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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桐女史 2006-12-12 14:33

[录入]李绂奏报塞思黑晕死复苏折(《文献丛编第二辑·允禩允禟案》)

李绂奏报塞思黑晕死复苏折   
雍正四年









录入、点校:洗桐女史『稽古右文·康雍梦华』









总督管理直隶巡抚事务臣李绂谨奏,为恭陈微臣心迹,仰祈睿鉴事。









窃臣赋性迂愚,过于褊急,屡蒙天语训以和平。然气质所偏,至今未能变化,嫉恶过严,时时有之。朱批:『众知其恶,自然嫉之。若失之宽纵,臣自信不至于此。况塞思黑等柔奸巨滑,众所共知。朱批:『众何由而知,众如果知,何劳朕数年心力也。臣于四月在海淀陛见之时,实与大学士张廷玉、尚书蔡珽、法海、都御史傅敏、总督高其倬诸臣首先倡议公疏纠参。朱批:『正为此恐朕前退后不一之谓。因奉旨,先期回署,曾否列臣名,臣未及知。至伊等罪状,岂复有丝毫之疑,敢有宽徇之意?故五月十一日,侍卫纳苏图传旨到保,因臣语气过激,至有“便宜行事”之奏。随钦奉御批,有“万万使不得!岂有如此大事,令你悬揣而行之谕”。朱批:『今日仍是此旨,“便宜行事”则朕假手于大臣,如何使得!』是皇上唯恐臣失之过严,岂至今日敢失之过宽乎?朱批:『正为此恐非过则不及也。』臣伏思古之圣人,待此等元恶之人有二法,一为舜之待象,一为周公之待管叔。象之所谋在舜未有天下之前,盖家庭之蠹也,故以封为放,曲全之,而无妨。管叔所谋在周既有天下之后,则社稷之贼也,故破斧缺斨,致辟焉,而不赦。今塞思黑所犯在皇上登极之后,自当以诛管叔之法待之。故臣于奉命圈住塞思黑之时,实深愤激。及钦奉皇上朱批,有“万万使不得”之谕,因思圣人如天之仁,或出于常法之外,止欲严行圈住锢其终身,俾与盛世之草木鸟兽同尽天年,亦未可知。朱批:『即此,朕意尚未定,尔乃大臣,何必悬揣。』故于搜检行礼时,去其刀刃等物,既防其钻穴窜逸,亦不欲其速尽,以仰体皇上如天之仁。然臣于近日闻都统楚仲言其与年羹尧私书往来之事,则断不可容于盛世。朱批『此不过楚仲防汝之论耳。已被塞思黑之愚矣。与阿其那、塞思黑对面数日,有能不被二人之奸诈所愚者,朕未曾见也。』虽皇上更有宽大之恩,亦非臣民所愿,岂敢失于宽纵。朱批:『凡有行迹有意之举,万万使不得。但严待听其自为,朕自有道理,至嘱!至嘱!必奉朕谕而行,干系甚巨。』除楚仲告臣之言,臣谨专折纠参外。现在给与塞思黑饮食,与牢狱重囚丝毫无异。铁索在身,手足拘挛。朱批:『又太过矣。不过粗常茶饭,不必加意供奉就是了,总以折中乃朕之意。』房小墙高,暑气酷热,昨已报中热晕死,因伊家人用冷水喷渍,逾时始苏。朱批:『此即汝被愚处,未闻死而复活者。』大约难以久存。盖不善所致,即有皇恩亦难逃天殛也。朱批:『但从他,一点有为,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至臣前折所奏,似觉恐惧,因奉旨,将伊光景奏闻,故冒昧言及。朱批:『朕躬自省,实无愧于衷,自有天地神明皇考圣灵在天鉴察。汝但遵旨而行。』然止言其似非敢谓其实能恐惧,此固臣之迂愚亦足以征之奸诡。至有旨许奏再作商量二语,必无此事,乃拒绝之辞。塞思黑见臣辞色不善,更求楚仲,而楚仲亦以慢语拒绝之也。朱批:『此亦不过今日遮人耳目耳,朕自有灼见处。』臣因当时有此数语,不敢隐而不奏,措辞未安,致廑圣怀。臣实愚昧。朱批『若此还可。』若所要桌子一张系向看守同知等要过,伊等并未给与。合并声明。臣谨奏。









朱批:『知道了。总以无为而严之一句料理,则无过矣。朕自有道理处分此事。将来发上谕奏章案卷送入,另其观之,不必一言,看毕送出时,亦不必听其一言。严饬看守人员奉行。』









文献丛编第二辑,《允禩允禟案》









桐桐按:李绂奏折中“皇上唯恐臣失之过严,岂至今日敢失之过宽乎?”一句,实值得玩味,允禟毕竟是皇亲贵胄,一旦政局发生变化,难保没有翻身的机会。李绂所惧者,大概就是如此。即如蔡珽不是被雍正利用反咬年羹尧一口,将其致于死地了么。李绂与张廷玉、蔡珽、诺敏、法海、傅敏等纠参允禟,希望得到皇帝的明旨,就是怕皇帝有朝一日后悔,把他们推出来当替罪羔羊。所以雍正一语点破:“正为此恐朕前退后不一之谓。”这点似乎和皇太子拜缛事件有些比较相同的情况,都是希望外界知道,乃是皇帝本人的意思,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总之功劳是自己的,而恶名由皇帝承担。不知道后来雍正让李绂跪进听其发布上谕,言其何以不杀曾静,是不是就是出于这种愤懑之情。









李绂的言语比较露骨,其中“今塞思黑所犯在皇上登极之后,自当以诛管叔之法待之”更是将其心中所想暴露无疑。但是皇帝的意思是:“严待听其自为”,颇有点默许,冷眼观之,另其自生自灭的感觉。他是希望允禟快死,但是不要刻意为之,太露痕迹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皇帝还要给将死的允禟看自己所发的上谕奏章等,实在是不解,难道是做做样子,让人们觉得皇帝无意杀允禟?还有楚仲在中间究竟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呢?整个折子气氛都很诡异,让人看了不禁疑窦丛生。










 



 



 



 







大白菜 2006-12-12 14:34
这篇奏折白菜看了数遍,心寒之极,试剖析李绂肺腑如下:


雍朝君臣关系有一大特点,就是:衰荣无常。

年,隆,李(绂,维钧),蔡,岳,伊,诺,黄……等等诸臣,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如田,鄂,张,李,尹公能善始终者几稀。

又如曹,李(煦),鄂伦岱,阿灵阿,揆叙等前朝天子旧人,倾家荡产,鸟兽散尽,更非个别。

所以,在这种风云动荡的政治坏境下,李的行为是毫不奇怪的。

开始,他这喜欢“悬揣”上心以求名求荣的“大臣”,就想自专,捕拿允禟,之后又不顾“大儒”身份,对九严苛对待,丝毫不见其心怀儒家仁恕之心,公然以“嫉恶过严”为名残虐犯人,并以此达于天听,博取四的欢心。甚至,可能对纳苏图说过要对九“便宜行事”的话。

但是他错了,很明显的,以皇帝的那套天人感应观来看,他是更希望罪人得到天谴,有自行死亡的一天,而不乐于残虐手足至此,亦不希望他们死于自己的谕旨,更不会,也决不会喜欢李绂这种弄得人尽皆知的处理方式,于是他先是否决了李搜罗的年与九私谋的罪状,又批复了:“万万使不得!岂有如此大事,令你悬揣而行”,不许李如“牢狱囚犯”一样地对待九:“此必是楚仲的疯主意!李绂你乃大儒、封疆重臣,岂可听彼乱为,不自立主见,此事大错了!”

八,九,毕竟是天潢贵胄,虽然在我看,李绂未必就能预见十年之后,乾隆为四的宗室政敌们全面翻案的行为,但他作为臣子,一定有此种顾虑。眼见皇帝对兄弟处理的态度如此“怀仁”,犹豫(“意尚未定”),他岂会不担心八九仍有咸鱼翻生,脱罪复爵之日呢?皇室血系支脉庞大,即非八九,乃其亲友存心报复,自己又岂能与之相抗?如果皇帝反悔,卸磨杀驴,日后把所有残害手足的罪名都推卸到到自己身上,又如何能保住项上首级?

所以这份“恭陈心迹”的奏折,其实就是一份催命折,催君折,催皇帝早下决心,除恶务尽,将九杀死,彻底免除自己的后患。

首先,他称“塞思黑等柔奸巨滑,众所共知”,以给皇帝施加公众舆论的压力,使皇帝不得不屈服于公议,大义灭亲。“臣于四月在海淀陛见之时,实与大学士张廷玉、尚书蔡珽、法海、都御史傅敏、总督高其倬诸臣首先倡议公疏纠参”,更是在说明这种群情共愤。于是,这一句,“至伊等罪状,岂复有丝毫之疑,敢有宽徇之意?”,便不是在说自己的不敢宽徇,也是在催逼皇帝对兄弟不可再宽徇下去了。

“是皇上唯恐臣失之过严,岂至今日敢失之过宽乎?”为什么对九的处置不能过宽呢?接下来,李绂不但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白剖析,更是在进一步说服皇帝执法。他援引了古代圣君处理自己兄弟之争的例子,将九比之管叔,既然抬出了先贤,皇帝再回绝李绂的要求,岂不是变成了昏君了么?当然,李并不敢如此明言,再次抬出了舆论的压力以说明公理人情之不可违:“虽皇上更有宽大之恩,亦非臣民所愿,岂敢失于宽纵?”

李是狡猾的,他借着向皇帝剖白自己的机会,又一次强调说“盖不善所致,即有皇恩亦难逃天殛也”,这句话一语双关,一边在迎合皇帝的“天人观”,说什么“天殛”,讨皇帝的喜欢,一边在向皇帝暗示,在这种“不善”的环境下,要除掉九绝非难事,只会被人看作是“天殛”,继续催逼皇帝下处理九的决心,甚至,又是在“冒揣”圣意,要皇帝放心,九在自己手中必死!但他这次“冒揣”,又被皇帝否决了,并且觉察了他的这种可以“便宜行事”,杀九的暗示,再次说“一点有为,万万使不得!使不得!”不准他自以为是:“必奉朕谕而行,干系甚巨”!“汝但遵旨而行".

但是,很遗憾的,皇帝的反对,在此是无力的,李绂要除去后患的决心,岂能因为皇帝要他别虐九太过,别自行其是,就可以冰消雪释的呢?四的反对并没有改变允禟的处境,允禟很快就在李绂的折磨下去世了。如四所大不愿的,他永远背上了杀戮兄弟的罪名。

如杨启樵先生所评:世宗未尝戮弟,但臣下希旨,法外用刑,两弟(允禩、允禟)受虐待而死或有可能。世宗虽未屠弟,而诸弟却因伊而死,余党也铲除罄尽,自难逃残刻之名。

曾案发生后,世宗深感委屈,传李绂入,解释辩白自己,都已为时太晚。

以白菜见,这件奏折,就是李绂数次妄断上意,肆意苛虐以求荣,又挟所谓”公愤“,借公众压力,逼迫世宗秉持之前要依法追究八九的言论,欲假世宗之手以除后患,求自安的一份明证!




洗桐女史 2006-12-13 00:04

引用
既防其钻穴窜逸,亦不欲其速尽


汗,看来穆经远和允禟在自己住处相连处挖个洞,密相往来,是人尽皆知的了。(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42&ID=559&page=1)估计可能李绂陛见的时候,某没少说允禟之奸。


引用
然臣于近日闻都统楚仲言其与年羹尧私书往来之事,则断不可容于盛世。


详细情形,可参看下帖: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42&id=2057




苇如 2006-12-13 00:24

觉得四就是想九死,但不好明说。还把上谕奏章等给九看,这也够伪的。(桐桐云:你是谁家的?)

房小墙高,暑气酷热,昨已报中热晕死,因伊家人用冷水喷渍,逾时始苏。朱批:『此即汝被愚处,未闻死而复活者。』

人家报晕死,他还好像看好戏一样。还说“朕躬自省,实无愧于衷”呢。唉,四就是喜欢乱发誓,朱批中好多次的以神灵、以天为誓,断不负人,可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四是天真而狠辣的人,做皇帝的人,什么都认为自己对的啦,有点像《大时代》中的丁蟹。

不好意思,桐桐,把你最爱的四比作了令你最发怵的人。



维乐 2006-12-13 09:09

四四这样做,真得很不智,我感觉他的心思,只要不是我亲手杀的就行了,因为生活条件差或医疗不够及时细致所导致的死亡,概属于“天谴”之类,可以听之任之,甚至可以看看笑话,爽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呀,他当了这么多年臣子,怎么会搞不明白,人是不是你杀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人怎么看,要是我,八、九身体不好,恐怕比十三身体不好还上心呢,死了的话,要留多大骂名啊,他还放任李绂等人以这种恶劣的生活条件对待九(八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想等着他暴露更多的罪恶(暴露再多有什么用,你以为暴露得多了你在舆论上就可以占到便宜了吗,只要他们死了,受了委屈,就是你的责任,他们干的坏事再多,也不能成为你对他们动手的理由,反而会加深你舆论的被动啊,人家会说,如果你是明君,得位很正,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还不是你无德服人),真不知道四四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李绂真可怜,处在他那个夹板的位置上,能不揣摩吗?可是,无论怎么行事,都只有一个错字,皇帝想翻脸,真是易如反掌。


大白菜 2006-12-13 17:42
俺认为四四这次很被动的,他这个人自来有很严重的天人观,就是想要八九死,也是死于“天殛”,不会想让李绂杀弟的,本意就是“止欲(将8,9)严行圈住锢其终身”,无奈之前拘捕8,9,已向天下公开罪状,现在就被李绂抓住这一点,借公众舆论的压力,催逼四尽快执法。而四又不能反悔,收回对8.9的指控,只好有“正为此恐朕前退后不一之谓”之叹了。

李绂之前为什么要这样希旨自专,虐待9,又把自己如何虐待九都告知四呢?无非就是为了博得四的满意。不想“冒揣”圣心,拍马屁未能收到理想的效果,而自己都已经将这天潢贵胄,龙子龙孙虐待了,忧惧之下,必然兴起杀之以除后患之念,做出“正义凌然”的样子,举出天下人的大招牌,来逼迫皇帝对兄弟下杀手了。

太可怕了。看来“君子德风,小人德草”的话只是孔孟美好的想象罢了,在现实中,君臣之间(君与权臣之前,君与外戚之间,君与下属之间,君与舆论之间)的势力斗争,也是此消彼长,无法避免的,“生杀不由天子出”的情况并不在少数。




维乐 2006-12-13 17:56

可是,你不觉得四也很过分吗,李绂的这种行为,他知道了,明明可以严令禁止的(可以威胁李绂两句,把话说死,并严格命令李绂改善待遇),为什么也没多加表示,实际上是默认了?而且,关起来就行了,何必“严行禁锢”,八、九又不是什么圣斗士或者斯巴达克斯,都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条件一下降,别说这么差,即使只是一般差,也未必能活几年,别说以这种条件让他们生活,防着他们自杀,才是非常重要的吧。他不考虑一下舆论吗?多被动!



大白菜 2006-12-13 18:15
四多次命令李绂不可如此了阿,李绂还是上书辩解自己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四也已将八九的罪行公诸天下,依法也应禁锢高墙,只是四原来的意思,是“粗常茶饭”以待,可没有叫李绂这样自行其事!

宗人府只要是圈人,就分三种,“地圈”,“屋圈”,“坐圈”,八,九是“屋圈”,有法可依。君主一言九鼎, 既然已将8,9 交付有司,岂可因一时不忍,朝令夕改?

四这件事,用了李绂这个伪君子,就是做错了,舆论怎么也挽回不得了。我倒不认为是他处理方式不智,而是用人不当,所以才有曾案后,他把李绂叫去,辩解剖白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被这个满口大义,古代贤君,手段却如此残苛的“大儒”害惨了。

而且李绂是世之大儒,词林所瞻,官声清廉,民望所孚(谁知道他是这么狠毒的人呢),也无文字狱可以加诸,使世宗可以一言即可将之摆脱处分,世宗最后要打击他,不也是要借田文镜,与科场案发挥题目才行么?

所以,我认为,处理八九,坏就坏在用了李绂这个人上,世宗的心,未必就是存心要杀戮兄弟的,他对李绂将九如“牢狱囚犯”一般对待,反复说表明不满。我同意杨启樵先生的“意不杀弟,而不得不背恶名”说。

维乐 2006-12-13 18:37

听说了就早换人、早换地方啊?这样子,人死了,你找谁说也说不清了。

说他不谨慎,我也认了,只是这种关乎舆情名声的事情都处理得不谨慎,对于重视名声的他来说,未免太遗憾


洗桐女史 2006-12-13 18:38

看李绂的折子,不禁想起王鸿绪的密缮小折了,真的看不出他们的学问究竟有什么好。李绂的为人,说他圆滑,但是有的时候也百折不挠,不肯俯从皇帝之意,但是这个折子却让人真真感受到其心之险。不知道他是不是读书读的呆了,看他这事做的沸沸扬扬,动静极大,丝毫没有考虑过对皇帝声誉会有怎样的影响。

但是正因为他读书读的多,什么衣带诏这类的肯定没少看。雍正的这番话,即使今人不也可以有两种解释么,有人认为就是名面上的意思,但是可能有更多的人觉得皇帝言语中暗藏玄机,明以为非,暗以为是。李绂熟知历史典籍,那些尔虞我诈、宫廷倾轧他看的多了,大家觉得他会往哪个方面去想呢?

在我心里,李绂和李光地一样,伪君子,假道学的说。

李绂其实还是在揣测皇帝心意办事,但究竟揣摩的是否合乎皇帝心意,只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明白。这个时候只能是皇帝红口白牙信口掰了啊!




维乐 2006-12-13 18:55
李绂这个位置,太难堪太难自处了,如果他不逼着四明正典刑或以类似的方式弄死这烫手的山芋,放在身边,待他好了,说自己希图攀附,待他不好,或者待他不错但还是死了,又或者出现了类似投书案这类事(只是类似),李绂还得担责任,这种烫手山芋在身边,就永远都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啊,你让人家封疆大吏怎么办事情呢?当然得逼着四四早下手。四四本身的处置就很有问题,应该放在京里,找个特可信任的人,给人家好好说清楚,还得专门照顾着,万不能出一点差错,总不能让弟弟们死得比自己早,否则再怎么说,也是甩不掉“屠弟”的臭膏药了。可是他又看不透,还向求令名,可是有了这个臭膏药,你做多少也没用了,怎能不让人伤心?而且,四四虽然禁止李绂虐待犯人,可是你觉得他说得够清楚吗?为什么不专辟一段把事情说清楚,写得更正式些?话里话外,还是个严,你让人家李绂怎么能不揣测?

魔力神眼 2006-12-13 22:39

桐桐啊!今中午在办公室加班,结果被偶拿来偷看允禩/允禟案的资料,你说这是不是心理感应呢!

重温引发某四雷霆震怒的,是老八先议裁减披甲人,雍正同意后,老八又提议增加95名披甲人的事件.

此事泄露出去,造成恶劣影响.某四特不能容忍臣子把好名归自己,恶名归皇上的做法.为此处罚了N多臣子,包括王掞(具体是不是老王头记不清了,反正是某四同意减免赋税,说是康熙的意思,因为久议未决.好象是这老头说自己原来建议过,被四一顿痛骂,说沽名钓誉.那时四刚君临天下)

这是丰满的四四形象中不可忽视的特点.而且他眼力好,估计是潜龙时反复琢磨别人的行为练就的本事吧,也是他自得的地方.


洗桐女史 2006-12-13 23:15

引用
反正是某四同意减免赋税,说是康熙的意思,因为久议未决.好象是这老头说自己原来建议过,被四一顿痛骂,说沽名钓誉.那时四刚君临天下

这段不记得了,魔力姐姐改天给打点相关的资料看看好么?

关于佐领那事,我以前帖子里有提及,在这呢

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42&replyID=18061&id=2600&skin=0

对了,文献丛编上还有很多内容,改天我再录一些吧。呵呵,回来录李绂奏报法海带允禟家属到保定的折子,这下十三粉们,该开心了吧


大白菜 2006-12-14 00:25
李绂和蔡珽的处事方式,都只能引起皇帝的警觉和反感,日后招祸,还是性格较为伪善的拉锡处理的好,真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他一面痛骂年糕,历陈年糕的罪状以邀宠,对年糕落井下石的同时也决不给皇帝增加“杀害功臣”的心理负担,不断地说天谴。灵魂报应之类;一边在捉拿年糕的时候,还给年糕的家人银两,派人护送他们回京,路上给年糕租车,给年糕好吃好喝,试图用语言诱使年糕伏罪:而却又看守搜查严密至极,不出一点差错纰漏,年糕藏匿的文件也没有放过(拉锡处理年糕的木夹奏折真是聪明到极点,决不越雷池一步,探测自己不应该知道的皇帝的秘密,较之李绂处处自专,不知聪明了多少倍)。

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5&replyID=20480&id=2884&skin=0

李绂号称“大儒”,处处僭越自专,还不如拉锡一个蒙古人办事稳妥周到,可叹!可恨!四所用非人,只有遗恨千古了。

另:以九当时的情况,决不能回北京。八,九,十,十四都曾是有爵位,有属人的王子,只能分而歼之,如果都聚到北京,就会使他们的属人勾结闹事,而太远了,鞭长莫及,出了李绂希旨谋害,法外施刑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





魔力神眼 2006-12-14 21:24

桐桐,看见你的要求,魔力这个懒人犯难了.偶都记不清是哪本上的?

先排除永宪录的可能.感觉最有可能是起居注.可是魔力一目十行的眼神你是晓得的.耐心等待哈.

这个就算魔力给某四的生日礼物.否则魔力以看贴为礼物.


贲然来思 2007-02-18 00:20
瓦嘎嘎,今儿读庄吉发分析某四朱批的文,其中有四说李绂"真奸险小人也"这一句,高兴坏了我,原来我们四一点不傻,忍着没发作就是了.庄吉发没注明是那份折子,大家谁知道是那份折子,录上来给白菜痛快痛快8!我真厌死李绂了!!!!!!!!

洗桐女史 2007-02-18 23:13

得了吧,白菜,某人向来是后知后觉,知道他二年的时候怎么评价李绂的么:“其不党者,李绂也。再将向日屑小朋情私恩割去,乃全人也,勉之。”我很无语了,曾经在某人的眼里,李绂也属于全人啊,十三,偶为你深感不平!


贲然来思 2007-02-19 01:04
绝倒啊……

咱们家四这个同志啊……咋上来一阵这天真可爱呢?后来谢济世亲口承认参劾田文镜是李绂与蔡珽的指示呢!这还叫不结党???!!!!他就是这样,对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挖肝……结果热情大了,就又一次犯了识人不明的错误了……

翻朱批看他前面说:“诚然不党者李绂也”,后来他骂陆生楠又说“平日必有与李绂、谢济世结为党援之处”,真无语……

洗桐女史 2007-02-19 01:15

嗯,雍正朝的口供,可能是为形势所逼吧,好像乾隆朝也有一份这样的供述吧。

另,某人向来这样的,窜改史料,他认为高其倬很好的时候将他与鄂尔泰等人并提,大加褒赞,后来翻脸了,为了怕人家讥其用人不明就把关于高的赞扬之词都删除掉了(不过我咋觉的白菜对此应当会比较幸灾乐祸涅)。还有雍正初年从西藏撤兵,也本是他的主意,后来也给篡改了,倒成为臣下不明事理了,哼!


贲然来思 2007-02-19 04:26
引用
为了怕人家讥其用人不明就把关于高的赞扬之词都删除掉了(不过我咋觉的白菜对此应当会比较幸灾乐祸涅)。


耶耶!知我者,桐桐也!
嘿嘿嘿嘿.

看他把大将军、王、皇上一起并写,给四“革职留任”的那一次我就想呢,这老婆奴,活该的!李狗儿本来是总督老高的下属布政使,几年后风水轮流转,小狗作浙督,老高作他下属巡抚,狗儿老是折腾老高,老高还不敢吱声,那就更叫我高兴了!瓦嘎嘎!

洗桐女史 2007-02-19 13:34
李卫还抄了李维钧的家呢,白菜,这你还幸灾乐祸啊?李维钧最后被判斩监候(他事后不久病死狱中),而他的妻儿则被判入内务府为奴呢,也够惨的说。

大白菜 2007-02-19 13:59
那我才高兴呢,李维钧一个贡生出身,要不是太太攀上了魏之耀,能有出头之日嘛!竟然对2少这样恩将仇报,整个就是一个贾雨村,特bs这种人!雍正四年丁卯初九日,李维钧家被抄,雍正五年三月李维钧判斩监候,五年六月蔡珽判斩监候,嘎嘎,雍正五年的折子一道道地,真是大快我心呀!

紫嫣ず血燕 2007-04-01 10:44
与阿其那、塞思黑对面数日,有能不被二人之奸诈所愚者,朕未曾见也。

雍正他俩还是你弟弟吧!!!

你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康熙爷呀!!!!!



思月 2007-04-01 12:50

康师傅自己也未见得有多待见这两个儿子

说的难听话也不少


洗桐女史 2007-09-14 13:43
真奇怪了,老九八月死的,而看李绂的折子,六月的时候京中就有传谣了,那么如果真的是要杀老九的话,他们君臣也应当避嫌,不应当选这个日子啊,怎么说也得等风平浪静后再下手,所以我觉的某人没有杀弟,除非他白痴已极。

贲然来思 2007-11-29 23:49
李绂原来是蔡珽推荐的,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哈。

洗桐女史 2009-06-21 04:21

李光地也举荐过李绂啊。


我觉得李维均倒是被逼的,算不得恩将仇报的,岳钟琪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恶心,我看他那个行径,真想作呕!当初有人和年羹尧说这些人都参他,他说啥来着,他说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我知道不是真心要参我的,所以我不怪他们。


对了,偶当时看到这段,就想到了胡适先生,默默,胡适先生当初看周汝昌批他的文章也说周不是本心批他,还说自己能看出来哪段才是周的本意,实际上是像他致敬呢~~~~不过周……汗


 


洗桐女史 2009-06-25 04:33
另,白菜,你说的那段是不是“牛侍郎”那段,小淑女好像有提到过。

贲然来思 2009-06-25 06:57
矫控大臣几乎可以说是雍朝的不正之风中的一种,许多人都是被逼无奈的。
二少做人有担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本是他的大将之度,所以这话他能从容出口,我如今觉得岳钟琪情有可悯,因为他亦是无独其偶嘛,同岳一样,不编造年的不是就无以自保的人太多了,“上有八十老娘,下有吃奶孩儿”么。可怜的是,即使如此卑躬屈膝,也往往不得善果,如范某,王某,李某等等等等,到头来不都还是枉作小人了。唉~
之前论坛说过的已经太多,这次说个现世报的。
如,年的另一重要部将纪成斌一开始就怎么也不肯参年,皇帝都恼了,反复和纪说年如何负恩,还用“年羹尧之逆党私人,即一员亦不可故容”之类的话恫吓西北军,纪只好上折子,学岳钟琪说,年羹尧也迫害我了(也是谎言,纪本为年亲手提拔,被大加封赏主要是青海大捷之后),我不是年党。好歹逃过一劫。而后来得罪查郎阿的家人查廪,查郎阿矫控纪如何掩败为功(其实被傅尔丹袭击丢牲,是查廪之过),皇帝大怒,不问情由将岳打入天牢,又令查郎阿军前诛杀大将纪成斌。(事见礼亲王昭(木连)笔记。)纪在年案中不得已作了一次小人,日后便被小人所诬致死,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呢?
这么一想,也就不太生那些诬劾我家太保公的人的气了。天威所逼,大势使然。那近百条罪名,是太保公的罪大恶极也好,不是也罢,反正他一死,罪过天大地大,只此公一身,替不知几百几千口人(众臣连带他们的家小)全抗了。阿弥陀佛。曾国藩说人作学问,“处毁誉要识有量,今之学者反有向上底,见世所誉而趋之,见世所毁而避之,只誉我而喜,闻毁我而怒,只是量不广真善真恶在我,毁誉与我分毫无干。”善哉~太保公这处毁誉而不变色的识量,白菜某正需好好修习……





洗桐女史 2009-06-25 08:11

我倒不那么看,我其实更觉得情有可原的是李维钧,甚至还有被你视作小人的高其倬,毕竟最初他们还是有试图挽回天心的意图,而不是一味的落井下石。而岳钟琪给人的印象则是快点把年羹尧这样一个挡在他仕途前,压着他的绊脚石一脚踢开的急不可耐。当然也许是因为李、高等人尚未摸清皇帝的意图,以为以年和雍正的郎舅之谊,皇帝不会痛下杀机,年也许有翻身的一天,所以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们好像都从侧面劝过皇帝削年之权,使其不能为非即可吧。而且看他们的话,说的很诚恳,不像岳钟琪,一边装模作样,一边还在皇帝面前猛抖猛料,都素足以致年死地的“罪状”啊


也许高是这样的人,但李,我确实看不出来,我感觉他一直挺被动的,即便按照皇帝的要求揭发年羹尧,但言语之间还是为年羹尧留了余地,没说的太绝。


而岳钟琪,他做的那些实在是没给年羹尧留什么活路啊~~


不过年羹尧后来做的那些,也实在是把自己的后路给赌了,那么大的排场赴任,又给自己两个儿子安排了一个大盐商的身份(合二为一的假身份,亏老年想的出来……),向皇帝表现自己求田问舍的的“追求”,可惜做得太明显了,雍正都看出来了~~默默,他给自己儿子安排退路的那个想法,真是让我囧死了~~~年糕啊,偶服了U~~~


另,前面提到有人对年羹尧说现在所有人都在参你,说这话的好像就素岳钟琪,默默,年羹尧还在他面前说我不怪这些参我的人~~老年啊,真素人家把你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


PS:前两天买了史松先生的《雍正研究》,本来以为他参与编写了《清史编年》,看过不少的资料,能够有更为详尽的论述,但是却发现写的比较简略,而且他的看法是隆狱是冤狱,年羹尧罪有应得~~年案,我现在还摇摆不定呢,但是隆科多,我却觉得他一点都不冤。



贲然来思 2009-07-09 07:22
 
引用
不过年羹尧后来做的那些,也实在是把自己的后路给赌了,那么大的排场赴任,又给自己两个儿子安排了一个大盐商的身份(合二为一的假身份,亏老年想的出来……)


阿,才不是呢,年羹尧的两个儿子做生意,把持茶马道和盐运,根本不是什么找后路,好些年他就这样了,范时捷跟四揭发他儿子的事儿呢,而方苞的看法正相反,却认为这是大好事,年以商裕民,以商裕军,还上书叫张廷玉和鄂尔泰学习年羹尧的经略之道呢~我是学经济的,拍桌子同意方苞的见解(方苞不是书呆子!懂得钱的好处!),雍正初年,要什么都等朝廷给钱,打什么仗阿,你还别说十三是抠钱,舍不得打仗,也得十三有钱给老四打仗也行啊~年做生意不但是有经济目的,而且有政治目的与军事目的的,他的策略是少数民族的各种交易都由朝廷或朝廷大员把持,那么少数民族不听中央政府的话也得听,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你没看《青海善后事宜》条陈阿,年糕的计划是掌控蒙古会市!这主意就与他在四川陕西把持茶马道是一个战略思想。桐宝宝,你把年糕的脑袋想的太简单了8。叫儿子做生意就是找退路阿,他这么些年的大将军,就缺那几块退休金阿?!

而且年糕两个儿子都是少年人,亲自主持盐茶生意,当然要有个名字了,一者当然是为私利,为大将军避嫌,不止于给舆论时评说成是官商结合,以权谋利,再者,商人们不知真相者,乐于与年家小公子们交往,交易,而不必害怕对方背景太强,75自己(就跟东印度公司交易的史料都说呢,人都不爱和藩王商人们做生意,为什么?政治背景太黑呗,不敢得罪,绕道走!);还有了,茶马道周围都是少数民族,成天抢劫商队,大将军在川打仗这么些年,仇敌也多,知道小公子真实身份的话,于路中对他们不利怎么办。

纪成斌之死不服气的人才叫多了,清史稿那最保皇了,评语都等于明着骂某四了:羹尧部将如宋可进、黄喜林、武正安、周瑛、王嵩、马忠孝,岳锺琪部将如纪成斌、曹勷、张元佐,皆相从转战,惟可进以有子爱,名字犹可见,他皆不具始末。成斌、勷且以微罪死,是亦重可哀已!




多尔金 2009-07-09 10:32

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是相当重视贸易的。努尔哈赤时期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如果明朝廷一旦关闭的抚顺等地的骡马市,女真地区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小点来说是女真人换不到生活用品,大点说就是朝廷动怒,掐你了。骡马市也是一个风向标。


 


皇太极的天聪、崇德朝时期与他父亲则截然相反,是处于主动。具体表现(除开明朝廷,也不说到了皇太极执政时因为国家各项体制完善,商业发展了起来)在第一次揍棒子,签了兄弟之盟后,皇太极因为打锦、宁一仗失利,又逢后金闹饥荒,所以逼着李朝棒子在朝鲜开辟了集市贸易,以缓解后金国的压力和危机,顺便可以牵制棒子。


 


所以,年糕的行为由大白菜如此分析后看来,他的举措是得当,且可以奉行的。但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创新之举~


 


贲然来思 2009-07-09 10:38
 是的!这招绝对管用,多尔金兄在国内看新闻记不记得前些时候,乌克兰和俄国斯闹别扭,俄罗斯把乌克兰的石油管给切了,不几天乌克兰人就老实了,哈哈哈,一回事儿!



多尔金 2009-07-09 11:13
唉,这茬就不说了吧,看看咱们的一次次“谴责”、“严正交涉”……搞得大家都没“幸福感”了,也怪不得评不上“幸福国家”。

洗桐女史 2009-07-10 01:40

我一直觉得他用假名字是为了隐匿财产呢,年的财产终雍正朝都没能查清,乾隆继位的时候不是还查出好几个替年隐匿财产的嘛。另,方苞有上折子那么写,哪天一定要找来好好看看。


另,老年在经济上确实有一手,先前还和悠悠宝宝说这段呢,老年伸手找户部要钱,被十三给卡了,最后雍正出面干涉才把钱给老年。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户部给了老年一大笔钱,结果老年很有“骨气”的说,说自己有钱,不缺钱,不用朝廷的钱啥的,哈哈~~~笑晕我了~~~


也不过一年多的功夫,老年就能自给,真是不简单。呵呵,现在很多写清宫文的YY,某人为了支持年糕打仗,多么节衣缩食,我就想笑~~~都素王朝的误导。


 



贲然来思 2009-07-11 01:39
那当然也有啦,兵不厌诈嘛!大少没啥心计的人财产都查不清,二少可是用兵之人啊!

什么折子?致张鄂二相书怎么能叫折子聂?方苞不大掩饰他对年糕的欣赏之情的,文章明着收在方望溪文集里,估计是乾隆召回年党,方苞觉得时过境迁,称道某人已经不怕再犯谁的避讳了。

当时时评认为年糕这么做很聪明的人很多呀,不光方苞一人聂。不过方苞文名鼎盛,我素喜其人文字,所以费点功夫抄录下罢了。

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60&Id=4768&page=2



洗桐女史 2009-07-26 13:15

哦,我把上书看成上疏呢,还以为方苞有如此胆量,而某人居然会大度不究呢,汗


另,一会儿发点东西给你看下,在邹鲁的回帖下发,白菜注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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