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逃不开的命运——《江湖奇侠传》的年羹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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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事如棋局，堪不破的局中人


世事如棋局，没有多少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如果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棋子，总会有人千方百计想摆脱棋子的命运，只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本剧中的年羹尧年大将军就是如此。

当剧中的年羹尧投环自缢，桌上空余红顶花翎的时候，我想起了王菲的那首《棋子》。谁能预料威震朝野的年大将军到头来不过是雍正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且一度还是很有用的战棋。

但凡演绎雍正的故事必然少不了年羹尧，《江湖奇侠传》也不例外。只不过这部剧是以雍正与吕四小姐的恩怨情仇为主要线索，中间又穿插了江南侠客的情节若干，所以与侠客沾不上边的年大将军充其量只是适逢其会，戏分当然是少之又少，除了几个重要情节，其余的都是别人口中的闲话。

说起剧中的年羹尧，用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形容再恰当不过。历史上的雍正算不算是个明君我不知道，但他的工于心计和行事狠辣可是有目共睹的，年羹尧居然与雍正当面锣对面鼓地讨价还价，可以说是在与虎谋皮，其结果不言而喻。

有一句话叫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不小心种下的是祸端，估计也逃不开秋后算总帐的下场，而本剧中的年大将军在甫一出场时就已经为日后种下了祸端。

五十九集的剧，等到第十集年羹尧才匆匆登场，他是被雍亲王调来共同剿灭铜山上的盗匪的，这段戏中两个人有一次很长的对话。雍亲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当时还在担任四川总督的年羹尧借此机缘建功立业，然后再由自己出面保举，为年羹尧争得川陕之地，意在守稳西大门，把自己的亲弟弟，驻扎在西北的大将军王挡在关外。

可惜我们的年大将军太聪明了，不但听懂了雍亲王的真实意图，还一语道破了雍王爷的政治野心，一句“保京机是保谁的京机，是保康熙皇帝还是保你雍王爷的？防强敌防哪方面的强敌，是防西戎还是防令弟大将军王？”这句话让雍亲王的面子上挂不住了，显然年羹尧已经犯了雍亲王的忌讳，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甚至做完了也不必说。

试想雍亲王岂是可以任人要胁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当康熙以勾结刺客之名将他囚禁时，他已经知道康熙明为囚禁，暗为保护。而当他用不吃不睡上演一出苦肉计时，不但让康熙亲来探视，还让自己脱出牢笼奔赴江南，一方面可以擒拿刺客建功，另一方面又可以躲开京师的危机。

而他雍亲王的不吃不睡，竟然是为了逃避别人下毒，而这下毒之人并不排除他的枕边之人年福晋，可见雍亲王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与他岂有价钱可讨。也许这就是一个帝王的心术，心性如此之人，才能成为后日之主，他不做皇帝谁又有资格做皇帝！而我们的年大将军不是跟错了主子，却是由始至终都用错了方法。

在年羹尧参与地方上的政务，回到京师准备接受雍正的训斥时，等到的不但不是训斥而是重用，此处有隆科多在门外的道白，那段话很耐人寻味。也许雍正此时已经准备整治年羹尧了，有一句话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可想而知，年羹尧今后做得越多错得也越多，站得越高摔得也越重，或者雍正将年羹尧抬到一个无人能够触极的高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利用惩戒他收到杀一儆佰的功效。

在年羹尧再次返回京城时，君臣把臂同过金水桥只是一个假像，雍正已经预备好了鸿门宴招待年大将军，雍正差一点就动手了，却因为年大将军在城外另有布置，才没有动手。但雍正并未放弃除掉年羹尧的用心，他把自己的亲信李卫安插在年羹尧身边听令，目的是让李卫收集证据。而李卫果然不负雍正的使命，不但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还把年大将军蒙在鼓里，以致于对他不设防。

当年羹尧志得意满时，也是他距离黄泉路最近的时候。因为给雍正的贺辞上写了一句“夕阳朝乾”，终于让雍正抓住了他的把柄，一道圣旨，抚远大将军就连降十九级，被贬为杭州的城门吏，相信年大将军绝对是降级最快的历史人物。

而当年大将军在杭州守城门时，他依恃的竟只是与雍正的亲密关系，以为雍正不过是在对他略施薄惩，有需要时还会将他起用。结果等来的不但是功名尽除，还有九十二项罪名勒令其自裁，至此年大将军真的山穷水尽了，他除了饮恨收场，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剧中还有一段是年羹尧把另一位争夺皇位的皇子，坐镇西北的大将军王统领的十万人马挡在关外的情节，相信当时的年羹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收场。

当他坐拥川陕时，以为可以割地称王，甚至朝中之人也把他当成西北王一样看待。可惜川陕之地虽是西北的军事要塞，却不是可以经略之地，川陕之地并不富足，它的经济命脉在江南，而江南却牢牢把持在朝廷手中，也许这就叫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年羹尧在担任大将军期间可谓极尽风光，与他同声共气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树倒猢狲散，当他落难时陪同之人又有几！九十二项罪名都是群臣提供的罪状，有没有是他曾经得力的部署，可能他也不是很清楚。

或者年大将军以为自己故旧之人众多，拥有足够自保的筹码，可惜仍然逃不开雍正布下的天罗地网。纵使有席卷华夏，声震川陕的威名，也不过是雍正手中的一枚棋子。昔日的大将军王可以被年大将军挡在关外，今日的年羹尧同样可以被另一位后来者取代，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的报应吧。

棋局已经下完，局中人堪不破的是局中事。只是寰宇之中又有几人成为下棋的人，而作为棋子是否只能够听天由命？剧中的年羹尧是雍正手中的棋子，虽然他很想摆脱雍正的控制，只是他的命运诚如王菲那首歌词中言道的“起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