驰至,称副敕年羹尧想要誊抄朝鲜碑文,请预备“敦厚”纸张,按照他的吩咐做成“贴子”入送。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敕使不欲国王亲临下马宴的事情,昨日已经报告过了。而上马宴因为敕使还为预定回程日期,所以不知何时应该准备,这期间各种宴会虽然按照他们的吩咐不行,但是我方大臣应该时时敬茶问礼,以此请示国王。国王说,每日遣派大臣行茶礼。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副敕年羹尧没有休息,又一次登上山顶,在山亭徘徊(不顾暑热,又一次登山,这小子好兴致)。晚上入值的官军现在应该入送驿馆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国王,我方译官以对方大通官之言入告,晚上送入值官军的驿馆的同时,请送入副敕想要一见的我国才士文人。国王说,知道。(不愧是日后战无不胜的太保公,精力旺盛,于所行处随时留心地理人文,怪不得康熙明珠皆爱惜之)。 

此时夜色已晚,驿馆中较之白日,反而更加热闹,往来冠盖如云,副使设宴接待朝鲜官员文士,朝鲜官员亦竞相向副敕求字,向从人殳敏求药求画,《肃宗实录》中,史馆讥刺已忘记尊周大义的国人“人争慕效,不知羞耻”。《实录》对年羹尧与殳敏的书画技艺与医药知识表现的极为不屑,而朝鲜笔记中却一再提及,赞誉非常。

朝鲜《柳下集》记述其事曰:往在己丑夏,清使年羹尧来。从行有殳敏者善画,人闻其名,竞往求之则辄应,左右挥洒无倦色。余居穷僻,时未即闻。及其归后,往往从人得见其画若诗,始知其非凡士也……则敏字捷公号霁峰,金陵人,能文章书画,晓解天文医药麻衣之术。其来盖欲观我国山川人物,意故不少也。噫。今日中国非旧日之中国,而其地则固自若也。而况敏所居即古江左衣冠之地,与辽蓟北土胡羯杂处之乡不同,其遗风余俗,必有存者。而敏既称能文章,则其于诗书春秋之义,亦必有所自闻者矣。顾中国沦于左袵,先王礼乐不可得而复见也,将求之天下,不失乎先王礼乐之道者。唯吾东一片地耳。此其所以来观之意乎?恨不及其在馆时,一见其人而闻其论也。未知其与我人相接,果有合于其意者。而若谓之秦无人焉则岂非吾东之羞也撰此文者猜测,殳敏乃因中华文物不再,只有朝鲜仍有存留,故东行一观。“而若谓之秦无人焉则岂非吾东之羞也?”显然,对于而若谓之秦无人焉则岂非吾东之羞也此行观感如何,朝鲜人不是很有自信。)
    

五月十三日,迎接都监启禀,差备译官来报告,敕使招译官入,说今十六日,当为回程,请以此奏达国王。虽说敕使已经定下回程的日期,但我方应该请他们多留几日。明早上都监到驿馆挽留他们好么?国王说,依你说的办。 

迎接都监报告说,上副二敕当初从西边来的时候,说过想为家里的小皇孙求彩纸,小画屏九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刚才上敕敖岱派译官来说,他想多求十二面素屏一座(有十二面,看来是很大的屏风了),两大通官又求十二面屏风两座,罢面素屏两座,我们现在赶制吧。国王说,好。(似乎上敕比副敕爱财,副敕在礼物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请求,估计这公子哥不大看的上朝鲜的东西。)

迎接都监报告说,为敕使预备的乳牛已经送到了。按照昨天的安排,大臣们今早都会去驿馆行过茶礼,国王说,知道了。

迎接都监报告说,左相(左议政徐宗泰)今早拜谒驿馆,请行茶礼,敕使回答说,国王对我等特加轸念,委派大臣来行茶礼,虽然我们心中极感激,但我等多日驱驰之余,昨天又有远行(去三田渡),太过劳困,不能出受茶礼,请原谅。左相反复要求,敕使仍然谦逊的拒绝,不出不受。所以左相把准备好的食物,分送入各房,把御贴(国王写的慰问信)呈交,就退出返回了。国王说,知道。(这年糕,明明是昨天晚上high大了,早上起不来,一番巧言掩饰,哈哈。)

稍后,迎接都监又报告说,刚才副敕年羹尧差译官来说,想观看我国的书法,请招几位善写书法的人到驿馆来。所以我们择取书官李寿常,与文房四宝,宫中所藏的书写了唐诗七言绝句的书法作品两张,为副使送去。明天我们除李寿常之外,再选择一两个人送入。国王说,好。

晚间,迎接都监又启禀,敕使差译官来,说想观看我国的角抵之戏,请选送善抵者一百人。国王说,知道。(若只是观角抵为乐,何须一百人之众?应当是敕使欲观朝鲜武备之意)。

当日最后一条来自迎接都监的报告是,上副二位敕使登南楼观角抵,游戏最后胜出者有十二人,敕使持出自中国带来的好酒三升二桶(六升),分别赏赐馈赠。国王说,知道了。

这热闹而忙碌的一天又结束了。

 五月十四日。

迎接都监在附近几邑调奶牛入京,又一次送牛乳,美食入驿馆。

上敕的家丁生病了,朝鲜方送入医生,为其配制拨云散等药。

副敕今日会见朝鲜擅长书法者李寿长,金京运,郑世荣等人。京运写了一副唐诗七绝,世荣写了一首唐诗五绝。副敕看过后,取出自北京带来的黑毛唐笔五枝送给他们,又亲书序文一篇纪今日之事,一并赠送,书馆李寿长不敢留下,将毛笔与敕使所书珍重封入匣中,回宫后呈交国王睿览。(看来朝鲜虽是小国,臣子倒很懂礼节,也很尊重国王。)

迎接都监启禀:译官来报,上敕想看朝鲜国中善于下棋之人,副敕想听善于弹琴的人演奏,请我们今日入送,国王说,知道了。

迎接都监启禀,副敕与几位大通官决定好了回程日期,拜谒上敕房,通知我们的译官说,十六日我们一定要回程了,请以此通知国王。但我方为他们记述的“路程记”还没写出来,而且不论怎样挽留,他们都执意要走了,我们以需要记录“路程记”为由,再次挽留他们好吗?国王说,好。

五月十五日,夜五更,月晕。

国王传令,敕使终于同意留到十八九日,但是在临出发的前一日举行上马宴,时间上来说比较紧张,我于明日为他们亲自主持上马宴,吩咐各司准备。

明日国王出宫的吉时为:出宫初严,卯初三刻,二严,卯正二刻,三严,辰初一刻,开门,差早。

迎接都监报告,臣等昨日晋谒西宴厅,请译官代为翻译,挽留敕使。但敕使认为,我们公干已完,并已滞留数日,不可以再留了。我们今天在派出近侍,大臣,中使,轮番挽留敕使吧。国王说,这就遣承旨官去驿馆请留。

政院报告,左承旨俞命雄复命:小臣快马驰往驿馆请留,但是敕使认为,我们归期很匆忙,国王一再挽留,我们不得已已多停留了一日,十七日一定要出发了。国王说,那再遣大臣去驿馆请留。

迎接都监启禀,敕使说路上只带一只乳牛就够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启禀,敕使说即将启程,有需要带入北京的东西,请尽快准备好送入,我方为敕使准备的礼物,也应该明日就送入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启禀,副敕带领译官等,与我们送入的礼乐别监的琴师与歌舞人拜诣上敕的房间,令别监弹奏起舞。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启禀,敕使到达汉城驿馆后,上敕用过晚饭后,将我方送入的美食分给驿馆的房守,值班官兵等吃,房守与官兵“良久却立”,不即就食。上敕敖岱的家丁不知就里,怀疑是他们厌恶吃人饭后剩下的食物,就叱责他们,并且以这样的话告诉上敕。上敕也发怒起来,声色不好,几位通官与我方的译官知道这是误会,于是代这些房守解释,解除了上敕的怒意。直到第二天晚上,这些译官才来告诉我等,我等听说了这其中的曲折,真是后怕,追问驿馆的情况如何, 原来,那些房守是因为非常骇怕敕使,不敢食用我方为上敕特别准备的晚餐,才不即食用,没想到会触怒上敕,幸好通译们多方解释,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的意见是,以往来过的使臣从未有与人分享食物之事,所以监守们在上敕家丁发怒后,仍不敢食用这些饭菜,这是他们遵守规定,不是他们的错误,请国王不要治罪。但是,既然上敕有命令,饭监与别监不赶快命令房守们遵命,乃至出现这种无谓的争执,实在是太失职了,请国王将这两位官员送付有司惩处。国王说,好。(叹,家丁永远比敕使更难侍候啊。)

迎接都监报告,为敕使准备的礼物和要进呈北京的书信都送到驿馆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左议政大臣(左相徐宗泰)复命:臣等赶到驿馆,表达我王的挽留之意,译官和大通官把这番意思禀报了敕使,两位敕使商议了一下回复说,俺等出使之事已竣,要赶快回北京向皇上复命了,但是承蒙国王这样派大臣轮番来挽留,不胜感激,不可不勉强再多留二日了,请让我们在十九日离开汉城了,不可再更改了。国王说,知道了。(什么“礼多人不怪”,敕使没给他们烦死还真是奇迹啊,哈哈)。

迎接都监报告,上次癸未年来的敕使的下人请求黑色的鹿茸,因此物并非我国所产,所以严加拒绝,但是他们不肯听,我方只好到处寻觅,送给他们。这次敕使的下人又有这种要求,既然有前例,我方也不能不给了,特来启禀。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报告,送给敕使的礼物,两位敕使除了所求之物,其余一概不收,再三退出,明日我们继续派人,请他们收下好么?国王说,好。

迎接都监报告,请将明日国宴的时间,通知通译们。国王说,好。

迎接都监报告,刚才敕使派译官来,明日天气炎热,若国王亲临上马宴,不但我等疲惫不堪,

贵国上下都要被劳动,我等深感不安,请千万不要亲临,回程之日,在郊外瞻望天颜,亦感幸甚。国王传令曰:我到郊外为各位饯行,自然是不可少的。各位此次来朝鲜,罢除各宴,故而我一次未得亲临,实在未尽主人之道。明日上马宴,我决无不亲自主持之理,请勿辞。

五月十六日。朝鲜国王亲诣驿馆,设国宴款待清使。

上接见虏使时,两敕所率家丁或佩剑入殿内,后校理吴命恒奏曰:“防患之道太疏,此后请以将士或别军职侍立左右。”上以虏所狭隘,不许。——《肃宗实录》 

宴罢回宫后,药房、政院、玉堂咸来问安。 

国王似乎心情很好,上马宴虽然已经完毕,但饯行宴他也想亲临,嘱咐教坊准备,不必对两敕使现行告知。 

驿馆翻译(朝鲜方)传报,敕使想要一观朝鲜的鸟铳,吩咐明日入送,国王说,知道。

不一时,再次来报,敕使不但想试放鸟铳,而且想试观“善放炮手”,请明日入送。国王说好。两敕使欲观朝鲜军备与火器之意,流露无遗。 

迎接都监启禀,副敕使年羹尧看到驿馆的朝鲜方人员入室都穿着纸做的鞋子,觉得很有趣,想要一两双。此物虽然微细不值钱,我方也不应该搪塞,应该多做上几副送给他。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又启禀,副敕使年羹尧还想一观朝鲜所治《书经》,请国王吩咐“校书馆”,明日送入。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启禀,当初副敕使年羹尧从西面来时,路上就对远接使表示想要一些“倭子笺”(日本纸,此处看来,原来想要彩纸送“家中小皇孙”的,是副敕使年羹尧),我方当时即着手准备。询问过翻译官们之后,原来所谓倭子笺,是日本江户所产,我方“无路可得”,市面上也找不到卖的,移文东莱去找,也未找到。我方告知副敕,副敕也未在意,回答说有什么彩色纸代替就可以。因我方不应应付,所以应当取出宫中储备的青红黄彩色纸各十卷送给副敕使(笑,这下子弘昀,弘时可开心了)。国王说,知道。 

迎接都监奏禀,上使敖岱率家丁登山亭观望。(注意,又一次登山)。

迎接都监奏禀,副使年羹尧亦率家丁登山,加入上使一行,令驿馆的朝鲜方房守,禁军等,唱朝鲜歌谣。国王说,知道。 

五月十七日 

按照国王的吩咐,朝鲜方开始准备饯行宴。 

迎接都监为驿馆准备饮食和乳牛。 

迎接都监启禀,敕使回程的路牌和关文都已送来,请国王阅视,十九日辰时敕使离开京城时,请颁发给他们。国王说,好。  

迎接都监启禀,敕使返回中国的计程文书已经出来了,十九日过弘济站,在碧蹄生火吃饭,坡州止宿,离京第十五日,当到义州。请以此吩咐伴送使及京畿、开城府、黄海、平安等道。国王说,知道。 

又启,备译官以勅使之意来报告说,回还时一路宴享及过站饮食,请都减除,宿所饮食,也请减除,只设晚饭就可以了。第二大通译官洪二哥认为,在开城府以朝鲜本土饮食做晚饭就好,其它的一并减除。请以将敕使的意愿告知伴送使及京畿、开城府、两西监司,宴享减除之事,我方应照例感谢敕使,并且于开城府、平壤、义州等三处,别遣问安使。国王说,知道。 

政院启禀,敕使减除宴享,我方派问安使致感谢辞的命令已经下达。三处问安使今日提早派出,让他们在路上等待敕使,如何?国王说,好。 

都监启禀,备译官持来副勅年羹尧书简一封,通官书简一封,依照他们的言语,路牌关文请一起送来。国王说,知道。(由始至终,文启等事都由年羹尧处理)。

五月十八日

政院议定明日在慕华馆为敕使饯行,国王出宫的时间:初严,寅初三刻,二严寅正二刻,三严卯初一刻,开城门,在罢漏之后。 

开城府别问安使洪璛,平壤别问安使金一夔,义州别问安使李寅锡,出发离京。 

伴送使姜鋧,京畿监司李彦纲,为护送勅使回国,出发离京。 

迎接都监启奏:备译官来言,上勅敖岱也想要些纸鞋子。既然我们昨日已经满足了副勅年羹尧之求,则不宜待人有异同,也送些给上敕,国王说,知道了。 

备译官以勅使之意来言,俺等明当发程,路上需雌牛一首,请在今日送来。国王说,知道。

又启,明日勅使回还时,平明第一次吹军号,日出第二次吹军号,第三次吹军号的时候,颁发关文。国王说,知道。

又启,备译官来言,上勅率家丁登山亭观云。国王说,知道。

又启,备译官来言,副勅率家丁登山亭,与上勅同坐,令朝鲜房守与别监等唱歌。国王说,知道。

又启曰,昨天副勅年羹尧,欲见书经,所以我方吩咐校书馆送去一些。备译官来言,副敕使将此书经一秩带回北京,请告知校书馆。国王说,知道。

又启曰,各种礼物,都次第送入了。

上勅鸟铳三柄,加时木十一个。

副勅鸟铳三柄,加时木十二个。何故送年羹尧的礼物倒比敖岱多呢?看来朝鲜人也意识到,年羹尧返北京后的回奏更能影响皇帝对朝鲜的观感。

一大通官鸟铳二柄,加时木八个。

二大通官鸟铳二柄,加时木九个。看来洪二哥不断的为朝鲜人从中“弥缝”,朝鲜人心中感激。

一次大通官(文以善)鸟铳一柄,加时木五个。

二次大通官(柳汝士)鸟铳一柄,加时木四个。

及勅使以下的人员也都按照礼单分送了礼物,没有问题,只有黑角和马还没选择好。国王说,知道。

又启,备译官方才来通报,副勅年羹尧使下人送驿馆房守,别监二人,中禁二人,绵绸各二疋,桧枝各十匣。国王说,知道了。(有趣,这一行大多数时候都是年羹尧在赏人呢。

又启,勅使回还时,弘济院以及一路驿站都排练好了迎送礼仪,大臣们则不知是否应该出送,问过清朝的通译官,回答不必了。国王说,知道了。

又启,送勅使的礼单上马四匹,及送给上副勅二使有纹黑角各四桶,两大通官有纹黑角各二桶,都已经挑选好了。国王说,知道。

又启,“今此密赠地银,两大通官各给一千两,两次通官各给二百两事,榻前定夺,分付译辈,使之依此举行矣。”(朝鲜人有些小聪明。)我方的译官们来报告说,两大通官都按其数秘密送到了,没有问题。只是一次通官文以善,曾经随清使来过,上次密赠三百两,这次给人二百两,恐怕人家不高兴。二次通官柳汝土,则试以一百两给之,他也不推辞就接受了。所以就多出这一百两,不如添给文以善。国王说,知道。(哈哈,都是秘密行贿,中方翻译们收了朝鲜人多少银子彼此之间也不知道呢,真好笑。

 五月十九日。 

国王再诣慕华馆为两敕使饯行,返回后,宫中府中俱来问安。 

政院询问国王,在慕华馆饯宴上,国王与敕使彼此只顾着行茶礼,都没有进膳。折在这么多道菜,以及大小套膳,该如何处理呢?国王说,分别赐送给兵部、都总府。(好节约的国王,喜欢。 

迎接都监启禀,勅使已经离发馆所,乘轿离开京城了,国王说,知道了。

又启,勅使到沙岘底,臣等所站立的地方,派大通官向大家致告别辞,大通官、次通官等人,皆下马致谢向我方致谢(哈哈,拿了那么多银子,当然要谢谢啦)。

国王说,知道了。

五月二十一日

伴送使送信回京报告今月二十日敕使一行于开城府止宿之事。

开城府别问安使洪璛犯京。 

迎接都监启禀,今番上副勅属下的通译官等人将驿馆房中排铺陈器皿,没数持去,此实前所未有之事,各房的(朝鲜)备译官,都交上来一份手本记录,以此为失物凭信。刚才收到都差使员、高阳郡守丁时梯的牒报,说勅行到达松都之后,二大通官遣备译官对都差使员的随陪说:(清朝)通官们特来告知我方,在驿馆留住的时候,房间摆设中所用“洗水鍮所罗一坐”(“所罗”不知何物,乃盥具耶?),被家丁欺隐通官,偷偷拿走了,现被通官发现,令其还送(朝鲜方)都监,此物已交付伴送使带回京中。我方在核查过(朝鲜方)备译官高天柱手本后,发现失窃物中果然有该所罗一具。这些备译官们,不与清朝通官们沟通商量,任其家丁窃取物品,然后写一份手本退塞责任,差点让我方误会了(敕使方)通官们。而这些备译官们的所谓“房间摆设尽为通官持去之说”,看来根本不可信(朝鲜君臣认为是译官借此机会偷驿馆的东西,然后都推赖到清使下人身上),译官辈所为,实在太令人痛骇了,而现在到底失窃了什么物品,已经无凭根査了。对高天柱等人的行为,不可无惩励之道,令有司囚禁科罪,如何?国王曰,允。(真是小人作乱,通译官的家丁没出息偷人家朝鲜驿馆的东西不说,朝鲜方译官竟然也借此机会偷东西,然后都赖到中方通官的头上!幸好中方通官刚一上路就察觉了,否则岂不丢脸到国际上去??!!! 

之后日日有伴送使书信到京,报告敕使一行止宿之事,无关紧要,省略不录。六月初六日,敕使渡鸭绿江返回中国国境。朝鲜国王几个译官懒惰,待敕使从京城出发后才离京,几乎追赶不及,误了大事,而重重惩处了这几个译官。此次出使全过程,到此结束。

2006.12.6开始整理,2007.3.18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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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儿 离线
水晶石?冬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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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07-02-01   

我忽然明白了一点点,为何朝鲜人讨厌清朝了,那样一个令人畏令人服的大国强邻,心理稍稍不健康的人就不会喜欢到哪儿去的……(偶这是褒?贬?……)

灌水灌水,白菜姐姐,如须占楼,请随时删贴!

嗯嗯,鞠躬!谢谢!最近四粉支援康熙不少哎!汗!

~ 天堂的人间的我的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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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然来思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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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07-02-02   
楼占完了,字数特多,但三层楼应该是能发完了。这个事件特别集中的反映了清在康熙时期的强大稳定,一个弱民族的悲哀(不知如何自处)与雄心(他们赶在清使来之前试射佛郎机大炮)。但是我认为朝鲜国人对知识分子的态度也非常值得中国人学习,儒生赶在使者到来之时,在大街上奔走呼号,但承政院因为崇儒,所以不压制他们的奏疏,仍让为他们转交国王,国王看后也只是退还奏疏,不作任何惩罚(虽然使者已经渐至郊外,“播之邻国”,无疑有伤国体),让我读了非常感动。本红朝对知识分子也不曾这样尊重过,康雍乾三位就更别提了。

这段也让我特别有感触:

引用
午后,国王到宣政殿听“书讲”(相当于清朝的经筵),当日所讲主题为孝道。讲到“释父之雠不与共戴天”时,国王说,这段以往就讲过了,每讲到这里,大家都是一番感慨难过,“夫我国之得有今日者,何莫非大明罔极之恩,而深仇未复,一天忍戴,顾乃惴惴而度日焉,至当客使之来,则自上亲自迎之,臣子等碎首痛骨之心,当如何哉?卽今客行亦迫,实不胜痛惋之怀矣”。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中国文化威远安邦,主宰东亚文化圈几千年,主要原因是我们的儒文化,基调是高尚仁爱,睦亲笃族,自强不息的,古代朝鲜人就是这样,他们不但崇尚我们的物质文明,也仰慕我们的精神文明,以汉文化为正统。
康熙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多次说朝鲜人“狡诈反复”,表现得对他们很厌恶,但是仍然不断的向他们输送粮食,帮助他们,表示亲爱和睦,希望最终能收服他们的心。
人心一旦被收服,他们会表现得比国人还执著。宋亡了,中原人都投降了,朝鲜人在抗元,元朝亡了,明朝建立,朝鲜人又与明朝作战了一个时期,明朝亡了,朝鲜人又与清朝作战……我们不能笑话他们的顽固落后,跟不上时代,即使一个小民族,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今日我们的中华民族在地球上不能算是强大民族,读朝鲜历史可以发现许多我们可以借鉴,自励与自警之处。

引用
“江东将相如此,终非久在人下者!”


这句话虽然引自中国古人,何尝不是表达了朝鲜国人自己的心声!

当然我整理这篇文,是因为其中可以反映年糕在青年时代的性格与才华的许多侧面。一个清帝国时代的年轻人,沿着最正统的进仕之路(读书,立功)上升到臣子中权力的的至高点,他的突然坠落可以说明封建时代的中国思想文化,政治冲突等等许多问题。是我正在写的一些东西里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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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07-02-02   

唉,其实虽然对学校里的韩国留学生诸多不满(为啥日本留学生就不那样),但不得不承认,韩国在东亚民族中我觉得是心理健康程度少有的高~~~~~~~~

引用
“夫我国之得有今日者,何莫非大明罔极之恩,而深仇未复,一天忍戴,顾乃惴惴而度日焉,至当客使之来,则自上亲自迎之,臣子等碎首痛骨之心,当如何哉?卽今客行亦迫,实不胜痛惋之怀矣”。

我对明朝没什么好感,但读这段还是很感慨~~~~~

期待更新~~~~


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乐由天作,礼以地制。……仁近于乐,义尽于礼。(《礼记·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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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07-02-02   

朝鲜人确实很怀念明朝,他们和明朝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密切,明初的皇帝,如朱棣,曾有多名朝鲜妃子,甚至有人考证朱棣的母亲就是朝鲜人,所以清朝代替了明朝,朝鲜人还是很有对抗想法的~~~

我对现在的韩国人是没有一点好印象,看看世界杯上那恶劣的招数,再看看那什么改汉城为首尔的行经,剽窃端午节为自己的传统.....

不过是没有操守,欺软怕硬罢了~~~小人~~~

寒冰木落琴音静,
暖日花飞曲韵喧.
  ----------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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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07-02-04   
这一次敕使赴朝鲜,很有趣,副使比上使给朝鲜人的印象要深得多,许多年后还一再的提起他,而殳敏作为副使的下人,却也给朝鲜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少年得志的副使对殳敏十分尊重,无怪桐桐怀疑这位神秘的随行人员是康老爷子的间谍了。

朝鲜人应该从这件事中充分领略到,敕使不是最难满足,最难侍奉的,难于应对的是敕使浩浩荡荡的随从们。这一点在下文录入的资料中还会继续说到。

年羹尧每次出现时,无论是他做的事(书法绘画,写文启)还是与人说的话,都是一个标准的中国文官形象,一点不像是日后可以创下盛极一时的武功之人。可以看出他对文墨有着极高的兴趣,时刻以吟诗书画为乐,似乎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
敕使入城之前,天空出现罕见异相,也许也会加深朝鲜人对清使的好感,他们占满路旁,竞相观看,但愿大清国的仪度额真(御前侍卫长)与礼部侍郎,观瞻不俗,使他们满意才好,哈哈。

朝鲜全国上下,对大清使臣的接待,已经隆重细致到了极点,不知我国外交何时能够再复当日风采。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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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07-02-04   

白菜有心人,好!加油!

韩国人曾经有段时间是否也感觉良好,他们的感觉是在抽筋,一会好,一会坏.好的时候少,坏的时候多,谁让他们不融入呢!他们现在感觉又不好了.偶感觉现在韩国的政治家又有点清朝时的心态了.虽然不满,但是只在心里嘀咕.在外面不敢YY.不过当年高丽人是迎接宗主国的使者,和现在的地位不一样,再说怎么也要联合韩国抗衡小鬼子倭寇.不能让他成为敌人的朋友.

韩国见中国的辣白菜(不是坛子里的白菜),占领韩国和世界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多后,说中国的有虫卵,禁止进入韩国.中国怒,说韩国汽车/手机有问题,禁!韩国米办法,只有不了了之.因为想想白菜值几个钱,斗狠不划算.

所以弱国无外交.高丽棒子是被赶到朝鲜半岛去的,赶走他们的是鲜卑人慕容家族.这个鲜卑融入了汉族中,消失了.弱小的高丽偏安半岛,得以延续.韩国人YY孔子是他们国家人,其实是以前高丽人生活在那一带而已.被越赶越远罢了.所以国力强大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军事力量,一定不能变成和平鸽.

 嘿嘿1魔力这个军事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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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07-02-05   
大泪,朝鲜半岛汉朝的时候还不是咱们的,州府,税赋,水利兴建,什么没有?趁着东汉大乱给高丽族人抢去了,之后唐太宗,元世祖等人的收复行为,都被他们今日诬蔑为“侵略”……哎哎哎~~

年羹尧此次出使,短短几日,于地理,人文,武备,无所不观,想来作为内阁侍读学士的他回到南书房后,向老爷子一报告,定能使龙颜大悦8。这就是青年官员精力过人,耳聪目明的好处。

年糕疏慢的性格也在青年时代就流露了出来,朝鲜左相反复要求谒见,他不见,说是劳困,但一会儿吃过饭,就又接见文人,又观角抵为戏,一时不闲着。他日后视成百上千跪拜郊迎的大臣不顾,独与同年史贻直并辔进北京城门,也许正是这种无拘无束,随意而为的天性使然。

要求彩纸与画屏等物,四月二十八日,似乎是上敕要求,以五月十三日来看,四月二十八日是上副使一起要求的,只不过上敕一个武人,比较直率,见朝鲜方犹豫(彩纸虽非贵重之物,但是日本产,不是高丽产),抱怨了几句而已。不知道敖岱是谁家子弟,为什么会有小皇孙在家,年羹尧之妹当时也许已经许婚雍王府,但尚不知是否过门,也并未有所出,年羹尧要这些比较新奇的外国东西,很可能是为妹妹准备了送给雍王府的小阿哥弘昀,弘时的。只是年羹尧为人礼节上颇为粗疏傲慢,对雍王从不自称奴才,雍王母妃生日,阿哥大婚他也不闻不问,不知是否会为妹妹用这个心思。

桐桐帮我去查敖岱的出身了,请大家也一起来找找敖岱的资料。又是仪度额真,又是一等侍卫,来头应该不小。

另,熙朝皇储废立之事,朝鲜上下都如此关注(见国王教谕),大清国人还不知如何忧虑忐忑,康熙老头子实在有些可怜,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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