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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夕影 2005-08-08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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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昆朋社区·怡亲王府



《江湖奇侠传》剧情详介专贴

前言:承作者授权转载此文,谨此致谢。的有姐是著名网络社区“秋官夜留香”的斑竹,也是一位学识广博的资深江剧迷,相信她这一系列文章能使大家对江剧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
本文转贴自“秋官夜留香”



《江湖奇侠传》(Legend of Yung Ching) 1997年出品
剧集长度 60集 (大陆播出为44集,第一部《江湖恩仇记》24集,第二部《龙凤奇缘》20集)
制作人 周令刚
执行制作人 刘文斌
总策划 陈坤厚\吴梦麟
企划编审 许淑真
编剧 丁善玺
执行制作 杨宗德
总制片主任 才汝彬\马喆
导演 鞠觉亮\陈鸿烈
主演 郑少秋\梁琤\黄文豪\刘玉婷\陈鸿烈\郑浩南\车轩\张振寰\铁梦秋\张盈真\顾冠忠\黄膺勋\李海兴\陈逸达\谭淑梅\鲍正芳\许文泉\沈孟生

一 雍亲王受命江南访乱党 傅示真造匾石门结善缘

康熙五十七年,热河木兰山围场举行盛大的皇家秋狝大典。四阿哥胤禛(郑少秋饰)、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郑浩南饰)、九阿哥胤禟、十三阿哥胤祥以掷骰方式各得一张弓,奉命射杀“白煞灵”。康熙(陈鸿烈饰)下令,哪个皇子先成功就可以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禵(黄膺勋)因为不能参与竞争而郁郁。胤禛见之,慨然将手中良弓赠予,并在林中纵马阻挡其他皇子的去程,为胤禵赢得时间。
任职左翼长的刘勇一家在木兰山上养鹿为生,刘勇之妻妹李金桂(史丽饰)已过出嫁年龄仍是小姑独处,与姐李金兰(张盈真饰)一家生活。刘勇两子,刘卫在山中打猎砍柴帮助家计,刘才(陈逸达饰)是只知整日看书。
胤禛独自信马林中,率先发现“白煞灵”。胤禛无心捕杀,故意惊走白鹿,却遇到了装扮的齐齐整整的李金桂。原来李金桂才是胤禛所生爱子弘历的亲生母亲。七年前,胤禛在刘勇家喝酒,不料酒后迷性,与李金桂一夜云雨。十个月后李金桂诞下一子,被胤禛抱回王府,是为弘历(即为后来的乾隆皇帝)。李金桂央求胤禛,想见亲子一面。胤禛拒绝,李金桂念子心切,竟意图“面君申诉”。胤禛唯恐李女的出现会使自己和弘历处境尴尬,更恼于李金桂对自己的要挟,一怒拔剑相向。
木兰山上,广慈师太带领了因(张振寰饰)、曹仁文(顾冠忠饰)、甘凤池(李海兴饰)、白泰官、路民瞻、周浔意图刺杀康熙,同时派曹仁文之徒吕元去往浙江石门报讯。
石门东海书院在江南赫赫有名,东海夫子吕留良(车轩饰)更是士林魁首。吕留良有两子一女,吕毅中、吕毅正均随父受教,小女丝丝(梁琤饰)聪明伶俐,文武全才,深得全家喜爱。这日,县衙送来康熙御匾一块,上书“东海淩波”四字。丝丝不愿接受,县令王照强命悬挂,丝丝趁众人叩拜之时,跃上将匾取下,谎称被风吹走,继而把匾劈碎。
林中,胤禛终未对李金桂下杀手,只是呵斥她速速离去,并嘱以后不要相见。胤禵猎得“白煞灵”,兴奋地向胤禛展示。归途中,胤禵遭遇埋伏林内的了因,侥幸脱困而去。胤禛目睹暗记之。
广慈师徒袭击刘勇所带官兵,脱换衣物混入军伍,行刺高台上的康熙。混乱中,杀死披着康熙斗蓬的哈达亲王,而甘凤池却被弘历用康熙所赐的龙须匕刺伤,与广慈一行得不明身份之“火凤凰”协助逃脱。
胤禛及诸皇子闻讯赶来,惊诧惶恐之后发现康熙无恙。康熙不由分说将胤禛圈禁。
胤禵授命为“大将军王”,风光地出征。圈禁所内,胤禛默然独面高墙,苦不自胜。
广慈来到石门会吕留良,对丝丝的武功指点。石门县令王照为挂匾之事在东海书院受气,把东海的学生沈在宽抓入牢中。
刘勇因为康熙被刺之事获罪,李金桂单身上京欲寻胤禛说情。官兵来抓刘家母子,李金兰慌忙带子逃跑,为避难嘱二子改随母姓,叫李卫、李才。黑夜中,三人失散,李卫被了因救下,投往少林。
胤禛于圈禁所内处处防备,不吃不喝。康熙前来探望,不支银两,要求胤禛不带人马去往江南查办木兰山刺客,并探寻江南乱党。胤禛到德妃(陈莎丽饰)处辞行,德妃虽然关切,但时刻将胤禵摆在首位。
雍王府内,胤禛和年贵妃(鲍正芳饰)正在为无处筹划银两烦恼,与胤禛素来亲近的十三贝勒胤祥带了数位大臣所凑五千两银子,交给胤禛,而且告知胤禛“吾道不孤”。胤禛有感而发,念诗一首:“指顾靖边烽,怀生尽服从。庙算无遗策,江南歼元凶。僧舍当门竹,渔家网烟云。茫茫吴越事,付与东水行。”
胤禛带着贴身小太监玉坠子(黄文豪饰),两匹马改换便装出了红墙壁瓦的宫院,奔赴江南。
丝丝去大牢探监,和王照针锋相对。沈在宽装疯闯出大牢,其余犯人也趁乱逃离。一众人来到高升客栈为沈在宽洗尘,偶遇白泰官及广慈小徒,人称“虞美人”的虞慧儿(刘玉婷饰)。他们二人为甘凤池所受龙须匕之毒,寻找会炒治伤灵药金椒子的人。
胤禛早闻东海书院之名,意图深入了解吕留良为人,行至石门便在高升客栈落脚。江宁织造曹寅与康熙是一奶养成,任职后成了朝廷在江南的秘密眼线,得悉胤禛到达讯息,不断派人送来玩艺供胤禛消遣。曹寅前来拜访胤禛,胤禛说明来意,要求曹寅交出江南乱党名册。
县衙里的师爷石士宝带兵包围客栈,捉拿一同逃出的犯人万九。丝丝急切地告诉虞慧儿,万九即是他们所找的“万椒子”,慧儿很是着急。
店堂中的吵闹惊动了楼上客房中的胤禛,下来问清万九的冤情,授意曹寅插手解决。曹寅让万九先随官兵回牢,应承彻查清楚,还万九公道。丝丝眼见万九又将被关回县衙,站出要求曹寅立时解决,以免“官字两张口,一上一下,首尾不一”。胤禛在旁笑言:官字放倒,口字便是一左一右,无所谓先后了,何不将站着看改为躺着看呢……周围人闻言哄笑。丝丝不甘落下风,反斥道:“可惜体面之人不见体面之心,什么‘站着看’‘躺着看’,惹火了本姑娘,教你趴着看!”胤禛惊异,未怒而对丝丝印象深刻。
虞慧儿怀疑胤禛身份,溜入胤禛房内查究。胤禛发觉,急追后认出慧儿相见之人正是当日木兰山上与胤禵缠斗的了因,命玉坠子跟踪。慧儿、了因和白泰官架走万九至桐山炒制金椒子。
胤禛夜探东海书院,与丝丝交手,回栈后得玉坠子报讯。次日二人往桐山察看。
紫禁城内,废太子二阿哥胤礽(沈孟生饰)疯疯癫癫,半夜持木剑闯入。康熙对这个儿子既怜又气,无可奈何。隆科多(铁梦秋饰)向康熙进言,说胤礽痴呆是被奸人施法蛊惑,康熙命其查究。隆科多在太子府挖出木人偶数个,胤禩试探,假意愤慨,继而派人拦截欲抢夺。
王照一心要娶丝丝,屡次受挫,请来母舅将军岳鍾琪保媒,约定吕留良到桐山天禄寺下棋,打算强行与丝丝拜堂。
胤禛用四十两银子诱走了因,玉坠子伏在屋外向万九询问了因、慧儿及白泰官的来历。白泰官认出胤禛是曹寅所听命之人,欲知胤禛身份。胤禛闪避了因的攻击,全身而退,纵马至天禄寺等待玉坠子。
岳鍾琪、吕留良话不投机,王照硬逼丝丝成亲。丝丝不从,同侍女伴伴(杨东饰)跳出禅堂。寺外俱是将军府兵士,丝丝担心父母安危又不愿被困,两难之间,巧逢胤禛。
虞慧儿发现玉坠子,威逼他说清来路。官府率兵上山来抓万九,玉坠子趁乱逃离。金椒子炒制完成,慧儿、了因、白泰官无意与官兵纠缠,抽身而去。
胤禛获知丝丝处境,自告奋勇为她纾困。岳鍾琪、王照赶到天禄寺山门只见手摇折扇,自称“富贵闲人”的胤禛。胤禛对王照言之,丝丝乃是自己之“妇”。王照又气又急,搬出舅舅岳鍾琪。胤禛同岳鍾琪比试武功,吕留良前来制止。胤禛以深厚内力压倒岳鍾琪,王照悻悻离去。丝丝感激胤禛,胤禛却半开玩笑地说自己有三十三天的佛力加持。玉坠子气喘吁吁跑来,胤禛自言正在欣赏丝丝、伴伴这两朵“牡丹花”。
回到客栈,胤禛听着玉坠子的汇报,万九寻至想找曹寅讨公道。胤禛从万九口中得知要金椒子治龙须匕毒的人在杭州,遂遣玉坠子去往杭州探查,并令万九到温壤见年羹尧。
甘凤池受伤,无力承担保镖任务,虞慧儿自告奋勇同白泰官押送嵩山少林的镖货去福建曹溪少林。
丝丝的两个嫂子听了天禄寺之事后,对胤禛非常感兴趣,假托吃肉饼到高升客栈欲见见他是如何的“孤云出岫,野鹤飞天”,丝丝亦提酒来谢胤禛。
年贵妃受德妃之命来到石门会胤禛,二人谈论宫中诸事,而丝丝好奇,伏于窗外。丝丝不慎从屋檐滑落,惊动了房内的胤禛和年贵妃,丝丝谎称寻找丢失的发簪。年贵妃讽胤禛“访花和尚、拜玉面佛”,并将自己的发簪赠予丝丝。
玉坠子追至杭州,四下打听了因情况。沙盖龙、沙盖虎在曹仁文所开“混元药铺”寻衅,虞慧儿独立应对。嵩山少林一心大师中毒身亡,楞枷经也被盗走,了因被召回。
吕留良来访胤禛,言语间对朝政颇多议论。胤禛不动声色,心中暗忧。两人几番相悖论调,幸有丝儿从旁叉开。丝儿代姥姥邀请胤禛到家中赴宴,胤禛欣然应允。
康熙亲行祭天大典之后一方面称胤禵号令即为自己号令,一方面宣布以后祭天由胤禛代行。胤禩不满,策动众大臣向康熙进言,请立八阿哥为太子,康熙不准。
李金桂入京找不到胤禛,买动狱卒见刘勇。刘勇在狱中被袭,猜测是胤禩指使。
胤禛托姓“傅”,拆“禛”为“示真”到吕家做客,自言从事古玩生意。吕家上下虽不尽信也不反驳。丝丝妆扮整齐表演助兴节目,与众人闪转腾挪,身手利落。吕家老小看到精彩处高声叫好,不以为异,唯独胤禛若有所思。
德妃想从隆科多处打听康熙意向,得知胤禵受重用高兴不已,得知胤禛被点代行祭天不禁有些黯然。隆科多解释说,康熙是不愿胤禩得势。年贵妃归来,把胤禛所作诗文呈上:“懒问沉浮事,间娱花柳朝。吴儿调凤曲,越女按鸾箫。道许山僧访,碁将野叟招。漆园非所慕,适志即逍遥。”德妃与隆科多都不以为然,觉得胤禛辜负众人之望,隆科多随即将诗烧掉。
胤禛看得兴起,与丝丝共同表演,二人眉宇间互诉情意。县衙再次出动大队人马,围住书院,限时交出御匾。御匾已然被劈,如何交得?吕家顿陷困境。正在为难之际,胤禛挺身而出说御匾被他捡到,并答应隔日正午交出。众人目瞪口呆,不相信他的说辞。
胤禛再次书写“东海淩波”(前次之御匾实乃胤禛代写),托付代刻。丝丝来找胤禛,劝其离去,免致连累。胤禛不肯,并邀丝丝去桐山寻矿。
王照为了丝丝不从婚事,屡屡与书院为难,强命学生赴召国子监。
此时,胤禛和丝丝两匹马上了桐山。山洞中,胤禛发现了过去采铜的遗迹。胤禛、丝丝在洞内聊天,不觉日暮,出来发现马被山中土匪牵走,只好到万九的旧屋过夜。土匪欲抢劫胤禛、丝丝,反而被二人击退。
次日丝丝归家,被吕留良训斥且令丝丝不要轻信胤禛。丝丝不服,赌气跑开。
店老板以胤禛所临乃是御笔,拒绝刻匾。胤禛无奈,夜以继日自刻金匾。
康熙命胤祥查究施蛊所用木人之事,并抓捕为胤禩结党之事奔走的奶公雅其布,还用五千两银子买下胤祥之画,嘱其还给为胤禛凑经费的大臣。
石门县尉想以暴力抓东海学生,学生逃入桐山。丝丝筹备学生所需,用石门铜山志向胤禛换来银两。
玉坠子故意与人争斗,假装受伤潜入混元药铺。
吕留良无法交出御匾,静坐只待官府治罪。丝丝及家人决意对抗。
胤禛带人抬匾而至,还借机戏弄了县尉。吕家上下既惊又喜,尤以丝丝最为欣喜。
虞慧儿和白泰官打着“振远”旗号押镖离开,玉坠子在药铺东摸西探



铜雀夕影 2005-08-08 02:58
二 桐山破贼江湖奇侠逞英豪 东海失意富贵闲人上少林

胤禛随丝丝入山为学生送衣食,两人谈谈笑笑,感情愈近。
玉坠子终于找到疗伤的甘凤池,请求留下,甘凤池别有用心,允之。
胤禛、丝儿与山上的学生一起击退了趁夜来袭的土匪,胤禛带着学生在山里采铜矿。
少林寺中,了因不耐“疯狗二”,李卫主动要求将狗二送回京中。
胤禛率领学生练功、采矿、念诗,丝丝下厨帮忙,兴奋不已。吕毅中上山找丝丝回去,丝丝不从,胤禛巧言把丝丝哄走。
李金兰和李才攒足盘费,随振远镖局投奔东海书院。
吕留良看出胤禛是皇家人,不许丝丝过分接近,丝丝辩驳终获父亲首肯,再次往山中去见胤禛。
入夜,胤禛和学生围火论经,学生情绪亢奋,直指当今之世唯有东海夫子吕留良才可为明君。学生重复高声吟着:“明君丧其德,夷狄窃神器。天运何衰歇,九州理旧疆。”胤禛心中郁结难解。
虞慧儿、白泰官押送振远镖车至桐山,遇大队土匪袭击,镖货被抢。丝丝、伴伴恰好路过,加入争斗。伴伴赶往山中,向胤禛求援。李金兰母子慌乱逃跑时遇到了丝丝,经丝丝指点避难天禄寺。丝丝追赶土匪而入贼窝。
胤禛赶至与土匪交战,且为帮助慧儿受伤。土匪散去,胤禛与伴伴依迹寻丝丝。
丝丝遇险,幸得胤禛及时相救。天禄寺武僧和山中学生赶来驱散土匪。
虞慧儿、白泰官丢失镖车,在山中寻找匪迹。
胤禛、丝丝也来到天禄寺,吕毅中受吕留良之命叫回丝丝同学生,丝丝不舍胤禛,但无奈随兄回到书院。
沙盖龙、沙盖虎探知雅其布藏匿于胤禩府中,决心搜捕,却担心胤禩阻挠。
胤禛在寺中静养,念及丝丝,念及康熙从梦中惊醒,适逢吕留良来访。
胤禛提及学生所讲,问吕留良是否只有读书人才适合做皇帝?吕留良答曰:读书人用人首以“德”为先,而英雄用人重权变以至吏治黑暗腐化。胤禛笑言让吕留良也回赠康熙一块匾,将这番道理讲清,说不定皇上会舍马背而就书案,重用读书之人,到时吏治可安。吕留良亦笑答:当真有那么一日,即率东海学子与阁下开山凿铜围火论诗。
胤祥到胤禩府中饮宴,席中几个与胤禩同声同气的阿哥言语不恭,对胤禛大加指责,胤祥不发一言。隆科多劝康熙对诸阿哥尽量少施圈禁之惩,康熙却说隆科多要小心自己,言隆科多面有圈相,日后跟了明君也难免被圈。隆科多不胜惶恐,表示康熙归天之日即自己卸甲之时。胤禩直认雅其布在府中,并拿出木人“厌胜”,句句皆为对康熙不满之词。沙盖龙、沙盖虎窜入胤禩府欲捉拿雅其布领赏。胤祥审时度势,出面挡住沙盖龙、沙盖虎。
混入天禄寺疗伤的几个土匪被认出揪打,胤禛阻拦,要众人同上山擒贼,众人不敢,一哄而散。李才拜托胤禛写推荐信给吕留良,以为收留。
万九领年羹尧来见胤禛,谈及继位之事。胤禛分析情势,认定胤禩终是徒劳,可登大位的只有自己和胤禵,要年羹尧总督川陕大军。年羹尧坦白想法:究竟胤禛要保的是康熙的江山还是他雍王爷的江山;要防的是准噶尔的大军还是胤禵的大军?!胤禛面沉如水,继而展颜坦承:我没有看错你年羹尧。
李才觉得“傅示真”即是雍亲王,让李金兰去认清,母子却被万九挡住。
胤禛决定就地成兵,直捣贼窝,与年羹尧带人重上桐山。
吕丝丝到天禄寺找胤禛,李才告知,胤禛入山擒匪。丝丝担忧,让李才带信给姥姥请求帮助,自己追赶胤禛。
胤禛不惜以身犯险故意落入贼群,拿出王爷金牌,称愿以镖货斤两论价。土匪贪财,留胤禛洞内喝酒。年羹尧行慢半步,未能看到贼窝入口,焦急之时,遇到赶来的丝丝。
胤禛被土匪认出曾上桐山,逼迫他劈开镖车以证,胤禛敷衍。土匪认为胤禛诓言,欲泄愤杀之。胤禛闪避,而丝丝领年羹尧冲入山洞。土匪擒住丝丝胁迫胤禛,胤禛就范。危急时刻,姥姥带吕家数人救难。土匪被剿,吕家数人悄然而退,胤禛丝丝互道感谢。
虞慧儿、白泰官寻镖不成,只得折返混元药铺与众人商议。甘凤池道出究竟:镖车内所装乃是达摩十位弟子的遗骸,嵩山少林和福建曹溪少林世代争斗,如今为了共同完成反清复明之志,嵩山少林特意将遗骸送给曹溪少林以示修好。甘凤池唯恐镖货落入朝廷延误反清复明之事。玉坠子被慧儿认出,扯谎说自己的主子是“小气亲王”,因为打坏古董怕受责罚而逃出。众人不信,玉坠子出尽招数,甘凤池要他驾车去往嵩山少林。
沙盖龙、沙盖虎半路拦截雅其布,李卫送狗二回京,阻挡沙氏兄弟行事,雅其布夫妇趁机逃走。
虞慧儿同甘凤池到少林向方丈谢罪,另想找了因去帮忙寻回失镖。了因非但拒绝,还不留情面地挖苦甘凤池。
雅其布夫妇躲进狗二家的破屋内,狗二想拿住他们领赏,雅其布许其一千两银子要狗二和李卫护送自己到八贝勒府。事成后,却命人杀掉狗二、李卫灭口,未遂。李卫请求狗二同闯天牢救父刘勇,狗二贪财答应共往。
隆科多、马齐分别保荐年羹尧、岳鍾琪带兵川陕,各不相让。曹寅飞书密报胤禛携年羹尧入山破贼窝之事,康熙大悦,指定年羹尧为川陕总督。
曹寅来访胤禛,胤禛原想将桐山破贼一事告知,不意曹寅已从年羹尧口中得知此事,并上报康熙。胤禛惊讶曹寅消息之快,果然应了康熙所言“无曹寅便无江南”。曹寅不解胤禛为何对振远失镖如此上心,胤禛答曰:要以少林圣骸会甘凤池。曹寅希望胤禛及早离去,以免变生不测,胤禛与丝丝之情正当难解难分的时候,岂肯就此罢休?胤禛托言养腿伤不能走。曹寅知道胤禛滞留是为丝丝,规劝道“情之为物,侵神夺魄,当断不断,害莫大焉。轻者蒙一时之忧,重者受一世之苦。”胤禛听不入耳,要求曹寅把丝丝请到北京方肯离开。曹寅回答,北京不成,只可以将丝丝带到杭州,请胤禛静侯佳音。胤禛大喜要与曹寅同去吕家,曹寅不允,叮嘱胤禛不能出现,否则事情难成。
少林方丈派了因下山协助甘凤池寻回失镖,了因不从,而且出言放肆。方丈命人将了因关进戒思堂面壁十日,了因武力抗命。甘凤池在一旁看不过眼,出手擒拿不敌,“火凤凰”再次现身,制住了因。
吕留良对李才颇为赞赏,留下李家母子在东海书院。李才对丝丝既敬又爱,而丝丝却认为李才稍显呆气,且心在胤禛,对李才不太理会。
甘凤池找到曾与胤禛、年羹尧入山擒贼的振远镖勇,得知镖车已被寻回,欣喜之余认为胤禛用心叵测,盘问玉坠子。玉坠子逃走,甘凤池正是要利用他找到胤禛,所以并不阻拦。虞慧儿主动要求寻胤禛。
万九带了巡抚衙门的人来拿王照,王照心虚想逃跑被赶到的胤禛挡住。王照终于获罪,吕毅中被破格擢用补县令之缺。
吕留良多年来谨守“华夷之分”不愿儿子入仕为清廷做官,丝丝据理力争,直言只有做官才能了解民情,疏解民难。吕留良认同丝丝观点同意吕毅中为官。曹寅来访吕留良,请丝丝去杭州主持刻印《全唐诗》,吕留良应允。
胤禛借恭贺吕毅中入衙为官之由,也来到吕家。曹寅暗叹。胤禛向吕留良感谢桐山搭救,吕留良闪烁其辞,只说是胤禛福大。丝丝见到胤禛,并得知杭州刻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吕留良看出胤禛、丝丝感情非浅。
胤禛、吕留良议论时政,吕留良直指当今皇帝在废立储君的问题上犹豫不决是诸阿哥纷争祸乱之源,胤禛由心认同。胤禛和丝丝言语眉目无不生情,吕留良强令丝丝留在石门,丝丝为此哭着跑出。
大雨将至,雷电交加,胤禛找到伤心的丝丝,开慰她:不去杭州,我们依然可以梦魂相依,而你就是我的“圆梦娘”。胤禛摘下辫子上的玉环送与丝丝,丝丝欣然收下。胤禛有事在身,不能久留,丝丝言:不知何日能再见?胤禛轻吟道:“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二人情之所至不能自已。姥姥却于此刻出现,以胤禛轻慢丝丝,执拐杖打去,丝丝阻拦不住。胤禛负痛而走。
倾盆大雨中,胤禛跌跌撞撞在街头喝的大醉,几个无赖想抢胤禛财物。胤禛将多日来的郁闷烦扰狠狠地发泄在他们身上。玉坠子赶来阻止,把胤禛扶走。
天明,胤禛酒醒,玉坠子将探得消息禀告,胤禛决定直上少林,但之前要会会甘凤池。
虞慧儿抬棺至高升客栈,强邀胤禛,如若胤禛不从,便自绝于胤禛之前。胤禛正欲见甘凤池,坦然而往。
丝丝来高升客栈寻胤禛,店掌柜告诉她,胤禛被振远镖局的人请走,丝丝不禁担心。
关帝庙前,甘凤池为镖勇私自弃镖之事恼怒,要相干人等受罚以示惩戒。慧儿请胤禛出面阻止,胤禛应允,对甘凤池言明要“以武会友”。慧儿担心甘凤池伤势,欲代之。胤禛以言语激将,甘凤池奋而与胤禛交手。二人比试,甘凤池唯有招架渐落下风,“火凤凰”出现与胤禛周旋。
胤禛追赶“火凤凰”,却只见到慧儿。胤禛疑心慧儿即是“火凤凰”,慧儿否认。胤禛留下书信、地图指引甘凤池和慧儿去桐山起镖,自己奔赴少林。甘凤池心知这次欠下胤禛的人情,难以偿还。
胤禛和玉坠子前往少林,玉坠子对胤禛述及前事,胤禛告诉他是被甘凤池利用。
丝丝拦住镖队,要求交出胤禛,慧儿说胤禛已经离去,丝丝不信,同慧儿回到山中寻找胤禛。胤禛自然不在,丝丝与慧儿在山洞中聊天甚为投机。
胤祥来见康熙,希望康熙可以慎重对待胤禩结党营私之事,免至局面更加难以收拾。胤禩故意披枷面君,承认雅其布在自己府中,康熙责怪胤祥隐瞒将其圈禁。胤禩埋怨康熙多年来对自己不公,更要求康熙立嫡以能者,传嗣给自己。康熙愤而言之:胤禩眼中无君无父。众大臣受胤禩唆摆,跪于午门前相胁康熙,康熙无奈,任胤禩离去。
李卫与狗二趁夜潜入宫院欲救刘勇,却未得手。二人在禁苑重地放火引开护卫视线,李卫再入天牢将刘勇背出。胤禩带两千兵士赶到,借名保护,实为意图趁乱造反。康熙亲上城楼,射杀了一名胤禩手下,胤禩惊惶。李卫背着刘勇逃窜,无意在城楼上撞见康熙,双双被缚。大队禁军赶到,胤禩见事机难成,带兵撤退。狗二亦逃脱。
康熙亲审刘勇、李卫父子,问及胤禛,且特意问道李金桂为何不曾嫁人?隆科多示意刘勇不能讲。康熙、隆科多、刘勇及李卫均心知肚明,但不便说破。李卫告诉康熙冒死闯入天牢只为救父,康熙感叹:同为父子,刘勇和李卫、自己和胤禩,竟是如此天壤之别!康熙赦免二人,命刘勇回木兰山等待胤禛归来再做议论,而李卫身手敏捷粗通兵法,令其投往西北胤禵麾下戴罪立功。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04
三 探了因来历反遭嫁祸 知胤禛身份自愿投效

胤禛与玉坠子到达少室山下,遇见广慈和路民瞻,得知少林之内井眼干涸多年,寺中用水全要由僧人从山下挑得。几个跟随了因的和尚在小店买酒被拒,与店伙争执,路民瞻看不入眼,武力惩戒。胤禛为了吊上了因这条线,命玉坠子阻挡,玉坠子不敌,胤禛亲自出手制住路民瞻。胤禛质问广慈何以多管闲事,古之济颠不正是“酒肉穿肠过”?广慈对曰:没有济颠的修为,怎能参透禅机?少林派人将广慈迎入,胤禛暗忖探山之法。
胤禛与玉坠子在少林山门前吃了闭门羹,胤禛决意天黑后自闯。广慈来见了因,对其言行不屑,问他究竟是打算和自己共成反清复明之志,还是留在少林做方丈?了因贪慕富贵,表示不愿随广慈而行。广慈无奈,嘱咐他不要与朝廷结纳。
胤禛带着玉坠子夜闯少林,去找了因。胤禛对所谓少林机关重重之说不以为然,同玉坠子一味说笑。二人在寺内转来转去,非但没有找到跟随了因的小和尚,反而误闯少林三十六棍僧罗汉门。胤禛和玉坠子左支右挡,勉强应付,玉坠子渐渐不支,胤禛援手却受了一棍,仅凭巧智侥幸逃出。
玉坠子搀扶胤禛在山路上,遇到下山的广慈师徒。广慈看出胤禛伤势严重,施法救治,临行前却不客气地直斥胤禛。
吕留良把去杭州刻印唐诗的事交给李才,丝丝不愿错过机会,出题考较李才。李才不能回答,整夜苦思不解,唯有向吕留良请辞杭州之事。吕留良教训丝丝不该故意刁难李才,并说丝丝急赴杭州之行刻印唐诗不是主旨,去和胤禛私会才是正题。丝丝为了能去杭州,假意上吊寻死,吕留良见女儿心定意坚,终于答应让丝儿去往杭州。
胤禛再上少林,直接去找方丈,直言身份并要求入籍为僧。方丈留他在山上暂时带发,适应僧侣生活,法名慧真。玉坠子不能阻止,只得待在附近随时听命。
胤禛随僧人下山挑水,玉坠子跑来帮忙,问胤禛何苦自找罪受?胤禛答之,将办大事,现在乃是锻炼的好机会。二人边说边跑,玉坠子不小心从山路滚落,无意中发现山洞中有一池清水。胤禛与众僧见之,皆甚为惊喜。玉坠子借机要挟众僧在寺中帮助胤禛完成杂务。
丝丝、李才、严鸿达到达杭州见曹寅,曹寅交待清楚,准备入京。
了因无酒可喝,对来送饭的僧人又打又骂,僧人胆怯,没人愿意给他送饭。胤禛到少林目的就是要找了因,自请前往。胤禛偶然得知少林门下亦有很多东海学生,暗记。
胤禛首次送饭给了因,用言语试探,了因不应。胤禛见了因嗜酒如命,想以此突破套出实情。玉坠子建议胤禛用油炸过金椒子迷倒了因,胤禛会意,欲在当晚探得木兰刺客究竟。
狗二溜入胤禩府中欲报父仇,却被生擒。胤禩见狗二身手利落,留他为府中护院。
刘勇被释放,回到木兰山的家中,家中破败不堪。刘勇感叹之间发现狗二,狗二受胤禩之命逼问胤禛与李金桂的关系,刘勇抗拒被狗二杀死。藏于地窖中的李金桂目睹一切。
方丈到戒思堂见了因,希望他能悔悟,了因大言不惭,要求方丈让位给自己。
曹寅晋见康熙,被指贪污亏空。曹寅对康熙极言胤禛之才,但却故作闲人之态。康熙与曹寅话语不和,曹寅心知失宠。吕元到书局找丝丝,刁鹏找曹寅生事,混战中,李才受伤。丝丝、吕元带其到混元药铺治疗。广慈、慧儿先后来到药铺,丝丝得知胤禛人在少林。
方丈送给胤禛一双绣着名字的僧鞋。胤禛带了混有迷药的酒见了因,反而被了因灌醉后施以点穴,了因脱下胤禛左脚的僧鞋,窜入斋堂内杀死方丈,嫁祸胤禛。众僧发现方丈已死,身旁留有绣“真”字的僧鞋。胤禛有口难辩,被擒住问罪。
胤禛被绑“法戒堂”,烛火之焰现出莲花之形证明胤禛无罪。胤禛也念及前事,要了因当面对质。玉坠子为了开释胤禛所背罪名,冒认自己为杀死方丈的真凶,胤禛又气又急,只说玉坠子是疯子,要僧人把他赶走。两人互相回护,反而把事情越说越乱。玉坠子猛地解开胤禛身上绑绳,二人与武僧交手,胤禛把玉坠子推出少林,自己依然被缚。
方丈身死,少林无头,只有请了因出洞,升任方丈之职。雅其布和狗二到少林见了因,送来胤禩之银,邀了因共成夺取王位之举。数个原为东海学生的少林弟子在了因茶中下蒙汗药,想绑了因见官。雅其布告诉了因茶中有药,了因将起事诸人抓住。
胤禛再次被绑上法戒堂,了因逼问胤禛来历且强胤禛认罪。胤禛不从,了因怒而欲对胤禛施刑。雅其布在窗外窥见胤禛,急命人送茶碗给了因,杯内但见字条,上书“不得了”!了因回到禅房内,雅其布告诉他眼前慧真即是当今四皇子雍亲王胤禛,了因惊之。
混元药铺屡遭查问,曹仁文怀疑了因故意泄漏天地会讯息。
曹寅回到杭州书局,见到唐诗刻印工作进行顺利。刁鹏又来闹事,官府对此不闻不问,曹寅心知肚明,这乃是康熙示意,对自己不满。李才对丝丝说,如果有胤禛在就可以镇住闹事的人,丝丝闻言,心飞少林。
了因将胤禛请上藏经楼,以“八阿哥奶公”试探,胤禛脱口说出是雅其布。了因惊喜,叩头拜之,请胤禛多加提携。胤禛有心利用了因捉拿“江南八侠”,允其戴罪立功。
玉坠子许下五百两银子,要崆峒道士张丑去少林带出胤禛,藏经楼内外,胤禛同张丑交手。胤禛猜到是玉坠子的意思,让张丑回去告诉玉坠子,自己很好,不用费心。张丑不肯,硬要带走胤禛,狗二、了因赶来,原来张丑居然是狗二的娘舅。雅其布为胤禩延揽奇人,看中张丑。张丑以胤禩八字主王相,而有阻滞。雅其布认为所谓阻滞即是少林寺中的雍亲王胤禛,有心除之。
胤禛命玉坠子返京给隆科多送信,玉坠子领命离去,胤禛独自留在少林。
曹寅患病请曹仁文诊治,闲暇时邀丝丝、慧儿诸人游湖。行至激流,只见绝壁之上刻着“望儿归”三字。众人不解,曹寅讲出二十年前旧事,原来康熙当年巡幸江南,船行至此,水流湍急,胤禵立足不稳,不慎将怀抱的十七格格落入水中。十七格格随水而去,康熙心痛不已,因立此石。慧儿闻言,若有所感。
明珠格格(谭淑梅饰)偷入圈禁所请胤祥作一幅描绘当年十七格格落水景象的画,不意遇到康熙。康熙见画大怒,明珠格格哭诉真情,康熙感之,悲从心来。
丝丝手握胤禛所送玉环,时时惦念胤禛。曹寅见之,告诉丝丝玉环是宫中阿哥每人所得,而此玉环是四阿哥胤禛之物。丝丝闻言心里不是滋味。曹寅要丝丝将玉环还给胤禛,以后也不要接近,以免祸患。
胤禛设下计划,假传康熙南巡少林,让了因找来广慈师徒,布下天罗地网意在擒获江南乱党。曹仁文交给丝丝自己所配补气药丸延缓曹寅病逝,等待慧儿带御药归来。了因来到杭州,通知曹仁文与其他人往少林,曹仁文怀疑,不肯就此前去。
玉坠子带胤禛的信回到京中,隆科多向康熙禀告胤禛所定计划,康熙却执意亲去少林。
雅其布悬五万两银子,要张丑取胤禛性命,张丑作“七煞符”一张,趁胤禛未觉察之时放在胤禛枕下。半夜,张丑做法,胤禛睡梦中全身冷汗,惊僳不已。
慧儿来到京城,欲向梁九公寻曹寅之药不遂,趁夜潜入紫禁城内,得明珠格格带路见到康熙。康熙正在听玉坠子大谈胤禛少林遇险经过,却突见慧儿闯入。康熙、慧儿相视,彼此都有似曾觑面之感。慧儿不懂宫中礼节,玉坠子两面解释说和。康熙听从明珠格格建议,让慧儿同沙盖虎转日正午在乾清门下比武,慧儿胜出则赐给药丸。慧儿应允。
曹寅自知命不久矣,与丝丝陈述多年为官感受,李才记录。曹寅叮嘱后人千万不要做官,要爱孙去读些培养闲情逸致
的书就好了。丝丝、李才闻言均觉黯然神伤。
慧儿化身“火凤凰”与沙盖虎较量。康熙担心慧儿安危,传旨沙盖虎只许输,不准赢。未料传旨之人刚到就听到慧儿已然获胜。康熙在盒内装上红枣、当归交慧儿带回。
曹寅病势愈加沉重。众人焦急之际,慧儿快马赶回。曹寅见盒内红枣、当归,心灰意冷,从楼梯滚下,就此撒手西去。刁鹏又来闹事,丝丝、慧儿抵挡,李才笨手笨脚再次受伤。丝丝要去少林见吕留良,留下李才在杭州继续刻印唐诗。
少林寺内,胤禛被“七煞符”所困连日不能安枕,气虚腿软,只是在藏经楼之上徘徊。了因归来,与胤禛商议为圣驾南巡起坛事项。胤禛情绪懒散,六神无主根本听不进。了因察觉胤禛状态异样,雅其布告之对胤禛施法,一心要胤禛无法再出少林。了因恼怒,表示不信邪,定要对抗张丑妖术。
了因拉胤禛活动,胤禛不济,了因心急,想出各种方式希望胤禛恢复以接圣驾。胤禛神情恍惚,踉跄而去。
康熙圣驾分三路,仪仗整齐地开往少林。
丝丝携伴伴打马急奔少林,伴伴嘲笑丝丝是为了急于见胤禛。
胤禛躲在玉坠池洞内,总算得一好睡。丝丝、伴伴路过在池内取水解渴,与梦中未醒的胤禛错过。
丝丝到达少林,得知吕留良尚未到来,就留在寺中等待。伴伴知道丝丝心意,四处打听到胤禛住在藏经楼内。丝丝心中兴奋,表面却装作对胤禛气恼。
胤禛在玉坠池受凉,双脚浮肿,了因领胤禛到药师佛殿念经。丝丝在寺中游览恰逢胤禛,二人相见又惊又喜,只是胤禛精神虚散,说话行事都不及平时。
吕留良到达少林,打算接回东海学生,了因已将学生关在地牢,不愿交出。
胤禛夜不能归寝,唯有静坐,仍然被噩梦困扰。丝丝带沈在宽来探胤禛病况,竟见胤禛白日立眠,而且噩梦不断。沈在宽看出胤禛被术士施蛊困住元神,在枕下搜到张丑所下之符。丝丝认为邪不胜正,让胤禛搬来各式经书抵御张丑妖术。
入夜,胤禛在身旁摆满经文,张丑法术不能侵袭,胤禛所受符术被破。
胤禛对丝丝表示感谢,并邀她共同去药师佛殿点灯念经。二人不时互相对望,情意绵绵。
吕留良找了因要求带学生下山,了因推说学生在山上闭关练功不宜打扰。吕留良对了因人品不屑,厌恶他攀附权贵,故意戏弄了因。
丝丝陪胤禛在玉坠池调养,并告知胤禛曹寅的死讯。丝丝不明康熙为何如此对待曹寅,胤禛不能开解,只说皇上自有皇上的想法,是丝丝不会了解的。狗二来找胤禛请见,胤禛故意答应。
胤禛假作病势沉重,雅其布不查,得意忘形将胤禩计划说出。胤禛知情后,了因亦现身杀死雅其布。
了因将张丑诱入铜人阵擒获。胤禛允其捉住广慈师徒后奏请康熙拜他为大清国师,了因欣然。
胤禛到水牢见张丑,张丑说八阿哥星相正盛,而且有胤禛所缺的元龙之气,九五之尊。胤禛要张丑除净自己所受之毒,张丑拒绝,还让胤禛不要逆天行事。胤禛愤而言之:“天不顺我,我便开天;地不从我,我便辟地;朝野不奉我为君,我便换一个朝变一个野,总叫它滴水穿石,铁树开花!”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06
四 胤禛嵩山设陷千层雾尽 康熙古刹认女廿载情深

胤禛约丝丝夜半时分在鼓楼相见,丝丝问胤禛所赠玉带究竟是何人所有?胤禛承认是四阿哥之物,而自己与四阿哥情同手足。丝丝怀疑“傅示真”的身份,认为“劲风难除千年雾,不见庐山真面目罢了”。胤禛告诉丝丝很多事情将来都会清楚的。丝丝问胤禛对自己是否真心?胤禛指着佛殿,以“傅示真”之名对天起誓,不意天空惊雷闪电。胤禛气结,纵入鼓楼击鼓对抗雷鸣,惊动了寺内众僧。丝丝阻拦不成,先行离去。了因见到击鼓之人乃是胤禛,不愿得罪,驱散僧人而走。
广慈在混元药铺商议少林之行,众人忐忑不能决议。去往少林打探的人报讯归来,讲了因由于意图行刺被抓。众人不再怀疑了因,决定上嵩山行刺康熙并救出了因。
吕留良带丝丝、伴伴和沈在宽往山中寻找东海学生不获,认为了因诓言。丝丝建议父亲向胤禛打听,吕留良始知胤禛已在少林多日,问丝丝来此目的是为见自己,还是胤禛?丝丝无言以对。吕留良认定胤禛非是“闲人”,让丝丝及早离去,以免生乱。狗二闯入少林水牢救走张丑。
年羹尧受胤禛之命拉来五门红夷大炮,胤禛叮嘱非不得已不要开炮,免伤无辜。玉坠子急报康熙已上嵩山,此刻泡在玉坠池内。胤禛完全没有料到康熙亲上少林,闻言既惊又急,带领年羹尧和玉坠子赶来。康熙趁胤禛不备将他拉入池水中,父子相拥。
胤禛同康熙入少林。藏经楼上,康熙亲题“少林寺”赐予。了因窃自得意。隆科多赶到,诉说三路人马遇袭,康熙自负计谋得逞。
沈在宽看到胤禛与康熙并行,正欲告诉吕留良之时,胤禛来访,提醒吕留良和丝丝不要留在少林。了因怒于吕留良“不识时务”,甚至有心除去。胤禛问了因学生身在何处?为何要关押众人?了因怕学生会“造谣生事”,不承认自己杀死前任方丈。
广慈带所有人来到嵩山,诉说了因身世。了因是曾经救过广慈一命的将军之子,尽管了因如何顽劣,广慈都念在他是功臣之后不忍责罚。而这次了因为行刺获罪,更是不能不救。广慈万万料想不到,此刻了因正在为上山搭救自己之人刻灵位。
丝丝对四阿哥非常感兴趣,逼问玉坠子四阿哥同“傅示真”的关系。玉坠子顺口编排,丝丝误以为真,要玉坠子带自己见一见四阿哥,玉坠子让她还是先去找胤禛商量,丝丝请他代话约胤禛天黑后鼓楼见面。
广慈师徒暗中观察少林寺内情况,议定潜入水牢救了因,慧儿再次被排出计划之外,很是不忿。
胤禛向康熙说明登坛放赈安排,玉坠子暗传丝丝相约讯息。
广慈师徒偷入水牢,慧儿悄悄跟在后面,无意发现得意洋洋的了因,知道受骗,担心广慈诸人安危。原来这一切都是了因设下的苦肉计诱捕广慈师徒。广慈师徒发现上当已迟,陷身铜人阵内被伏,而广慈也被迷药熏倒。
胤禛如约到鼓楼前与丝丝相会,丝丝要把玉带还给胤禛,胤禛不受,问丝丝:难道就这么断了?!丝丝答:“若是缘份到头,能了则了;若缘份未尽,想了也难,想断也难。”胤禛急道:我们的缘份才刚刚开始!胤禛知道丝丝想弄清自己身份,但暂时不宜告知,胤禛只说:“很多事情你现在还看不透。有时候千层雾会轻易地一扫而空,有时候千层雾会终年不散,怎么样也看不清楚庐山是怎么样个去处。”丝丝要胤禛带自己去见四阿哥,胤禛半玩笑地要“变”出一个四阿哥来,玉坠子赶来说有急事请胤禛速速前去。
康熙得知广慈师徒被擒,说胤禛、了因“定的好计”,但明白广慈主要为了因而来。隆科多怕了因有所不轨,欲将其一同收押,而胤禛力主严惩广慈,善待了因,以开天下投效之门。康熙命了因当众施刑杀死广慈师徒,方信他是真心归附。
少林寺内戒备森严,康熙登台待观了因执法。胤禛改换宫装,趋前向广慈道当日之恩,并言劫囚之罪当诛而不容恕。了因奉命执刑,广慈师徒无不怒目而视。正当了因欲杀广慈之际,慧儿一身红衣突然现身把剑架在康熙颈间。
众人惊诧之时,广慈阻止慧儿杀死康熙,又道出一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隐情:慧儿原是二十年前落入断涧流的十七格格玉穗儿,被水边垂钓的广慈救回,养成至今--“千年古刹飘红纱,原是帝王掌中花”。康熙以格格脚上紫莲胎记相认,开心不已。慧儿却为此困苦难当,不愿接受如此事实,求广慈带自己离去。广慈殷殷劝导,说彼此缘份已尽,让慧儿随康熙而去继续骨肉之缘,慧儿泪眼。
隆科多欲拿广慈问私匿天家骨肉及木兰行刺之罪,吕留良长笑而至。康熙话语句句被吕留良抵回,势成拔弩。胤禛出来与吕留良言明身份。吕留良说胤禛“隐名示真原为贝勒,宅身富贵岂是闲人?”胤禛回曰: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吕留良言:只怕有人不原谅你。胤禛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吕留良反斥:“想广慈师太为了抚养小格格,换来的是火铳利箭;曹寅父子前后当差五十年,换来的是枣子当归;陛下为了诱捕江南慷慨之士,选在少林寺放赈弘法,不但纵容杀人犯了因和尚逍遥法外,而且巨炮精骑,蓄势待发。一旦双方火拼起来,山上拜坛的老百姓非死即伤。像这等好大喜功草菅人命,还假惺惺欲行王道以化成天下,马力在何处?人心又何所指?”即而又说:是非不明,恩怨不彰;利字当头,无所不用其极;权之为谋,六亲不认其宗者正是所谓“华夷之分”!胤禛驳辩:是非不明,恩怨不彰者如崇祯皇帝;利字当头无所不用其极者如洪承畴;权之为谋,六亲不认其宗者如吴三桂皆为汉人。皇上当朝,力主满汉一体,所求乃是野无抑郁之士,朝无悻进之徒。吕留良道:自己即为抑郁之士,而了因正是悻进之徒!并直指了因杀死前方丈。康熙不解问询胤禛,胤禛但言,此事只有物证而无人证。话音刚落,即闻大批少林僧人走来高声答之“我为人证!”了因变色。
年羹尧下令火铳队开枪射杀,东海学生冲来混战,局面顿时大乱。丝丝跑来保护吕留良,而胤禛持剑保驾。了因领康熙到东禅堂欲从地道离去,不料慧儿长剑指向康熙,双方僵持。胤禛赶到挡在康熙与慧儿之间,康熙得以安然而去。
胤禛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丝丝,二人两剑相交,均命对方及早离去。年羹尧派万九去发炮,挈胤禛走开。
火炮齐发,少林被夷为平地。逃出的丝丝父女、东海学生、广慈师徒、慧儿在树林中又遇到火铳队阻截。慧儿眼见无人可以脱难,高声叫停。胤禛骑马而至,允诺只要能带慧儿回宫便任他人离去。慧儿答应,与广慈师徒依依惜别。慧儿心灰欲拔剑自刎,被胤禛、丝丝挡下。胤禛要她念及众人安危,丝丝亦劝之。胤禛请丝丝陪慧儿入京,劝慰开解慧儿。丝丝感念,告别吕留良随胤禛、慧儿去往北京。
慧儿被赐名“佛抱格格”却处处不能适应,且有心反叛,凡事挑剔。明珠格格耐心教导,不厌其烦,不怒其逆。反倒是丝丝乖巧懂事,主动学习宫廷礼节。
胤禛看望佛抱格格不遇,与丝丝在花园约定人前以礼相见,人后自随其便。丝丝时时不忘身为吕家之女,胤禛略觉黯然。
胤禛来见康熙,自请惊驾之罪。康熙反而觉得因此重新认识了胤禛:过去被认为“谨慎有余,胆气不足”的胤禛这趟上少林收了因杀雅其布,驱江南之暴客,迎隔世之天娇,一石三鸟值得夸奖。康熙送“筹度事理,评骘人才;因端竟委,烛照如神”给胤禛。王掞上前赞许胤禛有智有仁有勇。隆科多趋近言“皇上十六字,大臣三达德。快马著先鞭,汉界过楚河”暗示胤禛江南之行不虚。胤禩在旁不以为然,说:“四阿哥以了因为饵,是其智;以众生为念,是其仁;但暴客纵横未见其擒,何以言勇?”胤禛侃侃而谈:“圣人之所谓智仁勇,实在是一贯之义。凡有益于民生社稷,为政者,必须勇以行其智,勇以全其仁。则智仁勇便是一件事,一个字。若将智仁勇分而论之,那便会涉于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奸徒之智。”康熙虽然责胤禛卖弄,但也很赞同他的论调。
胤禩为了胤禛被康熙赞赏之事光火,已来到他府内的张丑直言胤禩欠缺冷静,告诉他如此违逆康熙只会离王位越来越远,至少应该装作顺伏。
胤禛带弘历比试骑马,约定让弘历的小马先行。可是任凭弘历和玉坠子使尽解数,小马都不肯前行。胤禛打马而去,小马跟随。胤禛笑着对弘历说出“子以母向”的道理,自己所骑母马不前行,弘历的小马也不会走的。弘历闻言流泪,对胤禛说:想念亲娘。“子以母向”,自己应该跟亲娘走。胤禛惊怒,动手责罚弘历。弘历不认错,哭着跑走。年贵妃劝胤禛不要生气,说打弘历等于打自己的皇位。胤禛长叹:多年的辛苦到如今换来的却是“父以子贵”这么一句笑话。年贵妃要胤禛想法儿接来李金桂。胤禛自言忙于办康熙登基甲子大典同佛抱格格归宗之事,无暇顾及。年贵妃道:事有先后,李金桂的事情不解决,丝丝的事也不能提。
佛抱格格事事挑拣,宫女委屈,唯有丝丝好心解劝,哄得佛抱顺从。
康熙十分疼爱佛抱,但佛抱不甚领情,作息不按规矩,康熙虽气而不忍责罚。
胤禛见驾,自动请命带佛抱去承德避暑山庄练习宫廷礼节,康熙准请。胤禩装出笑面来见,邀康熙到自己府内品蟹赏菊。康熙起先不愿,但胤禩再三恭顺请行,康熙同意。一旁的胤禛暗暗惊讶。
丝丝随年贵妃见德妃,德妃将矛头指向丝丝,说丝丝暗中挑唆佛抱格格违逆。丝丝辩驳,句句入情入理,胤禛隐身帘外,听得津津有味。德妃气恼,要掌丝丝的嘴。胤禛及时现身帮丝丝说话,再加上年贵妃配合,胤禛迅速拉走丝丝。
胤禛讲丝丝不该和德妃争论,并告诉她同去承德。
曹仁文为慧儿的离去神伤,为过去没有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懊悔。而吕元痛恨了因几欲杀之,被曹仁文阻拦。李才找到他们希望打听到丝丝的情况,曹仁文转托他帮忙传递消息。
康熙到胤禩府中饮宴,胤禩“性情大变”,非但不再顶撞康熙还出语斯文,使得康熙龙颜大悦。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07
五 甲子庆典佛抱始归宗 盛京祭祖胤禛再踏险

胤禛带明珠、佛抱和丝丝来到避暑山庄,佛抱任情使性,胤禛勉强不与她计较。佛抱不肯改换宫装,宫女忌惮,只有丝丝可以靠近。
胤禛监督佛抱练习晋见圣驾的仪式,佛抱赌气,错误频频,引得宫女哄笑。胤禛盛怒之下斥责:“你四哥我,可是个大忙人。我倒出工夫来承德、北京两头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替万岁爷结缘,替禵贝勒赎罪。若是万岁爷福大瀚天,那场风就吹不起来;若是禵贝勒抱得紧,你就不会打他怀里掉下水去。你的事我可以不管,可是万岁爷是我亲爹,禵贝勒是我亲弟弟,他们两位所种下的因结下的果,我不能不管。你有明珠这样的姐姐,是前世修来的。她从小疼你,因为她眼看着滚下船头而没有来得及抱住你。她这些年来怨自己、折磨自己,吃斋拜佛,不停地求菩萨把你接引西方早证如来。现在你回来了,她自告奋勇教你这个,教你那个。你蛮横她忍耐;你逆来她顺受;你处处给她出难题,她笑在脸上苦在心底。你不是大仁大义的红影子剑侠吗?你的仁在哪儿?义在哪儿?以明珠这样的亲人,你都一个劲儿地欺负她,你还好意思把‘万人碑、汉民血’挂在嘴边上吗?!在少林寺,你拿着一支剑指着皇上,吕姑娘拿着一支剑指着我。可是你的身份不同,你是皇上的宠儿,她是大逆的疑犯,你是平安无事,她可是随时随地会碰上沙盖龙、沙盖虎的手铐脚镣!吕姑娘陪着你,可以说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她处境如此危险,你不但不体谅她、安慰她,还要让她背黑锅穿小鞋儿!不说深宫大院里的拿什么眼光看着她,就拿德娘娘来说吧,为了一碗鸡煲翅,把她叫了过去要掌她的嘴。要不是我碰巧赶上了,替她浑说歹说遮掩了过去,她这顿掌嘴挨得冤不冤枉?!”佛抱深受感动无言以对,开始认真学习。胤禛见状欣然。
夜深,胤禛来探佛抱,佛抱已睡。胤禛在花园中找到丝丝。丝丝称赞胤禛是个好哥哥。胤禛希望佛抱作为天家之后应熟悉大清律例,才能不辜负康熙的苦心。丝丝说想回石门,胤禛应承带她长城游览,体会李白的豪情。
胤禛领丝丝到木兰山打猎,丝丝独自追赶负伤的鹿而无意寻至刘勇家。丝丝想帮李才拿几本未能带出的书,碰到了仍在此处的李金桂。胤禛带人找丝丝亦行至,李金桂哭喊着跑出要胤禛为自己和刘勇伸冤。胤禛不愿当众与李金桂交涉,暗示兆同妥善处理,默然叫上丝丝骑马离去。
佛抱想趁夜与丝丝潜去,丝丝匆忙之下仍不忘去拿胤禛所赠玉环。佛抱明白丝丝同胤禛感情已深,但又不愿一人走掉。丝丝劝佛抱留下,借助皇上对她的宠爱申诉民间疾苦。
西北大将军王帐下,李卫提前完成任务将青蛮大将军生擒,回营向胤禵复命。胤禵意外,夸奖李卫立下奇功。青蛮手下脱困对抗李卫,被李卫再次擒住,青蛮自裁。胤禩派狗二给胤禵送信,李卫向狗二问刘勇情况,狗二支吾不应。
康熙到达准备庆贺登基甲子大典,胤禛在避暑山庄安排筹划井井有条,年羹尧带了熔入少林金佛的铜钱来见。胤禛迎接胤禵归来,二人紧紧相拥。
甲子大典上,佛抱正式归宗,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康熙开心不已。
丝丝以“金”钱为条件要玉坠子讲明胤禛和李金桂的关系,玉坠子不肯,劝丝丝不要再给胤禛添乱。丝丝好奇心盛决定再去刘勇家探访。
隆科多找到胤禛,说胤禩近来的转变已经奏效,要胤禛留意。胤禛反而要隆科多提醒康熙给胤禵王号。隆科多却说康熙不封胤禵为王也是因为胤禩的缘故。
康熙召见胤禵,希望他能同胤禛缓解,胤禵不从。
胤禛对隆科多说当初严格要求胤禵,是感于六弟胤祚之死,转寄于胤禵成才。
胤禵始终不听从康熙之意,康熙说你兄弟相争即是天下苍生之祸源,因为将来的皇上就是你俩其中之一。
胤禛、丝丝随康熙大队木兰山狩猎,丝丝趁众人不察,故意离队去到刘勇家寻找李金桂。丝丝与胤禵不期而遇。胤禵对丝儿怀有敌意,语言轻慢诋毁,丝儿不耐与胤禵交手。
胤禛及时赶到,带走丝儿。胤禛让丝儿到尼庵中去看李金桂,丝儿方自明白。胤禛第一次对丝丝怒言:“你凭什么担心这个李金桂?你凭什么认为我叫兆同把这个李金桂收拾了?你凭什么在木兰围场里随心所欲横冲直撞?你不怕为了这个李金桂挨了四面八方的火铳子?皇上登基甲子大典我得管;冬至祭天我得去;选贡生闹下乱子,我奉旨磨勘;京通二仓亏空我负责彻查,我忙得喘不了气,眼面前还得顾上一个你。你是个知书明理的人,你应该知道在这个当口要好好地守本份,否则东海书院、混元药铺、振远镖局、峨嵋小雷恩寺都跑不了嵩山的一场火!小四儿,这个朝廷不是我胤禛的,我能替你们遮多少,都已经使力气遮了。你不但不体谅我,还在里面瞎缠糊!刘勇的墓该你去扫的吗?大将军的剑是该你去挡的吗?三十万大军的主帅是该你去冒犯的吗?你自己不怕惹祸,也不怕替你爹跟广慈师太惹下祸吗?”丝丝懊悔莽撞,默然。胤禛命丝丝离去,丝儿不舍,在马上回望胤禛。胤禛只是嘱咐:“告诉李才,你见到他姨了。王爷为了报答刘勇这些年替皇上出的力,已经把他姨送到有吃喝的地方供养起来了,叫他放心,叫他听你的话好好干活儿。”丝儿含泪策马远去。胤禛凄然立在尼庵山门前,眼眶盈泪,却听得马蹄声又近,原来是丝儿去而复返。胤禛注视着丝丝,难掩心中的激动欣喜。丝丝伸出手来挽胤禛,二人同骥奔驰在山林中。
康熙着梁九公寻回丢失已久的玛瑙手珠,宣布自己殡天时此珠便为圣旨,持有此珠的阿哥即为皇帝。德妃闻言,想居功而使自己一房得到手珠。康熙言:原本胤禛、胤禵都可继承帝位,可惜他们二人互有心病,各怀异志,不能令人放心。
康熙举行盛大酒宴,感于哈达亲王以身挡剑,决定亲自舞剑,命四位皇子击鼓助兴,胤禩独得大鼓,暗自得意。李金桂偷偷溜出尼庵,还混入酒宴,误把哈达之后认作弘历,被兆同发现强架其离开。丝儿跑来阻止兆同动粗,惹得众人注意。胤禛要兆同速速带走李金桂,身旁的胤禵冷言“早知今日还不如当时一剑杀了她!”胤禛惊觉当日木兰山上的事被胤禵窥见。胤禛希望胤禵念在相让的份上不要生事,胤禵反而说胤禛将“叛贼之女”也带进宫中,今日自己便要除去此奸。胤禛暴怒与胤禵拔剑在大殿上拼斗,场面一时大乱。胤禩更是乐见此景,把鼓擂得分外起劲。康熙则被气得病倒。
胤禛、胤禵跪于康熙榻前认错。康熙说:国家在不同时期需要不同的人才,原本寄望你们兄弟二人一为武士,一为儒人,相互协作平治天下,可你们却为一点小事如莽汉一般兵刃相向,实在让人失望!康熙急命胤禵回西北大营,而令胤禛带上弘历去清祖发源地盛京祭祖,并交给胤禛一本《帝范》让弘历熟读。
胤禛本想邀胤禵到家中饯行,胤禵拒绝说已受胤禩之请,胤禛知道胤禵仍然对自己存有心结。
胤禩府中,众人把酒交杯,甚是畅快,胤禩得意于击鼓之事,胤禟顺情祝贺胤禩“剑随鼓动”,胤禩兴奋。不意胤禛突然造访,局面尴尬,胤禛故作不解。胤禩不加掩饰地讲出对胤禛不恭之言,还不忘挑拨胤禛、胤禵关系。胤禛心火难耐,虽未发一言,却捏碎了手中酒杯。胤禛强忍不快,向胤禵敬三杯酒,嘱他事事谨慎,勿念京中杂务,早日得胜还朝,言毕,托言不胜酒力告辞。胤禵感动于胤禛忍辱负重和对自己的真挚嘱托,起身相送。胤禩府前,兄弟二人真心相对而拥抱在一起。
胤禵向德妃辞行,请德妃为他上盔,德妃用心叮嘱胤禵早去早回,以防康熙病势变化。胤禵提议让胤禛监督太医局用药开方,德妃惊异他对待胤禛看法的改变。
佛抱想念远在江南的曹仁文,胤禛来访,邀她同往盛京祭祖。佛抱反推荐丝儿与胤禛同行,而自己留在京中帮胤禛探听朝中动向。此建议正中胤禛心思,丝丝也不推辞。
弘历玩耍,年贵妃要他认真研读《帝范》,弘历却向年贵妃提问:求贤篇中“旁求俊乂(‘五’的古字)”何解?年贵妃不能回答。
隆科多深夜见胤禛,二人均不明白康熙何以在如此忙乱的当口要派胤禛去盛京,而皇上又为何迟迟不肯定夺立嗣之事?隆科多言:想必大位应落在胤禛、胤禩、胤禵三人身上。胤禛却说“皇上做事,一向是出奇制胜,说不定诏书颁了出来,把大家伙儿的吓出一身冷汗来!”隆科多说:就怕是惊魂破胆的,弄得里里外外大家一团乱!胤禛蹙眉继而展颜轻笑。隆科多不解,问之。胤禛笑道:《战国策》上,齐太后在大归将至时,回答关于立嗣之事,但言“吾忘矣”便逝去了——“兴衰卿底事,无诺一身轻”!隆科多笑言,当今皇帝也师法这招“四两拨千斤”。隆科多称赞胤禛深谋远虑,使胤禵远去西北,派年羹尧驻兵川陕辖制胤禵都是妙计。胤禛只淡淡说道“皆为巧合”还希望今后多所仰仗舅舅。隆科多答:能办则办,不能就也来一句“吾忘矣”!胤禛心中暗作计较。
胤禛偕年贵妃和弘历拜辞德妃,德妃感叹胤禛去往发祥之地,而胤禵要奔赴凶险,同样父母不同命,又夸胤禵懂事,将来皇上若扶胤禵作大位,还要胤禛多所支持,胤禵做了皇帝,胤禛必是一品当朝,不会亏了他。胤禛无言,表面虽然应承但心里不是滋味。
胤禩在隆科多处受了挤兑,气愤难当。张丑劝胤禩该急的事不在于此,胤禛之子弘历与康熙命中桴鼓相应,互助声势,如果弘历有难,则康熙亦受噩困。胤禩会意,派狗二在胤禛去往盛京祭祖的路上截杀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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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步步艰难弘历半路折返 事事周全胤禛一马当先

午门外,胤禛率大队人马出京,脑海中不断盘旋的却是德妃临行之言。
吕留良在天禄寺静修,丝丝之母担心丝儿,来与吕留良商量。吕留良劝她放心,自己相信胤禛把人带走,也会把人安全地送回的。吕母不明白吕留良为什么独对胤禛另眼相看?吕留良称胤禛“有胆有识,允文允武,不但有大将之勇,而且有儒者之风”,严鸿达、沈在宽均所不及,但却是皇家人独不可为婿。倘若丝儿同胤禛有何瓜葛不清,便是吕家大难。吕母言:既然如此,就该尽早为丝丝安排好终身。吕留良讲眼前即有合适的,是为李才。
吕全到杭州书局为李才提亲,李才婉拒,吕全猜出他心中有人,劝他“三鸟在林不如一只鸟在握”。李才惦念丝丝,不知“这只鸟飞在何方”?
胤禛大队行进在山路中,狗二藏于暗处窥伺。
张丑观天象,告知胤禩,康熙大限将至无可逆转,要胤禩趁胤禛盛京祭祖,胤禵身在西北之机控制京城宫院内外,一举夺得大势。
胤禛夜驻行营,心事重重。年贵妃解劝,认为德妃偏心,只知为胤禵打算。胤禛言,胤禵若为皇帝倒还不必太担忧,唯自己同胤禩积怨已深,他若得势,则自己处境堪忧。隆科多是“墙头草”走一步看一步,不能完全倚重,即便是年羹尧也不能非常相信。
丝丝监督弘历勤读《帝范》,弘历提出“旁求俊乂”的问题,丝丝回答是皇上一时不察,写了别字,把“旁求俊义”之“义”错为“乂”。弘历不信,说皇上不会错。胤禛听得二人辩驳,直言自康熙十年完成这部手抄本,五十年来所有看的人无不以“旁求俊乂”记诵,到今日才明白“旁观者清”。自古以来天家辈出“旁求俊乂”的白痴。丝儿说自己在东海书院里成长,为一字而争论惯了,不意皇家中有此“义”、“乂”之误五十年的事。胤禛道:多少年来,“旁求俊乂”的荣华显贵,“旁求俊义”的却不见经传。玉坠子报胤禛,林中有人影。胤禛出营探视,要丝儿照看弘历,丝儿告诉他,打队伍出午门,就有人影一路跟踪。
胤禩假意到乾清宫探视,欲撤换所有康熙身边人手,被隆科多阻拦。隆科多察觉胤禩不轨企图,唯恐被异人偷袭,遂找到了因负责在禁宫附近巡查。了因向隆科多打听究竟是胤禛还是胤禩可以登位?隆科多避而不谈,只说无论是谁,咱们一样做事。
狗二在“夺魂谷”埋下大批火药,丝丝察觉情况有异叫住胤禛,胤禛知道对方一路跟踪至此准备动手,加之地势险要,大队恐难安然度过。但胤禛既不想辜负康熙所托半途而废,又不愿改走他路耽误时间,便带了玉坠子先往山路查看,丝丝亦跟了上去。
佛抱为康熙放鸟祈福,康熙十分开心。了因与胤禩相遇,胤禩借故找了因的岔子,佛抱赶到把了因支走,一套不软不硬的话更令胤禩不能反驳。
胤禛带着丝丝和玉坠子将所埋的火药引爆,还在欲行凶的人身上搜出胤禩府中腰牌。狗二知事不成,打算夜晚行劫。
佛抱和明珠觉得胤禩图谋不轨,奈何胤禛前往盛京未回,二人心中着急却没有对策,只有选择溜尽圈禁所内找胤祥商议。胤祥亦觉事态严重,得知胤禛盛京之行,言四哥恐怕过不了夺魂谷。
佛抱来见了因,本想杀掉他为广慈正法,了因毫不避闪,只为早已对佛抱心存爱意而无法出口。了因说,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是为了跟随你。佛抱终于没有下手,而命他赶往夺魂谷帮助胤禛。
胤禛大队滞留夺魂谷,胤禛不肯中途折回,唯有暂时停驻以观。胤禩获报了因离京,担心狗二行动泄密,张丑自请去往夺魂谷。
狗二袭营,幸而胤禛早有准备,狗二再次无功而返。年贵妃要胤禛顾念弘历安危还是及早回京,胤禛忆起临行时康熙的嘱咐,明白这趟要弘历随行就是为了长见识的。丝丝感言,宫中争斗连几岁孩童都被卷入血腥,难怪胤禛要赖着“富贵闲人”不放手了。康熙深夜不眠回忆旧事,想到胤禛父子盛京之行更是难安。
胤禛用火铳队击退狗二进攻,不料张丑施展妖术抱走弘历。胤禛追赶,张丑以弘历要挟胤禛随他远去为胤禩扫除障碍。胤禛不从,弘历用龙须匕刺中张丑,胤禛和赶到的了因夹击张丑,张丑逃脱。胤禛遣年贵妃带弘历先回北京,自己与丝丝赶赴盛京。
曹仁文一众人迁往日月屯,入山采药。佛抱想念曹仁文,康熙知觉让她早定终身。王掞跪求康熙早立储君,康熙不睬。胤禩托人给王掞儿子五百两银子,要他保举自己。王掞不肯,胤禩威胁他发配边关。隆科多夜访胤禩,胤禩许其以万世荫袭的喀尔喀王,让张丑入宫为康熙诊病。佛抱伏于窗外得悉。佛抱来找年贵妃告知此事及胤禩歹心,年贵妃担心胤禛、丝丝,佛抱解劝。
张丑以天象论之,要胤禩将康熙移至畅春园,必可早归西天。康熙问隆科多:胤禛、胤禩、胤禵,谁才是正心诚意的?隆科多惶恐自言再不愿过这种“管闲事”的日子,康熙让他留下不要轻易说退。隆科多派人严守京城九门,凡事以烽火为号。
胤禛终于到达盛京完成祭祖任务。佛抱给康熙送来刻印好的《全唐诗》,康熙想到曹寅,却已无精力翻阅。德妃哭着向康熙说梦见胤禵身上带血,康熙命兵部起诏速召胤禵回京。隆科多表面放送信之人离去,暗地找人拦截。
西北营中,李卫再立奇功,胤禵十分看重他。
胤禛回京复命,胤禩假惺惺地来迎接,胤禛言:盛京天气虽冷人心却热,而这里的人心则是冷冰冰的。胤禩告诉他,康熙已去到畅春园。胤禛见康熙叙述老家三叔公之请,只是康熙沉沉欲睡,胤禛无奈唯有暂退,康熙反倒是向他问及丝丝。
丝丝随年贵妃到永和宫见德妃,德妃问及胤禛同丝丝之事,年贵妃代答:胤禛因为觉得二人年纪相差太多而不愿让丝丝吃亏。德妃想把丝儿配给胤禵,丝丝不答,微笑地说出喝到了汤甜而莲子是苦的上好莲子汤。德妃不解,丝丝言:这里的莲子汤是甜中带苦,苦中有甜。大将军王在这里心甜,喝什么都是甜的,而雍王爷心苦,喝什么都是苦的。德妃不以为然,丝丝继而言之:有的人苦一时,有的人苦一世;有的人是脸上苦,有的人心里苦,像雍王爷,他表面自在,可是心里却是一锅黄莲水。
隆科多看出胤禩为人险诈,主动倒向胤禛,还把拦下的康熙召胤禵回京诏书交给胤禛。胤禛表明态度,要隆科多把守九门,一旦康熙殡天,胤禩起兵就关闭城门切断内外联络。张丑让胤禩叫回胤禵以便增加胤禛障碍,信中言胤禵受众议签同被推承嗣大统,希从速返京以免为人所乘。
胤禛、丝丝、佛抱和年贵妃论事,佛抱告诉胤禛,胤禩方面是要死争到底的,不可不防。胤禛希望能找来广慈师徒助阵,可是了因或佛抱都不宜出面,丝儿自告奋勇去杭州送信。玉坠子带酒给了因,了因得知此事,定要去见广慈。佛抱劝他不要去送死,了因道,迟早是要了断的,执意前往。
丝丝到达杭州书局遇见吕留良,言明此行目的。吕留良对皇家夺嫡之争不以为然,让丝丝回石门。丝丝不肯,再三解释表示一定要完成胤禛之托。混元药铺被封,了因以官命进入,被一旁的李才看到。丝丝随吕元找到广慈师徒,呈出佛抱之信,请广慈师徒上京援手,白泰官怀疑胤禛诚意,丝丝竭力保证胤禛绝无恶意。广慈为践嵩山之诺答应前往,却闻了因已至混元药铺。
夜半,了因等来了广慈及众位师弟,众人欲杀了因以报当日诓骗之仇,了因抬出佛抱,说是因为她自己才会不计生死来到杭州。众人念及慧儿,不能下手。广慈命了因自砍两根手指,了因从之。
胤禛到圈禁所看望胤祥,嘱他事事当心,又到康熙床前,殷殷请求把胤祥放出。康熙不应,胤禛只有离去。待胤禛走后,康熙睁开眼,对梁九公言:自己已不必讨这个好,但凭胤禛决定,非如此老十三又怎么能伺候他一辈子呢?
丝丝随李才祭父,李才决心查清刘勇死因。
胤禛打算将康熙搬出畅春园,胤禩反对。马齐来问冬至祭天何人主祀?隆科多传出旨意,命胤禛主持,事前在斋宫静心礼佛三日。大阿哥胤褆争闹要代父祭天,隆科多阻拦不住,惊动了康熙。胤禛体察康熙手势之意,将胤褆关进圈禁所。胤禩虽不满,却被胤禛厉声出言压制。
玉坠子来找了因,暗示他如果可以帮胤禛辖制胤禩、胤禵,所得必不会失望。
丝丝与广慈到斋宫见胤禛,胤禛请广慈师徒保护自己家小平安,广慈布置妥当,并决定亲去处理张丑。
狗二到甘州大营把胤禩的信交给胤禵,还煽动说胤禛有意对抗,胤禵激愤,率十万大军赶回京中。
隆科多告诉胤禛,九门内外都在控制范围,唯独担心胤禵人多势众,如果他大兵到来恐难阻挡。胤禛道这一层就要看驻军川陕的年羹尧到底是否有用,隆科多进言不知年羹尧有没有受胤禩什么好处,此刻他已成为改朝换代的关键人物了。胤禛忧虑,一旦胤禵带兵入城,则天下就会落入胤禩囊中。
胤禵率众到达年羹尧所辖关隘之下,守城官兵早已得令阻止胤禵通过。胤禵无法过关,狗二出计和李卫爬墙而入,打开一面城门。年羹尧同胤禵对峙关城,忽闻胤禵后援十万兵众以夹击之势赶到。年羹尧迫于压力,同意胤禵只带五人过关。
佛抱与广慈师徒重见,大家开心不已,佛抱更对曹仁文诉说出一片真情。
张丑施法,康熙梦中被鬼魂侵袭,病势愈重。胤禛亦有感受,不能安睡。
丝丝奉召面圣,直指康熙对曹寅不仁和手抄《帝范》中“义”、“乂”之谬。隆科多要丝丝带话给胤禛,皇上大归就在几日之内,对外则宣称康熙精神尚好。胤禩埋怨张丑谎言,张丑却说你父子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丝丝到斋宫对胤禛讲述一切,要胤禛提防胤禩公然夺嫡。胤禛闻听康熙落泪,很是担心,要去往畅春园看望,并让丝丝传话给广慈除掉张丑。
诸阿哥急于面圣,无奈均被阻止。康熙独独宣弘历晋见,惹得众人又妒又气。康熙向弘历提问《帝范》,弘历对答如流且见解有新意,康熙赞赏。胤禛赶来,胤禩语言酸中带刺,胤禛虽不悦但并不与之争执。德妃问弘历,康熙有什么交待?弘历说:康熙认为《帝范》里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帝王之业非所以力争者也”,而看出自己的阿玛最有希望当皇帝。德妃黯然,对年贵妃坦言:一直以来自己都在为胤禵争,即便是胤禛的,自己也想胤禛看在兄弟情分上,让给胤禵。但今天才明白,水到渠成,争是争不出名堂的。张丑与胤禩定计,要在弘历从永和宫回雍王府时下手。
张丑现身,而轿子内外在出午门时已被胤禛安排全部换作广慈师徒,一番打斗后,张丑倒于众人面前。胤禛骑马赶至,向广慈师徒道感谢后,广慈师徒离去。胤禛察看之时,不意张丑纵起扼住胤禛咽喉,危急中,胤禛从靴里拔出匕首,刺入张丑喉间击毙。广慈师徒见到,放心而去。胤禩得知,感叹胤禛心机深沉。
康熙神智渐失,梁九公与隆科多商议召诸阿哥送讯,隆科多交待先传胤禛入见。胤禩气恼,认识到此刻关键就在隆科多身上,准备软硬兼施掌握住隆科多。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11
七 圣祖殡天临终交权 新帝即位阻逆湮道

胤禛来见康熙,康熙支撑着对胤禛言,从有皇帝开始,自己在位时间最长,已经相当满足。在位之人事繁,自然享年不永,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人在位时间超过自己。想再长再久也终究是个空,不如就到此为止吧……“沙秽明珠草凌芳”!言毕,康熙摘下手珠要胤禛收下,胤禛未能体会,一时惶恐不受,康熙着急,把手珠丢给胤禛言:儿啊,你还磨蹭什么?你拿着,朕放心,交在别人手上,就不知道甩哪儿去了!屏风外,九阿哥胤禟认为康熙气愤胤禛所以用手珠摔他,而明珠格格则认为是康熙要把手珠赏给胤禛。二人争执,隆科多出来阻止,胤禟代胤禩逼迫他交出九门的钥匙。
丝丝听了佛抱所说白天发生的事,二人来到斋宫见胤禛。胤禛回答没有什么,只是还不太明白康熙所言的“沙秽明珠草凌芳”。丝丝沉吟一下,笑着对胤禛说“恭喜”,胤禛和佛抱不解。丝丝答之,康熙近日在翻《全唐诗》,“李白《古风》第三十七首之中就有类似的句子,‘群沙秽明珠,众草凌孤芳’——沉沙把明珠污秽了,众草把好花遮住了,李白把沉沙和杂草比做小人。老人家是要提醒你,四周围有许多秽珠之沙、凌芳之草,要步步为营,时时小心。”胤禛、佛抱会意,微微点头。丝丝接着说道:“但是我恭喜你的还不是这两句,老人家是要你从这两句去看整个的这一首诗。第三十七首《古风》一共有十上句,可以分成三个境界来看。第一个境界‘燕臣昔恸哭,五月飞秋霜。庶女号苍天,震风击斋堂。’它的意思是指一个好人无端受了委屈,上天自会有所因应。你在夺魂谷遇到的凶险,老人家心里有数。第二个境界的意思是‘精诚有所感,造化为悲伤。而我竟何辜,远身金殿旁。’它是指一个贤臣精忠、输诚、仁义、恪天,却不能够入金殿而辅大位。我认为老人家他真正要你记住的便是‘而我竟何辜,远身金殿旁’,换句话说,他是在劝你要发奋图强晋身入殿。”丝丝和佛抱都认为这就是康熙所下的口诏,胤禛笑而不言。丝丝继续解释:“这诗的第三个境界是‘浮云蔽紫闼,白日难回光。群沙秽明珠,众草凌孤芳。古来共叹息,流泪空沾裳。’它是指古往今来,皇帝都摆脱不了近御之徒的诬蔑与陷害,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与其坐而泣不如起而行。”玉坠子插嘴道,王爷原本还想避难到台湾去呢,这一远就是三千里!胤禛言:自己有个旧部属戴铎调任台湾道,以此作为退境或可苟全家小于弹丸之地。丝儿、佛抱都不以为然。胤禛只是淡淡地说:这句诗不过是康熙一时有感罢了,张丑已除,皇上的病应有转机。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胤禛代父行冬至祭天大祀。康熙要看“观音暴”,众人搀扶,康熙迎着风倒下。主祀祭天的胤禛闻讯即刻赶回。德妃带着佛抱和明珠赶来,康熙已奄奄一息。北京城外,胤禵六人快马加鞭而回。胤禩跑到畅春园要面圣,被隆科多挡住。康熙对隆科多附耳轻声交待了几句,众人翘首却不能听清,只见隆科多会意颌首。胤禛到来,德妃、佛抱、明珠急忙趋前,未待胤禛问清状况,梁九公已出而宣诏:皇四子人品贵重,深效朕躬,著继朕即皇帝位。胤禛入内见驾,屏风外的胤禩、胤禟急问此诏究竟何人所下,梁九公回答是皇上传给隆科多,再由隆科多传给自己的。胤禩正欲再问,隆科多出来宣布皇上殡天,众人无不举哀,唯有胤禩气恼而去。胤禩回府,调动各路城外人马聚集,并许以守城士卒重贿令其不关城门,隆科多虽然下令,但无人响应,幸得甘凤池和白泰官跃出强行把城门关闭,恰好将赶到的胤禵挡在外面。
胤禛找来佛抱,询问应该如何答谢前来相助的广慈师徒,佛抱说无须报答,广慈一行无非是为应承当日嵩山之诺。佛抱提醒胤禛要留心胤禩作为。隆科多禀告胤禛,胤禵已经回到京城被挡在九门之外,建议胤禛及早登基以绝他人之想,胤禛认为如此并不足以保位,打算指派四位总理大臣。
胤禛到圈禁所请出胤祥,并应承今后兄弟携手治理朝政,胤祥感恩戴德叩谢。胤禛在圣祖灵前先后任命隆科多和胤祥为总理大臣,胤禩一伙窃窃私语。胤禛又任命胤禩昔日党羽马齐为总理大臣,胤禩惊讶之余不免担心自己的把柄落于胤禛。正当胤禩对最后的首席总理大臣人选不屑一顾时,万没料到胤禛口中宣布的首席总理大臣竟是自己!胤禩一党纷纷冷眼相视,胤禩试图解释不成,也只有向胤禛叩头谢恩。胤禛肃声告诫众人:“昨日忠于圣祖的,日后必忠于朕;昨日负于圣祖的,日后也必负于朕。但圣祖待人宽厚,不加追究,朕却只知律法不知人情,负于朕者便是自寻死路。”佛抱把事情告诉丝丝,丝丝讲出这正是胤禛的高招,表面提升胤禩,实则分化他的党羽,瓦解势力更牢牢控制胤禩的所作所为。丝丝想离开,佛抱让她亲自对胤禛说,胤禛恰好到来,佛抱告知。胤禛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言要走当然可以,丝丝佛抱均感意外。胤禛说道“心呢装在自己的胸口,脚长在自己的腿上,要怎么想,要怎么走,还不是听自己的吗?”众人相对无言,忽闻来报,东城守将发现胤禵带人翻墙而入,胤禛惊怒离去处理此事。佛抱劝丝丝等胤禛登基上位后再提要走的事。
李卫买来平民装束和孝布给藏身旧庙的胤禵,被了因跟踪。
胤禛到永和宫请德妃迁往宁寿宫,德妃拒绝。胤禛言:“皇额娘如今是仁寿皇太后,理应要迁往宁寿宫。”德妃说:“我这仁寿皇太后的名份儿也不必上了,宁寿宫也不必迁,一切以圣祖的后事为主,其他的事儿啊忙也是白忙。”胤禛道:“皇额娘的意见,儿下的旨不作数?”德妃冷语:“只怕天下事还由不得你。”胤禛问道:“难道儿这个皇帝是假的?”德妃言之:“至少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你到底是真个儿当上了皇帝,还是当上了一个真皇帝?”胤禛不明:“皇额娘指点。”德妃问:“圣祖病重之时曾经下旨召胤禵进京,这事儿让隆科多给拦下了是不是啊?”胤禛答道:“京城至甘州,快马往返须二十余日,圣祖既然病重,必然知道时不我待,如此怎会赶在这个时候与胤禵见此最后一面?究竟有没有发出此诏,儿要向内阁与兵部详加查询。”德妃又问道:“圣祖是喝参汤中了毒,这参汤是你端过去的,这事儿是不是也要详加查询呢?”胤禛急道:“这参汤谁端过去圣祖都不会喝的!皇额娘您忘了?在圣祖五十一年,曾经在苏州织造李煦的折子上批着‘南方庸医每每滥用补剂,伤人者不计其数,需加小心。曹寅原肯吃人参,今得此病也是由人参得之。’又在五十七年,圣祖说过‘南人最好服参,北人于参不合。朕不轻易用参,恐与病不投,无益有损。’这样讲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喝参汤呢!?”德妃仍对胤禛说道:“参汤是你端进去的,有人亲眼目睹,这事儿你是怎么也赖不掉的。”胤禛对曰:“奉汤之事实乃误传。当日是胤禟向圣祖进参,因千年老参效力强烈,未经太医处方不宜饮用。儿在阻拦之下曾以参汤端在圣祖之前,请圣祖闻闻参气。此事隆舅舅在旁目睹,皇额娘可向隆舅舅问个清楚。”德妃并不理会胤禛说法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儿能问得清楚吗?”胤禛为之气结,呵退宫人,跪于圣祖灵位前问之:“圣祖在天之灵,这仁寿皇太后到底是不是儿的亲额娘?为什么儿百般孝顺她,附从她,她总是以儿为不是;而胤禵不停地闹她呕她,她却无休无止钟爱有加!圣祖,告诉儿,告诉儿!难道儿也是跟弘历一样是打荒郊野地抱进宫来的?”德妃走近对胤禛讲道:“皇上,老身要是不是你的亲娘,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你知道外头传得更多更难听!如今你还没有登基,登不登得了尚在未定之天啊!这些传闻对你大不利,为娘只不过是警告你罢了。”胤禛起身愤语:“有什么更多更难听的?!不就说我,说我跟江南天地会狼狈为奸,武林霸子头都站出来帮助我上太和殿吗?不就是说我在圣祖殡天的那一日,就下令凡王爷贝勒、文武大臣不得逾旨,不可入大内一步,违者抄斩!而京城大门关闭六天六夜,是预备将所有跟我作对之人围而杀之,一匡天下!十三号圣祖殡天,四方诸侯纷纷传说‘圣祖一去,五子争位,祸乱之作十之八九。’儿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先动者制人,后动者制于人,所以便封锁九门六天六夜,使内外不能相通,明暗难以勾结,并且出兵镇压以平宗室之变。如今才落个兵不血刃,安然无事,难道儿所作所为都是包藏祸心图大不讳之恶吗!?”德妃默然,胤禛唤她始告诫“异己之人不可相仇”。德妃问胤禛准备怎样对待胤禵,胤禛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说“待他回京交职后再作论处。”
胤禵到胤禩府中,对胤禩升任廉亲王及首席总理大臣表示反对,二人争执。胤禩问胤禵,三日后即是胤禛登基,你究竟要做什么?胤禵怒言:要怎么办都是我的事。胤禵路上忆及过去自己曾冒死为胤禩求情,而今日得不到他任何帮助。了因伏击胤禵未果反而被李才认出,胤禵怀疑胤禛想置自己于死地。马齐来找胤禩,二人密谋。
胤祥见到马齐入起居注馆,前来告诉胤禛,“廉亲王又有一出好戏要唱”,胤禩要以起居注之名对胤禛行推勘察问之实,妄图借此散布谣言煽动舆情阻延胤禛的登基大典。胤禛嘲胤禩马齐野心不死自己又不敢来问,却去鼓动起居注馆。胤禛手抚康熙所授玛瑙念珠言:“积沙秽珠,养草掩花,不除沙不剪草,珠自难明花自萎。”王掞请见胤禛,胤禛托言事忙不见。胤祥劝胤禛见王?好做准备,胤禛笑言:“君子坦荡荡,有所闻必有所答,没有什么可怕的,事实胜于雄辩。我倒想趁这个机会听听大伙儿对我的蜚短流长。”王掞回到起居注馆与诸人安排推勘之事,欲以此考察胤禛。
胤禛于推勘前夜带丝丝到观象台用望远镜看月亮。丝丝想看月宫中是否有嫦娥和玉兔,胤禛戏言嫦娥穿着和丝丝相同的衣服也在找丝丝,丝儿说你若看就会看见月亮上有个皇帝在讲笑话。胤禛去看还假做被戳到眼睛与丝丝开玩笑,丝丝赌气要走,被胤禛拉住。玉坠子不解胤禛何以在这个时候还有心玩笑,兆同却说“异人自有异行,不然怎么能作皇帝”。丝丝要离开,胤禛不能强留,感叹丝丝可以自由来去,而自己却没法说走就走。丝丝表示即便走了也会永远记住这晚,胤禛希望丝丝今后看月亮时能够想到紫禁城里有个寂寞的皇帝,丝丝望着胤禛孤独的背影也不禁黯然。
胤禩请明珠格格入府,以十二个翡翠雕成的娃娃送之,想买动明珠说当日圣祖是嫌弃胤禛而用手中念珠摔他,明珠拒绝。于是胤禩派人在明珠归途袭击,所幸被兆同救下。玉坠子对丝丝说出胤禩想利用起居注馆来为难胤禛,丝丝虽然担心胤禛也无可奈何。胤禛探视受惊的明珠格格,不齿愤恨胤禩行为。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12
八 推勘无果廉亲王白费心机 升殿压位护君花徒劳精神

天明,胤禛如期赴日讲起居注馆行推勘之事。在起居注馆内悬挂的“日月经天”匾额下,监笔王掞跪着向胤禛说道:“臣忝为起居注监笔,对于月之十一、十二日、十三日之圣祖起居言行,因未能奉召伺驾于一旁,至尔底蕴空乏无以为注,万恳皇上就有关诸项一一垂示,臣等加载档案传史于后世,不敬之情,诚惶诚恐。”胤禛淡然:“禛奉旨承嗣,至今尚未登基,现在坐在这里听勘仍是雍亲王身份,各位不必以皇上视我,也不必诚惶诚恐,有什么闹不清楚的尽管问,凡是本藩在场的或是知情的,一概据实以告。”王掞因此俯首:“王爷恩典,王爷恩典。请问王爷于十日入斋宫之前,圣祖皇帝可有交代啊?”胤禛答:“斋戒沐浴,静心礼佛,奉召入觐,例免请安。” 王掞再问:“既有圣祖交代,奉召入觐,例免请安,十日可曾离开斋宫?” 胤禛道:“十一日巳时圣祖病危,本藩应召而至畅春园。”王掞问:“可有机会亲近圣祖?”胤禛答曰:“圣祖单宣弘历入觐,本藩未得亲近。”王掞问道:“王爷于何时返回斋宫?” 胤禛回答:“未时左右。”王掞问:“当晚王爷可听说圣祖有任何赐谕与作为?”胤禛答:“本藩回宫后一心念佛,畅春动静未有听闻。”王掞问胤禛:“十二日王爷如何再去畅春园?”胤禛道:“病危奉召。”王掞又问:“什么时辰亲近圣祖啊?”胤禛道:“午时左右。”王掞问:“圣祖如何接见?”胤禛答:“圣祖卧于床上无力起身。”王掞问:“圣容如何啊?”胤禛神色略显黯然道:“面颊憔悴,目有泪痕。”王掞继续问道:“圣祖于王爷可有开示?”胤禛念及前事:“圣祖一时感怀说……”(康熙对胤禛言:“三代之事,不可全信,但是自秦以来一千九百六十余年,称帝而有立于年号的二百一十一人,我玄烨在位的时间最长,我已经够骄傲够满意的了……”)王掞问道:“除此之外,圣祖尚有开示否?”胤禛眼视手中念珠说道:“圣祖吟诗七字,‘沙秽明珠草凌芳’。”王掞似有不解:“不知圣祖此七字所指何意?”胤禛言之:“此七字源出李白古风第三十七首,诗中颇有一些含意。”胤禛忆起丝丝在斋宫的解释,借以回答起居注馆诸翰林。此时起居注馆外的胤禩和马齐很是自信这个安排,以为得计。日讲起居注馆内,王掞还在问:“听起来这‘而我竟何辜,远身金殿旁’的确心有所指,关键是这个‘我’字,指的是哪位啊?”胤禛手持念珠答道:“诗中既提到‘群沙秽明珠,众草凌孤芳’,而圣祖又把世祖所传念珠赏赐于本藩,这个‘我’字当然指的是本藩了。”王掞表示同意,问:“圣祖口念七字,确与世祖所遗念珠有关,请问王爷这串念珠是如何见赐?”胤禛对曰:“当时圣祖取下念珠要本藩接取,本藩以为传珠之举,寓有天心默定神器攸归之意,兹事体大不便轻受,一时之间,态度犹豫,圣祖不以为然,便说……”胤禛将当日情形述说。王掞仍问道:“可是有人传话出来并非如此啊。”胤禛并不理会,只言道:“本藩所说皆是实情,他人附会不予置议。”王掞还是不舍说道:“事关圣祖言行,臣不得不力求其详啊!”胤禛说道:“更要力求其准,如有传闻必须举证以辩。”王掞问胤禛:“禟贝勒爷于寝宫门口看见圣祖怒容满面,对王爷以此念珠掷而击之,此证何如?”胤禛言道:“当时于门口目睹经过者,除禟贝勒之外尚有明珠格格,监笔大人何不请明珠格格来此一勘,谅于掷珠之外别有斩获。”王掞回身对诸翰林说:“这事儿照王爷吩咐办。”馆外的八阿哥廉亲王胤禩拿出一张纸递给马齐,交待他传给王掞照此盘问胤禛。
王掞向胤禛问道:“十三日王爷如何往畅春园?”胤禛答之:“祭天司礼,突奉召唤。”王掞问:“何时入觐?”胤禛说道:“巳时左右。”王掞再问:“可有同行?”胤禛回答:“胤祉、胤祺、胤禟、胤袼、胤禄、胤礼、马齐、张廷玉、阿灵阿等一皆同行。”王掞问:“入觐之后可得亲近?”胤禛答曰:“甫一入觐,即蒙宣诏谢恩。”王掞问之:“所宣何诏?”胤禛说道:“圣祖诏曰:‘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即皇帝位。’”王掞又问:“此诏系口诏抑或笔诏?”胤禛答之:“口传之诏。”王掞问道:“可有其它笔诏?”胤禛言:“因事出突然,当日未见其它笔诏,至十五日始于南书房寻得满文诏,于十六日公布诏本。”王掞问胤禛:“不知此诏系何时写成?”胤禛目视王掞,颇有不悦:“成诏之日当在圣祖病前,如此重大文献,不见日讲起居注记载其详,看起来当日圣祖忿而关闭起居注馆,实在是先见之明。”王掞磕头言:“臣等知罪,臣等知罪!”继而说道:“王爷容禀,臣尚有所勘。”胤禛回之:“大人请。”王掞讲:“据云乾清宫所挂正大光明匾后藏有圣祖密诏,纸上写传位十四皇子,经人取下改为传位于四皇子,不知王爷可曾听过此说?”胤禛不屑,言之:“嗯?此说新鲜有趣。”王掞惊讶胤禛说法。胤禛反问王掞:“本藩问你,你对本藩排行如何称呼?”王掞回答:“称皇四贝勒。”胤禛继续问:“那圣祖对本藩如何称呼?”王掞答:“皇四子胤禛。”胤禛言道:“所谓‘传位十四皇子’,是否应该是‘传位皇十四子’?”王掞答道:“照理如此。”胤禛再问之:“那如果改‘十’为‘于’字,是否即变成‘传位于四子’了?你看如何?”王掞老实说道:“似有不通。”胤禛斥之:“什么‘似有不通’,是根本狗屁不通!”王掞唯有不断磕头言:“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胤禛厉声讲道:“向来诏文之中,对于贝勒贝子,论及排行者必附其名,如原文系传位十四皇子胤禵,汉字以‘十’改成‘于’固属容易,而以‘禵’改‘禛’哪个办得到?你们之中有人办得到吗?!”王掞无言以对。胤禛怒而言之:“有办得到的,一字千金,本藩给白银千斤换此一字!”起居注馆内诸翰林默然。胤禛斥道:“既有这样的密诏,关系重大,何以只见其汉文不见其满文?汉文以‘十’改‘于’易如反掌,满文之中以‘十’改‘于’是改得像,改得了吗!?难道你等都糊涂到这个地步,不知本朝重要文献,均以满文为准而以汉文为辅的吗?!有道谣言止于智者,你身为监笔竟然拿着谣言推勘,是吃多了皇粮撑得慌吗!?”王掞惶恐不已:“臣愚不可及,罪过罪过啊!”起居注馆中诸翰林都从座位走出下跪磕头,有人递给王掞一信封,被胤禛看到,胤禛对王掞言道:“既有锦囊妙计在手,大人请便。”王掞看纸面露豫色,被胤禛察觉,唤道:“大人,有话不问,交代不了的可是你啊!”王掞再次向胤禛问道:“请问王爷,十一日回斋宫之后,可曾再次离开啊?”胤禛有点奇怪:“这?……这与圣祖起居注何干?”王掞回答:“圣祖前有交代,王爷出宫必待奉诏,若有违背,便是对圣祖渎无不敬,必须注之日讲,以备咨议。”胤禛简言:“有。”王掞问之:“于何时离开?”胤禛答道:“酉时左右。”王掞问道:“去往何处啊?”胤禛答曰:“回王府探望妻儿。”王掞向胤禛问:“戌时左右,地保在雍王府附近发现七条血尸,一名道士六名道童,不知此事王爷是否知情?” 胤禛想起那一夜自己杀死张丑时景象,说道:“这七人来自廉王府,为首的崆峒道长张明德,身怀妖术作恶多端,被本藩短刀处死。”起居注馆内众翰林闻言交头接耳。胤禛惫怒:“我说的话不够响亮吗?!你们都没听见吗?!张明德是被我一刀毙命的,你们写啊,写下去啊!王掞,你问来问去,不就是要听本藩承认杀人肇事吗!?”王掞小心翼翼地对胤禛说道:“王爷承嗣大统登基在即,万恳慎言啊!”胤禛勃然大怒:“我说的是日月经天的实话啊!这种话不详之于起居注,难不成那些道听途说的谣言诬语,才是你们要千秋万世传诸史册的吗?!写啊!你们为什么不写呢?照这个推勘之词写了,岂不遂你等所愿而不负胤禩马齐之所托吗!?你们之中有升官的,有加俸的,有领赏的,一笔入册终生受惠,窃为通权达变之仕,何乐而不为呢!?你们知道吗,今天本藩位列亲王,奈何不了你们这只笔,等本藩登基之后位列皇帝,那就由不得你们这只笔了!古往今来,哪一个朝代不修史不改诏,哪一个朝代留下了日月经天的起居注!?你们子孙所见之闻,绝不是今天你们大笔一挥所写之文!可怜你们竟然煞有其事,反反覆覆推勘查问,要治本藩于一败之涂地,万劫之不复!知道孝庄文皇后吗?我世祖顺治皇帝的皇额娘,知道她怎么改遗诏的吗?孝庄文皇后在世祖遗诏中加上了十四条罪状,把世祖的治国之诏变成了罪己之诏!举凡国治民生,大错小错一股脑儿都推在世祖的头上,天下有这种遗诏吗?世祖是在什么情景之下,落笔写下这种万万年抬不起头来的遗诏呢?!本藩举这个例子是让你们知道,一篇遗诏都能整个改头换面,更何况是一篇起居注!你们助纣为虐,想以一篇起居注出我之丑、坍我之台,岂不是青蛙坐井以眼为天,老鼠窜糠萝一场空欢喜吗!?王掞,你这一记回马枪,紧钉着我追问张明德一案,这显然是受廉王爷的指使,要抖落本藩为人残暴的劣根性。我现在告诉你,张明德在本藩盛京祭祖的路上便埋下了炸药,要谋害于我父子!若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已经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了。十一日晚间张明德率道童六名,于王府附近意欲拦截弘历,是我适时赶到,刀毙歹徒!他犯我子,我索他命,这一场官司是打不起来的。廉王爷即使知道是本藩所杀,他也只有在一旁嘀咕几句,不了了之!”胤禛语气缓和:“日讲起居载笔存史,原意甚好,但不应该仅仅载圣祖之笔,载我胤禛之笔,就连廉亲王的夺嫡篡位也应该要载上一笔,不如此何以存史信,何以昭大公?”王掞颌首:“正是,正是。”等在起居注馆外的隆科多、玉坠子和兆同围在一起低声谈论明珠格格之事,兆同将经过告诉隆科多。胤禛手抚念珠道:“禟贝勒在畅春园看见圣祖在盛怒之下,用念珠掷我,可是同时看到的还有明珠格格,她所见是圣祖有意以念珠传我。所以昨天晚上廉王爷以十二个翡翠娃娃贿赂于她,要她出面举证本藩确有窃取神器之意。可是事为明珠格格所拒,所以在明珠格格进宫之途,便有蒙面歹徒多人出其不意追斩格格,若非兆同将军及时赶到,格格今天早晨便没有机会将所遇之险哭诉于本藩了。”此刻王掞已汗湿重衣,胤禛将一碗茶端给王掞,轻声言之:“老人家喝口茶吧,真金不怕火,松柏何惧寒。”王掞接茶碗之手颤抖不止。起居注馆外,隆科多出言暗讽准备看胤禛热闹的胤禩马齐,却见胤禛面无异色坦然步出,登舆离去。胤禩马齐感觉事机不遂。众翰林恭送胤禛走后回到起居注馆内发现王掞服毒自尽,王掞断气之前但言:“感念雍王爷一向知遇之情,而有子不肖,又受了廉王爷五百两银子啊,两难之间只有追随圣祖于地下,孰是孰非恕老汉不相闻问了……”
胤禛与隆科多议论胤禵将有何作为?隆科多要胤禛提防胤禵会联合仁寿皇太后及胤禩行众人不意之举,胤禛请隆科多帮忙劝顺德妃,隆科多婉推表示对太后无法,还要胤禛自己多去安抚。佛抱来见太后告知明珠格格遇袭之事,请太后留心遭人暗算。太后感谢佛抱关心,悬念胤禵,指责胤禛无用以至宫事纷乱。胤禛来见,太后埋怨他分封诸人,唯独没有胤禵。胤禛言诸贝勒在自己改元之时俱将“胤”换作“允”字,“胤禵”应为“允禵”。太后惊于胤禛之独,只说到时允禵会来向你磕头见礼的。胤禛却直指允禵乃是擅离军务“带罪之臣不容列名奏贺”,太后惊怒要胤禛记住兄弟之份。胤禛让太后去问廉亲王,允禵行止究竟欲往何为,并冷语:叛国谋反者论罪当斩!太后气愤对佛抱说:伸向永和宫的刀一柄是廉亲王,另一柄即为眼前之雍正皇帝!
梁九公带苏培盛见玉坠子以侍奉胤禛,玉坠子说今后胤禛办公之所将从乾清宫迁往养心殿。隆科多担心允禵会有不轨企图,请允祥邀丝丝佛抱在高处防备,丝丝佛抱应诺前往,分持太祖所传“青锋”、“雪影”双剑在养心殿保护胤禛圣驾安全。胤禛换装上殿,丝丝更恭祝胤禛为君与万民“同心山变玉,协力土成金”,胤禛欣然受贺。大位搬至,玉坠子请胤禛升殿压祸,胤禛反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要最重的“民”来压位。佛抱推丝丝,丝丝不肯,怕因此天下动荡要归罪于民,众人唯有请胤禛自己升殿压祸。忽闻禀报侍卫发现允禵在景运门附近,未待胤禛示下,丝丝佛抱横剑立于胤禛之前。胤禛不解,隆科多趋前告诉胤禛她们二位是“护君花”。胤禛笑道,没有这个必要,还请二位休息,“将军原是英雄胆,何事惊动护君花?”四更已至,隆科多请胤禛移驾乾清宫谒灵释服。太后召来梁九公,问他今后去向,梁九公回曰,自己会往景陵为圣祖守制。太后送他五百两银子起屋安身,并严厉询问当日圣祖传诏之事,希望能听到不同说法。梁九公但言:二十四字自己一字不差不漏,劝太后不要心存疑虑。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十四皇子都是骨肉,“儿孙自有儿孙福,各人头上一片天”。太后无奈哀叹:可怜你只是个代人传话的奴才。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14
九 雍正登基却有闹剧连连 留良削发只因前路黯黯

胤禛率重臣在圣祖灵前祭拜脱换孝服,前往太和殿举行登基大典,太后目送胤禛离去。太和殿上,胤禛登位接受臣工叩拜,成为大清雍正皇帝,宫院内的成队禁军忙于防务。正在典礼进行中,废太子允礽手持鞭炮闯入,隆科多和年羹尧上前阻拦不成,胤禛在宝座上聆视着金殿上发生的这场“闹剧”。允礽虽然语无伦次,但其意却是众多阿哥同有的感受,康熙对立储之事犹豫不决,允礽更是被几废几立直至康熙殡天仍被圈禁,允礽说自己什么都不差只缺这么一天。就在殿上侍卫打算架走疯癫的允礽时,胤禛却命令他们将允礽带过来。胤禛轻声对允礽说自己是老四,允礽向胤禛要龙冕戴,胤禛言之:“如果这顶帽子可以让你神清志明的话,做兄弟的又何尝会吝啬一顶帽子呢?”允礽顶着龙冕开心地笑了,允禩认为儿戏,年羹尧说道,廉亲王虽然以为此举儿戏,但对废太子而言这却是他三十年来梦寐以求的神绩,也只有仁心如四阿哥者才能满足他的愿望。允礽伏于龙椅下又哭又笑,众人无不唏嘘感慨。禁军在宫院内察觉允禵踪迹,想引其现身。
胤禛起座升舆移驾养心殿。此时允禵头缠“君恩何在”布条,一手执剑一手怀抱甘州大营殉阵将士灵位,一身重孝在宫院内出现,大队禁军将其包围也不好处置。允禵行至圣祖停灵所在之外,太后惊喜不已,赶出相见,无奈允禵满腔怒愤不理会太后,不肯向胤禛行礼。胤禛闻知,强命舆驾改行来此。胤禛御驾前有金鞭开道,太后情知紧急,可惜允禵毫不挪动,仍坚持跪在桥上,更用剑挡下兆同开道金鞭。允禵要了因说明偷袭缘由,可惜了因自当日离开后再没有回来,允禵认定了因是听命胤禛才欲杀自己灭口,玉坠子伏地请罪,说此事乃梁九公为免除麻烦授意自己去找了因办的。胤禛急命宣招梁九公,却闻得梁九公悬梁自尽死讯,玉坠子寻死被佛抱挡回。胤禛降舆行至允禵面前,斥问:“圣祖一再交代,要你勤读《帝范》,可记得建亲篇头一段说的是什么?!”允禵高声答道:“夫六合旷道,大宝重任,旷道不可偏制,故与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独居,故与人共守之。”胤禛叹道:“今天为兄就要与贤弟共理旷道,共守重任,奈何贤弟不给为兄这个机会。”允禵怒然:“如果你我易位而处,咱们再谈共理共守这一套,你干不干?”胤禛愤言:“今天为兄袭皇帝位,是圣祖遗诏,不是我愿易而易你愿得而得的啊!”允禵突然出示一份有兵部火漆封筒的圣旨卷轴,语意嘲弄:人算不如天算,允禩立于桥头预备看这场大“热闹”。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允禵居然有这么一份密旨,虽然旨意为何并不清楚,胤禛的脸色顿变,情势尴尬。年贵妃劝说太后,一旦卷筒内容公布,不是胤禛坍台就是允禵要挨板子,两下都是祸。就在僵持之际,太后夺走允禵手托圣旨,打开卷筒随即将内中之纸烧掉,众人瞠目。佛抱行出,言兄弟相争,从中得利之人正在等着看笑话呢!胤禛走近允禵,允禵终于放下手中灵牌,向胤禛叩头恭贺登基,太后却身心交瘁晕倒在圣祖灵前。
胤禛查看梁九公尸身,得知死因乃先闷后吊,极可能是被谋杀。胤禛感慨梁九公因宣诏而被拿来出气,发誓找出下手之人。胤禛又来看望磕破头的玉坠子,玉坠子起身:“奴才请皇上吉安。”胤禛出言玩笑:“呦!我还以为你也把被子盖上了呢!”玉坠子苦笑:“没那事儿,八人大轿都抬不去啊!”胤禛笑道:“怎么了?念恋红尘啊?”玉坠子自嘲说:“这叫做祸害活千年呢!”胤禛轻笑,叮嘱太医:“好生治,别落下疤。”太医回答:“打算挖一块肉,给他补上。”胤禛很奇怪地问道:“挖肉?上哪儿挖去啊?”太医摇头晃脑答之:“西洋技法——以臀补面。”胤禛闻言戏弄:“那不成了名副其实的臭脸蛋儿啦!?”玉坠子赧颜。
胤禛找来允祥商议如何处置允禵,允祥直道:“难,皇上八字硬,登基第一天就碰上这么难的事。就律法言,难!就伦理言,难!就人情言,难!就太后庇护之殷而言,则更难了!”胤禛蹙眉:“办得慢,文武臣工再看朕的笑话,办得急,太后又得唱‘煮豆燃豆萁’了!”允祥沉吟片刻说:“皇上不妨出个题目,臣去做文章。原则上是擒?是纵?是封?是圈?还是……杀?!”胤禛闻之叹息:“论罪,他是活不了,论情嘛,他又死不成!为了他的事,朕几乎失了方寸。”允祥言:“不过臣知道,皇上对十四是从小就捧在手掌心里的。”胤禛说道:“虚长他十岁,凡事总是让他三分,不料宠得他闹起乾清宫来了!”允祥接言:“闹是闹了,不过到最后他总算是个明白人,没有把那份密诏打开,让皇上为难。”胤禛颌首:“这说的也是。那密诏若是打开了,也许是一张白纸,也许是圣祖确实给他留下了遗言。他让太后拿去烧了,是要朕永远欠他一个人情。”允祥答道:“这是他粗中有细,勇不乏谋的地方。”胤禛赞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国之防务还须仰仗啊!”允祥体察胤禛心意说:“皇上既刻意栽培,臣当秉承圣旨,促其实现。‘有心拿网溪边待,何愁鱼不入网来’?”胤禛满意唯言:“贤弟辛苦了。”丝丝要回江南,前来向胤禛陛辞,也婉拒允祥设宴送行,胤禛邀她再到佛抱处吃饺子。佛抱埋怨宫女包饺子速度太慢,宫女答,反正这顿饺子要等皇上和丝丝聊完才能吃。丝丝感怀这些日子遭遇,胤禛笑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并想请丝丝代邀吕留良入博学鸿词科,丝丝应允。胤禛问是否要带一块“谋及庶人”的匾以示问道于吕留良的心意?丝丝回答,皇上不必费力气,到时这块匾也难免被劈碎,倒不如送自己一块“谋及庶女”的匾当作桌面。胤禛笑叹“不成话!”第二天,佛抱送丝丝离去,丝丝感谢胤禛特意派御舆相送。佛抱言去了也好,免得皇上一心二用,两人依依惜别。
胤禛特别多准备一份酒菜,允祥不解:“皇上赐酒,还有哪位要来?”胤禛但言:“嗯,要来的也该来了,此人来时必然怒容满面怨气冲天。”允祥见是允禵略觉惊异:“十四弟?”胤禛却道:“来发脾气的正是此人。”允禵心中有气不看胤禛:“臣允禵请皇上安,请王爷安。”胤禛言:“正虚位以待,来,快来干一杯。”见允禵不动,胤禛只是说:“看样子,今天你不把委屈说出来,朕这顿酒也是喝不好的。”允祥劝道:“十四弟,皇上难得有此清兴,十四弟何不痛饮几杯,再诉冤情?”允禵问道:“皇上,是不是您下旨把拉萨宫前所立的军功碑文拆毁了?”胤禛道:“不错。”允禵愤言:“皇上,您知不知道,那座碑文是用多少八旗将士的白骨与鲜血堆起来的!?”胤禛答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阵亡将士约在三万以上。”允禵气结:“难道这三万人葬身异域,连一座碑文都换不到吗?!”胤禛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与朕干此一杯,朕便有回话。”允禵唯有举杯:“敬皇上。”胤禛回之:“敬大将军王。”允禵放下酒杯:“请皇上开示。”胤禛问道:“这碑文是哪个写的?”允禵道:“大学士阿布兰。”胤禛再问:“是哪个竖的?”允禵答曰:“部将李卫。”胤禛又问:“你身为大将军王,曾经细读此碑文吗?”允禵回道:“略看过一遍。”胤禛言之:“以文载功最怕有所隐,有所偏,此文有三隐三偏,不足其碑!”胤禛还是问:“去西北领军的皇子除你之外,还有哪几位?”允禵答道:“允祐领正蓝旗,允?领正黄旗,允?领正白旗。”胤禛接着问道:“还有内廷三阿哥,指的是哪几位?”允禵答:“弘曙、弘治、弘禧。”胤禛继续问:“宗室帝胄还去了哪些人?”允禵道:“平郡王纳尔苏、裕亲王保泰的儿子广善、简亲王雅尔江阿的儿子永谦。”胤禛问道:“那么这些人出力如何呢?”允禵对曰:“一心一德,矢忠矢勇。”胤禛言之:“战场上有他们的血汗,碑文上可有他们的名字?”继而摇头道:“你不必想了,朕可找不出他们的一个字来。这是一隐。你拜帅之时不过是名贝子,旗下不是王爷便是大将,皇考怕你难以服众,特别赐号‘大将军王’,而且所用正黄旗比照王纛式样绣制,又给青海、新疆、蒙古一带的部落频频下令,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掌生杀重任。尔等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盼能诚意奋勉,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像皇考如此用心布局,这一仗到底是你老弟歼敌于疆场之上呢?还是仰皇考决胜于千里之外呢?”允禵无言以对只有说道:“皇考运筹帷幄,功不可没。”胤禛讲道:“帷幄之中见他的白发,碑文之上却不见他的慈心,此乃二隐。”胤禛续言之:“古之贤者,处置边患尽量做到‘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以兵对阵,万不得已。兵销威灭,相处以和,绝不能旧事重提,大书特书于碑文,使臣服之民旦夕有所恐惧。这种恐惧久则生恨,恨则生变,冤冤相残,易于胡底呢?”胤禛叹道:“‘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皇家’,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这又有什么好标榜好立碑的呢?此文极尽我武威扬之能事,而独缺兼爱之仁与好生之德,此其三隐。三隐之后还有三偏。这两年仗打下来,你有没有去户部查查帐?一千五百万两银子谁用掉了?你有没有看见贵州巡抚刘荫枢,甘肃提督师懿德,他们二位近日都连连上疏,请求息兵停战以养民生?而现在碑文上只提军功之盛,而掩户部之窘,此其一偏。皇考布置西征之所以动员这么多皇子皇孙,千里赴战,是因为西大通无可用之人?准噶尔缺能战之将吗?那么靖逆大将军富宁安在那里干什么?振武大将军傅尔丹在那边干什么呢?协理将军祁里德是等着吃皇粮的吗?而最英勇的西安大将军额伦特,宝剑已经生锈了吗?是真个需要贝子胤禵射了一只白煞灵而授王拜将到拉萨前线去统领三军吗?!皇考是为了借这个机会锻炼皇子的胆识,树立皇子的威信。你说的没错,那座碑文是用三万子弟兵的白骨跟鲜血堆起来的,然而它不是为大清国堆的,它是为你们几位而堆的!这是一场皇子的狩猎,只不过把围场由木兰搬到拉萨去了而已。就因为如此,所有的将军都怠懈了,退缩了,袖手旁观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战功,没有前程,没有犒赏,有的只是牺牲和填命!皇子皇孙取代了一切,满将汉将避而远之,由于皇焰高涨,使得为将军者不愿全心全意置身一战!这种仗要几时才打得完?打得好呢?”胤禛愤而拍案:“冲锋拔寨将军为其先,帝胄助阵为其辅,碑文所载见皇胄之势而不见将军之勇,此其二偏。蒙藏与满汉同肤同种,可以有意气之争而不能有火拼之仇。相处之道,端在于宗教之熏陶,交通之往来,贸易之繁荣,文字之流传,婚姻之媒娶,绝非耸万丈之石逞天家之显而能安常处顺,消灾去祸。此碑记黩武之盛而舍文教之化,岂不是偏之又偏了吗?”
允祥上前规劝允禵:“十四弟,拆了此碑与你无损,可于大局有利啊!”允禵心中仍然有气:“拆吧,拆吧,拆吧!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胤禛再次击案高声叫道:“允禵!”允禵应之:“臣在。”胤禛言道:“这大将军王的名号位于五爵之外,可谓不伦不类。贤弟觉得还有必要冠以这样一个无可名状的头衔吗?”允祥答道:“不宜,不宜,我看不成体统。”允禵无奈:“皇上尽可削了去。”胤禛继而说道:“头衔既已削去,责任便不必扛在身上,防务全然交给年羹尧与延信两位大将军,贤弟看是如何?”允祥回道:“此二人足有担当。”允禵也只好说:“只要皇上吩咐,臣便辞印交兵留守京城。”胤禛点头:“算是个识时务的。”允禵便想告退,胤禛喝止:“慢着!”允禵不明,胤禛命令道:“跪到床边去!难道用不着向皇考在天之灵忏悔你的昏头昏脑,妄断妄行吗!?”允祥在一旁示意他照办,允禵唯有在圣祖床前跪下。胤禛行至他身后斥责:“身为主帅擅离军务,知当何罪?九门关闭,翻墙入城,知当何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知当何罪?阻拦登基,惊扰圣灵,知当何罪?你自己说,朕要怎么处置你?!”允禵答曰:“允禵自请前往遵化,督造圣祖寝陵工程,不蒙旨召,不返京城。”胤禛沉默片刻,转身说道:“这种日子不好挨,你可想清楚了!”允禵但言:“臣以赎罪之身恭请皇上恩准。”胤禛走到他身旁,点头道:“好,好,难为你这份孝心,皇考在世没有白疼你,没有白念叨你!”言毕高声笑着离去。允祥走近唤道:“十四弟。”允禵回身向允祥叩谢,允祥扶住,允禵言道:“幸亏我听了你的话,自请往遵化守陵,要不然这趟我是来的去不得了。”
佛抱来看望明珠,明珠未见好转,宫女说这是“五鬼摄魂”,而要破之就需去允禩这个“鬼”的房檐上揭五片瓦,用火烤了塞在脚下。佛抱因此趁夜伏于廉亲王府屋檐掀瓦,无意见到允禵在允禩府中,不小心将装瓦片的袋子碰落,被狗二和李卫发现。佛抱被王府众人包围,为难之际得一蒙面人协助安然脱困。令佛抱意外地是这个蒙面人竟是朝思夜想的曹仁文,曹仁文告诉佛抱自己一直留在京中目的就是想再见她一面,佛抱和曹仁文得以再见互诉钟情。
佛抱奉召见胤禛,胤禛指责佛抱顽劣,半夜到允禩府内揭瓦给自己添麻烦,要佛抱再想拆屋尽管来拆养心殿。佛抱更得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难逃胤禛视线,唯有向胤禛撒娇抱怨。佛抱告诉胤禛,看到允禵在允禩处,胤禛虽有所意料还是很气愤允禵至今不悟。
允禩、允禟到遵化见允禵,指责胤禛刻薄利用“书圈”困住允禵。李卫要回木兰山,向允禵告辞,允禩询问李金桂和胤禛关系,许之银两要李金桂到自己府中一行。
丝丝回到东海书院,却获知吕留良已入天禄寺准备削发为僧,丝丝赶至痛哭流涕,吕留良反言,自己兜转半世终于修道。李才说吕留良乃是为避入朝,选择“无发之隐隐于佛”,丝丝认为雍正皇帝广招天下鸿儒以求真知无错,李才言雍正皇帝是天生错骨,所以“天下闭,圣人隐”。丝丝讲李才对胤禛有成见,而真正的大贤是不以时事之变而变,以成志业。李才劝丝丝可以开示胤禛,完成吕留良不能完成的事项,丝丝看破宫中纷争的残酷,不愿参与其中。李卫见到李金桂得知刘勇死讯。丝丝到桐山给吕留良送饭,吕留良询问丝丝终身,丝丝不肯就答。沈在宽带人开发当初胤禛探得铜矿,炼制器物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16
十 廉亲王未息野心煽动允禵 吕丝丝有愿断思赠予胤禛

年羹尧受命入晋胤禛,胤禛将被撤职的德音所辖山西一省划给年羹尧治下以成“川陕晋总督”,并言缺乏像年羹尧般能干之人管理当日允禵几位阿哥统辖的西大通,年羹尧志得意满,要求同辖西大通。在外观望的隆科多笑指年羹尧“坐一望二眼观三,得寸进尺谓之贪”。胤禛如年羹尧所愿下旨派其接管西大通,而收到李卫呈上密奏。
胤禛便装出宫秘见李卫,李卫审时度势表示愿辞允禵处的差事跟从胤禛,而自己所递名册正是有意与允禩、允禵同谋起事的将军。胤禛交给李卫一个密奏盒子,让他留在允禵身边把其言行举止详告之。允禵为被困于方圆一里内光火,允禩来访,说扶乩请得太祖努尔哈赤见示“二七变为主,贵人守宗山”,“二七”、“贵人”所指就是你允禵,“宗山”为景陵,这十字表明该做皇帝的应为允禵。李卫返回正好遇之,允禩问起李金桂,李卫托言李金桂有病,要待病愈再去见允禩。李卫酒后直指狗二杀父,狗二否认,两人缠斗,狗二无意中泄漏允禩挑唆允禵为主的事。李卫床上反侧,联想前后,天明按胤禛指示把所见所闻从景陵急递铺密呈。
胤禛令玉坠子去往石门东海书院请吕留良入博学鸿词科,玉坠子领命而去。胤禛在养心殿召见浙江巡抚鄂尔泰,四位总理大臣在列。鄂尔泰陈述浙乱之源是“惰民”、浙官挟势、大岚山“朱三太子”温上贵、日月屯和东海吕留良这五处,并讲出自己以为的解决办法:对所谓“惰民”给予常人待遇,根据所辖治民多寡任命官员控制浙江为官者人数,迅速打击大岚山据地为逆,多派眼线以观日月屯动向,请吕留良出山纂修明史,“遗老入仕,风气自开”。胤禛深以为然,允禩却站出来,说控制浙官就干脆停止当地大比三年,而皇上顾念与广慈师徒的“江湖道义”不肯剿灭,却很可能日月屯是与大岚山互为犄角,应该立即将其夷为平地。胤禛半晌未言,接着缓缓说道,那“二七变为主,贵人守宗山”又有何必要呢?允禩鬼胎被察只好退言,一切由皇上安排,自己只是尽总理之责给个意见罢了。
吕全再次找李才提亲被拒。玉坠子奉旨到东海书院,被丝丝挪耶。玉坠子宣诏请吕留良入博学鸿词科,吕留良已出家,吕家上下默然,玉坠子说“满汉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各退一步?”玉坠子到天禄寺查究吕留良是否确实为僧,遇到丝丝,丝丝不解胤禛在如此忙乱之时还要急召父亲,玉坠子坦言,胤禛有意利用吕留良入仕缓和满汉矛盾,而且允禩欲借题发挥对付广慈师徒以报私仇,一再促请出兵,真是到了那时不管胤禛愿不愿意都很难阻止。吕家姥姥知道吕留良不到博学鸿词科便永无宁日,让吕毅中入京代父谢恩,毅中之妻担心,希望丝丝同行。丝丝不愿,姥姥站出来说带吕毅中面圣。李金兰想让李才搭吕家入京之车去木兰山找刘勇,丝丝不得已说出刘勇已经身亡。
胤禛将李卫呈上的名册中欲同允禩起事之人一一捉拿。三阿哥允祉来到廉亲王府,却见允禩一身明黄龙袍。允祉因为自己旧属陈梦雷纵子之罪受到胤禛责怪,七阿哥、十阿哥允?、十二阿哥允祹被派往甘州,而九阿哥允禟被胤禛任命为西宁办事大臣,允禩明白和自己有关联的诸人均在胤禛所翦除之列,仍野心勃勃。丝丝告诉李金兰母子随姥姥大哥入京往木兰山。玉坠子因为东海之行没能邀到吕留良的事受胤禛训斥,却又再次受命同胤禛往木兰山。允禩得知胤禛去木兰山,命狗二赶去杀死李金桂,意图造成胤禛怒于要挟杀人灭口之假象。
胤禛在木兰山尼庵中见李金桂,细语安慰李金桂多年委屈。胤禛将李金桂带入避暑山庄,念道:“对酒吟诗花劝饮,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李金桂不能领会。胤禛要李金桂入京,或是留在避暑山庄,李金桂都拒绝了,只想仍回尼庵终老。胤禛言,自己两个愿望,可以有个健壮的儿子,希望潜心静修,都有赖于李金桂实现。丝丝送姥姥大哥到京城不肯久留,与李金兰母子往木兰山。允禩一人走进空空的太和殿,坐在龙椅上想起儿时自己和允禵金殿上玩耍被胤禛教训的情景,笑出声来。允祥、隆科多、马齐这另三位总理大臣找来商议签复鄂尔泰折子的事,允禩急忙走下龙椅,慌说是来看金殿柱子应否修缮。允祥唯以胤禛之命是从,隆科多认为要安抚,而允禩坚持要调动人马炮轰日月屯,马齐附从,允祥无奈。
胤禛把整理的歌词念给李金桂听:“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李金桂补充道:“真也空假也空,真真假假一场梦。”胤禛称赞李金桂修佛有成。允祥赶来说允禩定要血洗日月屯,请胤禛即刻回京处置,胤禛惊怒。丝丝、李才陪李金兰到尼庵找李金桂,却闻知已被胤禛接往避暑山庄。胤禛送李金桂回到尼庵,派人留下保护,谆谆嘱托离去,丝丝躲在一旁目睹。胤禛行出一段路后听玉坠子说看见吕全,又快马赶回。丝丝怕被胤禛手下发现,想悄悄溜开却让玉坠子堵个正着,只得往溪边见胤禛。胤禛玩笑地说欲治丝丝“避君”之罪,要丝丝同回京中一叙,丝丝拒绝,请胤禛速速回宫接见北上谢恩的姥姥。临行前,丝丝把身上携带的桐山之铜所制匕首送给胤禛,说此匕锋利可以割断世上任何物品,胤禛询问匕首之名,丝丝答曰“断思”。胤禛摇头,言“世上万物,相思是最难割断的。”丝丝却说:请皇上试试吧。时间紧迫,胤禛唯有打马而走,丝丝目送胤禛远去。狗二袭击李金桂得手,李金桂认出狗二即为杀死刘勇之人,丝丝、吕全追赶不止,李才也一路跟至,被狗二踢飞。李才醒来,但见狗二,穷问狗二为何人指使?狗二回答,除当今皇上外还有谁呢?丝丝、吕全赶来与狗二交手,李才奋起将狗二撞落山崖。几人回到尼庵,只见李金兰扶棺而泣。李才相信狗二之言,认为胤禛要赶尽自己一家,丝丝不同意。丝丝以为胤禛与李金桂有些盘根错节之处,但不可能行杀人灭口之举。李才气恼丝丝偏袒胤禛,甚至说整个东海书院都已经丧失气节,有意投效清廷,丝丝反斥。
甘凤池往日月屯会曹仁文,告知已见朝廷军队驻扎,询问众人应对之策?曹仁文讲现在大家不过是开山垦田,并无对抗之意,但如果清军欲剿灭日月屯也绝不坐视。白泰官找广慈商量,广慈言此事胤禛应该并不全然支持,极有可能是允禩对当日江南诸侠帮助胤禛登基之事怀恨,借机泄愤。了因跟随广慈不能稍离,实则仍不安分,四处寻找《混元密笈》。广慈决定等待胤禛下最后命令,且亲往日月屯。
姥姥入觐,托言丝丝生病不能前来,胤禛却笑说,自己心血来潮在长城之上望见丝丝,并拿出匕首为证。姥姥将吕留良之发呈给胤禛,玉坠子认为是秽物,胤禛反而叹道:“十年游腕力亦尽,九世仇雠一发知。青灯犹自照古佛,贤者何不证菩提?……长发、长发,大德常在弘愿长发。”姥姥言,吕留良知道皇上能明白这束头发的含义。胤禛领姥姥登上长城,自言没有带丝丝来此体会“雄图筹万里,霸业照千秋”的感觉,姥姥惋惜部分长城坍塌,不复明朝时的壮阔,如何抵御外犯?胤禛说,明朝只修长城,而不正道所以亡国,姥姥称赞胤禛此语精彩。胤禛继续言之:“长城塌而不修,这表示王道伸张,四海臣服,内无兵马之灾,外无攻坚之战。朕情愿看到万里长城毁于一旦,也不愿看到东北和西南永远隔着一道铜墙铁壁啊!”姥姥问胤禛是否不赞成以武止武,以暴易暴?胤禛讲出,最利的武器,最强的炮弹就是王道!吕家上下讨论姥姥赴京面圣之事,起始担忧继而认为胤禛不会愚及为丝丝同吕留良进发之事动兵,而天下之人俱在看东海吕家此行究竟可以何为!
佛抱、明珠和年贵妃为胤禛设宴准备,嬉笑姥姥与太后的谈话,乐不可支。胤禛念念不忘丝丝可否上京,姥姥推辞,胤禛叮嘱姥姥回石门绕过杭州,因为允禩一意孤行已经调兵遣队预备炮轰日月屯。姥姥跪请胤禛设法阻止,胤禛不能就答。广慈来到日月屯,与曹仁文、甘凤池一众人研商对策。
佛抱持丝丝之信跑来向胤禛展示,胤禛为丝丝没有提及自己而失望,佛抱想借此去石门,胤禛说破佛抱其意是想去杭州,不准她赴险。允祥请示胤禛,杭州方面向兵部要求再发放两百枚炮弹,胤禛问允祥对此意见。允祥觉得火炮营归属于允禩、允禟管辖,疏散各地反而要比存于库中妥当,至于怎么使用还是凭皇上意思,因此不妨照请发放。胤禛赞成,让允祥找苏培盛处用印签同。佛抱执意出宫往南方,不想朝廷对日月屯开火,玉坠子出主意,暗示佛抱盗印拟旨。
姥姥到天禄寺见吕留良,讲出胤禛时时刻刻把丝丝挂在嘴边。吕母让吕留良为丝丝终身打算,吕留良认同胤禛人品才学无可挑剔,只是不愿丝丝入宫:“寻常百姓女,不入帝王家。何况吕门后,生就颈上枷。一旦邀君宠,芜草亦作花。不久君意转,字字皆可杀。”三人想及丝丝一路照顾李才,决定向李家提亲。吕母、吕全向李金兰许以文定,待三年后李才出道再行拜堂。李金兰兴奋不已,李才倒是冷冷淡淡。
佛抱与允禩在养心殿外偶遇,允禩句句直指佛抱勾结日月屯逆党,佛抱针锋相对,允禩气愤想架走佛抱。胤禛来到,允禩不能造次。允禩要去杭州督战,胤禛认为囤积兵马只是打算以势相迫,并不准备用兵,拒绝允禩去添乱,而必要的话,自己会亲往同贤者论事和谈。允禩冷笑,嘲弄康熙和梁九公这两个死人费尽心思编排,却推出一个不敢战敌的懦夫之君!胤禛怒然,但言人不与禽兽计较,拉着佛抱喝酒聊天。
吕家张灯结彩,庆祝丝丝、李才文定之喜,吕元亦带甘凤池手下向吕留良来贺。不意兆同持礼到贺,更使吕家上下惊讶的是胤禛竟然改换便装来临,吕留良请出姥姥一起应对。吕元同往之人认出胤禛,不愿放过机会,准备行刺。姥姥不解胤禛为何至此,说此处可没有长城以观。胤禛言往西调坊和日月屯查案路过得知,顺致祝贺,“江北风残江南媚,不看长城看佳人……”丝丝红装入堂,胤禛直视,二人互望各有所感,伴伴嘴快,叫道:皇上!众人无不惶然。巡抚和县衙闻讯领兵赶到,吕元同行的人急忙出手袭击胤禛,被胤禛和玉坠子打退,官兵恐怒欲加罪吕留良,胤禛淡淡说道,这只是姥姥安排的戏码,帮朕活动筋骨而已。李才自请担负惊驾之罪,胤禛出对考较李才,言明对得出便罢,对不出就只有治罪于你了。胤禛给出上对“玉帝行兵,风枪雨剑,雷旗闪鼓,天作证。”众人担心李才,李才思索片刻对之“龙王设宴,月烛星灯,山食海酒,地为媒。”胤禛微笑将礼物赠予李才,李金兰却受惊吓瘫倒在地。丝丝扶李金兰入内休息,打开胤禛所赠礼物,一方是给李才的汉玉宝砚,一个是给丝丝的密奏盒子,里面装着写有“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的字条,观者不明,丝丝敷衍,心中思潮翻涌。李才假装酒醉归家,对不明就里的李金兰讲出自己不过是被吕家当作挡箭牌以使胤禛知难而退。吕留良突然病重,医生不能查出病源,吕留良打翻药碗,还悄悄服下毒药。
胤禛留在天禄寺办水陆道场为三藩之役阵亡将士超度,更加希望吕留良可以与自己携手,以弥兵灾以去血光。胤禛两次派玉坠子向吕留良问安被拒,转对丝丝陈述利害关键,意图请她说服吕留良,丝丝应允。胤禛在丝丝即将离去时忽然叫道:“小四儿!”丝丝怔住。胤禛问丝丝有没有打开自己送与的盒子,丝丝否认,胤禛黯然。吕留良终于应邀到殿上与胤禛共同诵经,即表示愿承胤禛之请出山,胤禛欣喜。鄂尔泰奉旨去前线命十阿哥等待手谕,十阿哥恼怒不从,炮轰日月屯。吕留良在佛殿之上倒于胤禛面前,临终时把自己所写的诗交给胤禛,“悔来早不葬青山,浪窃浮名饱豆箪。作贼作僧何者是?卖文卖药汝乎安?便令百岁徒增憾,行及重泉稍自宽。一事无成空手去,先人垂问对应难。”胤禛痛心疾首而回。伴伴把天禄寺老和尚抄下的这首诗拿出,丝丝哭倒在吕留良灵前,说吕留良死得太早,还有许多未竟之业,是否仍对自己同胤禛交往耿耿于怀?而该遗憾的应是大清皇帝,吕留良并没有愧对先人。
胤禛回京跪在圣祖床前,痛哭失声,自言:‘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贵贱,天下殊于途而归于一’,圣祖宏愿,我其误之!我其误之!允祥劝慰,皇上初登大宝时事未定,圣祖宏愿还需假以时日,不必因此太过伤心。胤禛认为既然古之禹舜被公推明君,而吕留良一向力主华夷之分,如今“大清虚窃神器,令中原蒙难”就是悖谬,这一次好不容易使得吕留良同意走出东海,愿与自己化成天下之道,却不意就此撒手西去,“先人垂问对应难”的何止吕留良,还有雍正皇帝胤禛!允祥告诉胤禛,尽管此行没有请出吕留良消解杭州兵灾,但已经令天下士林与朝廷水乳交融,并非一事无成,还请胤禛批准杭州方面再次求调五百枚炮弹。胤禛道,允禩、允禟素行顽劣,治与不治事属两难,允祥让胤禛无需再纵容,决不宽恕。
允禩来到杭州阵营中。广慈决定亲往见鄂尔泰,询问朝廷对日月屯用此重兵究竟是何用意?佛抱夜入养心殿盗用玉玺为旨,众人假意不查,任其离去。丝丝安排李才母子住进吕家,并将胤禛送与姥姥的肉脯带给李金兰食用,李才拒绝,指责东海上下有负吕留良心意,仍与朝廷互有往来。丝丝回答,一味反清是不会有立时可见的成效的,其实吕留良最好的进势应该赴召博学鸿词科,广招天下贤士一起完成正道学说。广慈带白泰官袭营,被允禩施冷枪擒住,允禩对张丑之死怀疑,询问广慈,广慈对曰,张丑恶名江湖皆知,自己不过是执法除害。允禩未料广慈神功竟可脱缚而出,广慈斥岳鍾琪身为岳飞后人投靠满清,道出自己实乃崇祯之女长平公主,侥幸活命,因此一心对抗清朝统治,而今变乱都要归罪于己身。允禩要除掉广慈,佛抱飞马赶来阻止。佛抱手持圣旨命允禩撤兵,允禩不肯,但无奈圣旨内容昭彰,允禩进而怀疑佛抱真实身份,要检视佛抱脚底是否确有紫莲?佛抱气愤与兵卒交手,允禩欲以火铳射杀佛抱,但终究胆怯,唯有看佛抱和广慈平安离去。

铜雀夕影 2005-08-08 03:19

十一 凄然离世皇太后救亲子 嚣张入觐年羹尧违圣意

胤禛与太后到遵化景陵看望允禵,李才向胤禛暗递眼色。允禵只顾雕刻石像,全然不理会太后疼惜的言语和爱抚。太后后悔当日烧掉圣旨以使允禵今天痴怨,那道没有打开的圣旨内容究竟为何?允禵说出,那道圣旨所写的是命自己坚守甘州不得擅离。太后问胤禛打算什么时候才肯让允禵从景陵出困,胤禛回答,允禵当日擅离军务,不治罪不足以昭天下大公,如果不是他还在暗中和允禩、允禟联络,三年后即准备重用,而一旦他与允禩真的勾结为伍,论罪当斩。太后伏于圣祖灵前哭道,皇上一心置亲弟于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胤禛临朝,对允禩说道:“前些日子浙江巡抚鄂尔泰奏称地方境内皆有民变,朕主要抚,王爷主征讨,亦亲领大军用武日月屯,不断激战多时未见告捷,今日却罢干止戈率师返京,不知所为何事?”允禩回道:“臣等用兵南疆镇压民变,刁斗森严攻势凌厉,正待破巢擒敌之际,十七格格送来圣旨着臣等封炮勒马撤师还朝,是尔臣等依旨行事弃功而返。”胤禛听后不以为然,命隆科多询问内阁和兵部可知此事,允禩言:“圣谕在此,请皇上赐鉴。”隆科多回复内阁与兵部未见此旨,允禩惊讶。胤禛打开圣旨看了看,问道:“这道手谕是十七格格交到你手上的吗?”允禩回答正是。胤禛又问:“这谕纸你可曾看清楚了?”允禩答:“字字清楚。”胤禛冷语:“偏偏有两个你没有睁开眼睛看。”既而把圣旨递给身边的玉坠子,“叫他大声念出来!”允禩忿忿读之:“江南用兵不当,着即撤师还朝,民变由巡抚衙门审理议处。特此谕知所部,以旨行事,钦此。”胤禛看着他言道:“还有几个字没有念出来啊!”允禩不耐烦:“哪儿还有字啊?”胤禛斥之:“大印里的字啊!”允禩再读:“大清康熙皇帝……信玺……”殿上诸臣交头结耳。胤禛转头问玉坠子:“现在是什么朝代了?”玉坠子答道:“回皇上,当今已经是雍正皇帝的朝代了。”胤禛故意问:“怎么雍正朝代的圣旨盖上了康熙朝代的信玺,这到底是哪位皇帝的手谕啊?”玉坠子回答:“依奴才看,这是南书房里存档之物,做不了数的!”胤禛说道:“可惜身拜督军发号司令之人连你这点见识都没有!”玉坠子躬身:“皇上夸奖。”主仆二人一搭一唱,允禩无可应对。胤禛愤言:“允禩,难道你还不知道,朕已经改元雍正了吗?说得好听!‘刁斗森严’,刁斗森严乃是军令如山,你连军令都辨认不了,哪儿称得上刁斗森严?我看你是斗字不识!”允祥上前说:“皇上息怒。廉亲王大帐之上灯火不明,一时之间未及细辨。”胤禛斥道:“我看这不是他大帐之中灯火不明,而是他心眼里面灯火不明!也不是他一时之间未及细辨,而是他一辈子也不肯细辨的了!”允禩唯有说:“臣知罪。”胤禛训之:“当初朕不叫你去,你吵着闹着要去。如今劳师动众不论是非,以石不能击卵,以牛刀不能斩斑鸠,徒惹笑谈!廉亲王,你现在明白了吗?江南不是几百颗几千颗几万颗炮弹可以毁得了的!这些人都由地上转入了地下,这不是圣祖的意思,圣祖不但要他们走出地道,而且要他们齐聚于廟堂之上!你若是以圣祖之志为志,以圣祖之成就为成就,那便与朕一同朝这个目标全力以赴吧!”允禩只有领命。胤禛再次转头淡淡说道:“坠子,若有机会再见到十七格格,请转告她一句话,日月屯的炮已经熄掉了,这阵风是她吹的。”允禩去见太后,太后知道胤禛在金殿上训斥之事,说皇上心细,跟着他办事要仔细,又想允禩帮忙在景陵的允禵。允禵后悔对太后态度,想溜回京中,手下阻止不住,但为先之人被守卫射杀,太后惊醒。允禟假作带人给允禵治病,欲偷梁换柱私携,李卫趁众人不备,在马车上做了手脚。允禵逃出,守陵兵卒穷追不舍,马车被破坏,允禵跌落,被兵卒用火器挡住。李卫赶至目睹。
胤禛得悉恼怒,命允祥去景陵按律把允禵问绞。太后闻讯,急忙想带了圣祖所赐赤峰剑赶往。胤禛跑来阻止,跪于太后面前叫道:“太后在上!御儿胤禛有急事请奏。”太后沉声道:“让开……给我让开!”胤禛急道:“请太后听奏!”太后不理会胤禛,被胤禛拉住。胤禛言:“太后……请留步。”太后怒道:“你已经让怡亲王到景陵去依旨办事,你还有什么好奏的?我还有什么好留的?”胤禛言:“允禵知法犯法,一犯再犯,朕不从律议处,天下臣工何以诚服?”太后冷笑道:“此时此地,家由你当,事儿由你办,可是你不能绞了你弟,损了我儿啊!”太后欲走再次被胤禛拉住。胤禛言道:“太后,景陵您不宜去,去则必生祸端啊。”太后反言:“我现在还怕什么祸端?难道你连我这个亲娘都要绞了吗?!”太后欲走被胤禛挡住,言之:“太后一意要去,恕御儿躬此挡驾。”太后举起手中赤锋剑说道:“你该记得这是什么东西。”胤禛回之:“是圣祖赤锋剑。”太后恨然道:“不错,你挡得了为娘,你可挡不住这口赤锋剑,让开!”胤禛不肯,太后急怒。在旁众人跪下齐呼:“太后!”胤禛起身把太后手上的赤锋剑夺下再次跪下,进言道:“皇额娘,你可知道,是谁把允禵送上绞刑台的?皇额娘,你可知道,是谁把允禵惯得这么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的?你可知道,暗中唆使十阿哥,以治病为名,将允禵替换正身,逃出景陵的是哪一个?”太后无言以对,泪流满面。胤禛眼含热泪道:“儿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江南大盗绑在刑场斩首,他哭着要娘亲喂他一奶,那做娘的顾不了人多,便喂奶他吃。不料这名大盗,狠狠咬了他娘一口,娘痛得满地大哭。大盗嚷嚷给大伙儿听,我小时候偷鸡你说鸡好,偷羊你说羊好,长大了不是偷便是抢,不是杀人便放火,如今这一刀之苦,便是你赏给我。


澹泊云凝 2005-08-08 16:49

感激涕零,铜雀,我们想到一块儿了……


如此强帖!超级精华啊。


看来需得陆续录入其他的玩意,丰富坛子啦。


昆朋昆朋,快点好起来——




静泉 2005-09-01 14:00
这个电视我还是初中的时候看的了,很多情节都不记得了,好想再看一次啊,可是电视台再也没放过了~这个帖子好像没完呀,下面的呢?

云清扬 2005-09-16 15:58

什么时候才有新的内容啊?为什么到这里就当掉了?!


绿衣黄裳 2005-09-16 17:22

当年没赶上看,

盗版dvd泛滥,却没见过盗这部剧的,太伤心了!!!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46

我来继续~~~终于找到!!


十二 雍正重民生世有农为官 李卫任巡抚首办弟犯案
胤禛在金殿上对诸臣表明自己关于“法治”需“人治”的观点:不但要有治人无治法,更主张有治人即有治法,“政治得人便是良政,执法得人便是完法”,治天下惟以用人为根本,人才不患其多在患其不均,不患其出处在患其不为我知。以此鼓励各地方不拘一格推荐选拔人才为朝廷所用。
曹仁文与佛抱成亲,路民瞻来贺,二人问广慈师太为何没有前来?路民瞻说了因贼心不死,一直烦扰广慈。了因遍寻《混元密笈》未获,强迫广慈交出,搜出一本《混元经》却根本无字。广慈言“混元功”只有“功”,何来字呢?了因不信,凶形尽现用金刚指破了广慈身上混元功,广慈扼叹而死。了因偷偷埋尸被一和尚窥到。佛抱和曹仁文、路民瞻赶到峨嵋小雷音寺见了因,了因谎言广慈外出云游未归,路民瞻不能相信。
吕母得知李才鼓励学生赴科举,特意来观察,见到李才所写的一幅对联“度量要宏孰读五经诸史,眼界要阔遍历名山大川”,知道其意已与当日不同,很是不满。
看到了因挖土的和尚带路民瞻去看,却遇到了因。路民瞻知道广慈已被了因所害非常愤怒,但不敌了因,也被了因杀死。佛抱清早就在房中翻寻,想查出蛛丝马迹。曹仁文发现墙上对联“了却尘缘问前因,盗得闲情读心经”似有所指,提醒佛抱念出对联四个角的字“了、因、盗、经”。佛抱恍然大悟,言《混元密笈》其实就在……不意了因藏于窗外窃听,佛抱追出,告诉了因《混元密笈》是一本无字书,了因懊悔将书烧毁,而唯一懂得混元功的广慈已死。佛抱惊愕,追问师太死因,了因扯谎被寺中和尚揭穿。佛抱愤恨与曹仁文一起欲除了因,了因逃走,佛抱泣不成声。
胤禛亲行耕耤礼,隆科多不以为然,说当日圣祖在位六十年也只行过一次耕耤礼,觉得胤禛没必要这么认真。胤禛却说道,现今的状况是很多地方土地之力有余而播植之功不足,以使饥荒。允祥回答,当前士农工商,从工商者众,独以从农务者寡。胤禛言之:“四民之业,农为天下本务,工贾皆其末端。市肆之中多一人,田亩之中便少一人。朝廷要重农抑末,近五十年不行耕耤之礼便造成今天这种以农为贱的困境。”马齐提议胤禛颁旨各州、府、县设立先农坛,每年仲春亥日由地方官员率同民众举行耕耤礼,胤禛赞同,让张廷玉拟旨颁布。隆科多进而说,周礼中有农官之制,而我朝除户部掌管农税之外宜设立专职之司以掌农务,以收经验传承,成效检讨之功。胤禛曰:“农官可以不读五经不著文章,但必须通晓农技,其罗致为官的方式甚费斟酌……”允祥建议可每年一次由地方官员及绅衿人士共同保荐,藉以推举勤劳朴实之老农在当地为农楷模督课农作。胤禛哈哈大笑言:“以老农授顶戴,创亘古之新局!”隆科多亦笑问胤禛,老农为官上品与否?胤禛即言:“八品!”
丝监督李才练功,以备将来广游天下增长阅历,伴伴跑来说朱县令来找吕毅中商谈朝廷任命老农为官之事。李才批评胤禛用人过骤吏治混乱,丝丝反对说,这也是皇上的一番美意,对老农有奖励楷模的作用,对下田务农的年轻人也有经验传授,以农兴农的好处。李才责难说,可现实是有人望有经验的老农并没有因此做官,反而是一些地痞流氓借机授了顶戴招摇过市作威作福,雍正皇帝实在需要多多研究什么叫做“吏治”。丝丝言道:“皇上立意颇佳,只是舞弊横生,他一个人拦也拦不住。”李才笑嘲,在丝丝心目中胤禛永远是对的,可惜雍正皇帝没有顺风耳,若是他能听你整天歌功颂德,准会活一百岁……丝丝郁恼狠狠地打了李才,李才讽刺丝丝是厉害的保皇党。丝丝不明白县令要吕毅中作什么,伴伴告诉她,县令的目的是请开放乡试的禁忌,让东海书院学生出仕。李才对丝丝言鼓励学生参加乡试,而自己也要赴试,丝丝欣然。李才为所教学生搜集上届乡试、会试、殿试出题及前三名的卷底以备学生应考,严鸿达与吕毅中、吕毅正不能认同。李才把自己准备应三年一次的大比之事告诉母亲李金兰,李金兰反对,责备李才有负吕家,李才仍坚持。
胤禛独自弹琴,回忆曾经与丝丝一起桐山寻矿及接到所送“断思匕”的往事,命玉坠子去石门为吕留良二周年忌日上香,并将所弹之琴赠予丝丝。吕家上下为吕留良忌日招待进谒宾客,向众人介绍李才。吕元匆匆而拜匆匆离去,丝丝追赶,得知广慈师太乃是被了因所杀,吕元请所有人帮忙,如果见到了因一定要设法困住。玉坠子大队来到吕家,还代胤禛向姥姥问安,姥姥一针见血,暗道胤禛一面扫荡天地会,一面祭奠吕留良,还不忘勾丝丝的魂儿。玉坠子把胤禛所赠之琴交给丝丝,并郑重地告诉丝丝这是皇上送给四小姐的“琴”,李才见状气鼓鼓走开。丝丝面对胤禛所赠之琴独坐,欲抚又止,再次拿出胤禛置于盒中的“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的纸条,为之神伤,最终将纸条烧掉。李才留下书信给丝丝,欲溜走赴考,李金兰虽然不同意但还是决定随行。丝丝持棍阻拦,实际是要帮助他们离开东海书院。三人先后遭遇吕毅正、吕毅中、吕母和姥姥拦截,众人放行但要他们不再回来,丝丝不舍而去。姥姥说出赶走丝丝、李才的真正原因,东海书院旦夕有虞,而此时又打算劫军粮赈济灾民,不想留他们受累。丝丝不介意艰苦与李家母子在杭州生活,李才同书局借五十两银子开办小书铺维持生计准备应试。
年贵妃病危,对胤禛说出两件心事,希望胤禛收丝丝入宫相伴,恳求胤禛饶年羹尧不死,年羹尧知过不改,皇上一忍再忍终有忍不住的一天,到时请皇上看在情分上革职遣送回老家。胤禛安慰说年羹尧是人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年贵妃盍然而逝,胤禛痛心。
佛抱、曹仁文、吕元等人祭奠广慈师太和路民瞻,歃血发誓定除了因。了因到廉亲王府找允禩讨回当初狗二在少林寺盗去的《楞枷经》,允禩言狗二现已不知死活,自己不清楚此事,了因却说已窥见允禩读经。允禩要了因留下为自己效命,了因犹豫,允禩说你当日袭击允禵现在还想安然无事吗?了因默然。
万九截下李卫呈给胤禛的密奏盒子,年羹尧命李卫读出胤禛予己的圣旨令其知道皇上对自己是何等重用,李卫竟然敢密奏挑拨君臣关系,并强启密奏盒子,却发现李卫言语间处处为自己表功皆是赞颂之词,很是得意,于是派人将此密奏及自己书写的嘉端贺轴一并呈送胤禛。
胤禛收到李卫所呈密奏,用事先预备的字格牌子套放在字条上就看出与字面意思不同内容“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川陕植党羽,屯兵待八王”得知关于年羹尧意图勾结八王起兵叛乱之事非虚,气恼不已言,别的都可以忍,唯独此事动摇国本不能忍。允祥询问对策,胤禛将早定计划告知,调开与年羹尧有联系的各地驻防将领,任用与其素有心病的岳鍾琪,要另外和其有交之人表明态度,逐步削弱其力量,至于年羹尧本人只待抓到他的错处便彻底除去。胤禛本想直接烧掉所献嘉端贺轴,允祥建议看看不妨。贺轴所写为“夕阳朝乾,励精图治”,胤禛见之与允祥会心而笑,年羹尧的把柄就在此贺词中。玉坠子不解,问允祥,允祥回答,上句应为“朝乾夕惕”意思是一个人从早上就兢兢业业的,到了晚上仍然是很谨慎惕厉,如此才能“励精图治”,而年羹尧一时挥洒写成了“夕阳朝乾”,旁边的人又不敢指正,这便是大不敬的罪过了。
吕全打听到丝丝、李才的下落,伴伴来寻。年羹尧被贬为杭州将军派守城门,上任时还是作威作福。随行的李卫巧逢开书铺的李才,一家团圆开心已极。年羹尧不知悔改仍希图有转寰余地,浙江巡抚鄂尔泰表示恭顺。允禩估计年羹尧此时抑郁,要了因前往“沟通”以助八王起事,为使了因顺伏归还了少林《楞枷经》。了因来到杭州,与年羹尧饮酒至醉,提出“八王议政”,鄂尔泰与李卫皆有所感。年羹尧手下众人肆意凌虐百姓,杭州百姓无不怨声载道。
胤禛收到李卫呈上的密奏,得知年羹尧在杭州的所作所为,又气又笑,无奈鄂尔泰顾虑胤禛与年羹尧旧交,畏手畏脚。胤禛想到李卫近年来办事得力决定派他升任浙江巡抚,允祥认为李卫出身行伍且缺乏为官经验,胤禛反说道,这些年来为了遵守科举成宪用了不少安分而庸碌,洁己而沽名的人,朝廷设立官职原本就是为了办事的,不是给读书人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如果可以办事即便是小人也要用。允祥又质疑李卫年纪是否太轻?胤禛却言,圣祖亲征噶尔丹,朕掌正红旗大印时也都不过十九岁嘛。鄂尔泰接到被调职的圣旨心中郁闷,偶然在李才书铺中见到其所写的一幅对联“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思忖后买下来见李卫。鄂尔泰要李卫新官上任先办件令众人服膺的事,并拿出李才所写对联指其有意诬蔑圣朝,李卫虽然不愿但也没有托词。丝丝知道李才获罪跑来见李卫,讲文字之罪可圆可方,何况又是亲兄弟呢?李卫告诉丝丝此等事情过去亦有,而且鄂尔泰为调职一事怀恨,自己也难处置。李金兰不明白李卫缘何如此针对自家兄弟,恳请丝丝向京中求援。年羹尧获悉李卫升任浙江巡抚派万九见李卫,李卫示意皇上如此安排乃是为年羹尧,并要万九一同擒拿来撺掇年羹尧造反的了因,万九思索应承。李卫请了因入府饮酒,了因等待无聊,发现一个盒子写着是恭祝李卫的礼金,一时贪念发作打开,却被其中喷射的金椒子药粉迷住,万九带人捉住。丝丝往大牢探李才,问他何以写出这样的对联,李才告诉她,这副对联上联“明月有情还顾我”说的是丝丝,胤禛对其多年之“情”令丝丝忘不掉又顾虑,下联说的便是当今雍正皇帝胤禛,他对丝丝用情至深无奈丝丝并无回应。丝丝笑叹李才中秋作对联居然会把她和胤禛写到一起,更无意中发现了因被锁大牢之内。吕元在杭州街头卖药,遇见丝丝,丝丝告知了因下落。吕元与白泰官商量探清情况然后进行下一步计划。李卫到牢中要李才自写口供,历数卖弄文字以致被判极刑之人,李才感叹文人冤枉,而李卫认为文字之祸远大于敌人明枪明剑之祸,这些人的死并不是无辜的,自己当其位谋其政事出无奈。李才冷语,你连亲弟弟都治了罪,还愁浙江不治吗?!李金兰对李卫哭闹,要他放过李才。
胤禛写下“戒急用忍”四字命兆同刻匾悬挂自己房内,玉坠子呈上伴伴快马送来的丝丝书信,胤禛意外,拆阅后却有些困扰,不知该如何回复。玉坠子直言,李才论罪该死,而且难道皇上真的不在乎李才的生死吗?不希望丝丝入宫代替年贵妃吗?如果现在不杀李才,皇上就不后悔吗?胤禛焦躁,说没有人会知道朕的心意,朕与丝丝,是不在乎时间长短的;李才的生死对朕而言无所谓,而丝丝能否常入我梦才是朕所在意的!玉坠子又说,曹孟德的名言不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何况这一个是最重要的一个!胤禛闻言苦笑。李卫找来年羹尧,尽失往日恭顺告诉他吏部通令其一等公爵位被革,并强剥去他身上的黄马褂,年羹尧与手下之人气愤。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48
十三 杭州判公理谁悲谁怨 金殿匿密诏亦明亦暗
胤禛率玉坠子、兆同一行便装快马奔赴杭州,年羹尧在城楼上惊见胤禛到来不胜惶恐,胤禛却只说是来与他喝酒的。玉坠子告知李卫皇上已至杭州,此刻正在同年羹尧喝酒,预备亲审李才,让李卫等待接驾。胤禛拉着年羹尧在城门饮酒说道:“这片夕阳,让人看了是心旷神怡啊!想当年咱们在桐山捉贼的时候,兄在草丛中看到的,不也是这片夕阳吗?唉,岂料夕阳不改人事非,来,朕跟你联个句子。西北鏖兵报朝廷……”年羹尧对曰:“钱塘歇马守城门……”胤禛言道:“彩霞掩日知所惕……”年羹尧接道:“夕阳朝乾读易经……”胤禛言:“到今天你还是抱着这‘夕阳朝乾’不肯放啊?”年羹尧说:“皇上,你还记得《易经》上有一句‘君子终日乾乾,夕阳若厉’吗?”胤禛淡淡言之:“朕虽不敢自称君子,你若送朕‘终日乾乾,夕阳若厉’八个字,便挑不出你的毛病来,可惜你送朕‘夕阳朝乾’,张三的帽子扣在李四的头上。朕治你大不敬之罪,让你好好在此夕阳伴老以度余年。”年羹尧跪在胤禛身后求道:“皇上给臣的黄马褂已被李卫脱掉了,您至少看在润玉的份上,给臣保留一个起码的体面吧……”胤禛并不理会,只说今天朕要与你喝酒,年羹尧知道事情无可挽回。
胤禛来到李卫府中,李卫率众叩拜。胤禛言之:“朕即位以来,吏部对朕用人之道颇有议论,说朕进人太骤退人太速。这一次浙江巡抚的交接,又应了这八个字,对你而言,的确是进人太骤,对年羹尧而言,的确是退人太速。”李卫回答:“皇上破格任用,臣及锋而进取敢不用命。”胤禛又说道:“其实朕之用人第一,但问实才不问出身,古来名臣良辅,不从科甲而功成名就者多有其人。第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才大于过者恕之,其过大于才者去之。根据这两个原则看,你李卫进之虽骤,他年羹尧退之虽速,其中都有其脉络可循,而非恩出于私,或者逞一时之快意。”李卫答道:“臣当克尽厥职不负圣心,以免吏部有所议论。”胤禛道:“你明白这点就好。鄂尔泰说此地有许多刁民及悍俗,狼子狂徒聚于一方,使越水增羞吴山蒙耻,朕看也的确如此,朕要你上任以后,办几桩掷地有声的事,让吏部那些老头子看看年轻有为者的胆识跟手段。你到此任,要办好三清一明,三清者,清查钱粮,清丈土地,清理悬案;一明者,就是要各级官员的薪俸收支,要化暗为明,他一家人的实际开销是多少,朝廷想法子调整薪俸,以安其室,以养其廉,不可像从前,入不敷用,而四处钻营微利贻误民生。”李卫唯唯应诺。胤禛既而言道:“据鄂尔泰所奏,你接印之初便进来一桩棘手的案子,有人挟笔墨之微长而舍纲常之大义。此案有例在先,既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可援例纠举论罪问斩。你打算如何处置啊?”李卫回答:“臣初临文案,正在详读律例,总以公义为先不徇私情为准。”胤禛说道:“好一个‘公义为先不徇私情’!不过此人文定之礼朕去喝过喜酒,知道他出语敏捷颇具文采,若是因案伏法殊亦可惜啊……”李卫不及回复,玉坠子即入内禀报胤禛,李才已被提往书房听候皇上发落。胤禛起身说:“只怕朕明月有情,他却清风无意啊!”言毕摇头叹息。玉坠子找至丝丝住所,告诉她皇上已经亲至问案,丝丝兴奋对李金兰说事可解决,但玉坠子言即便皇上问的好,也要李才答的好才成,这件事大家都在尽力,就看李才是不是明白。丝丝遂同李金兰往衙门探讯。
胤禛提审李才,问道:“鄂大人在你店里买下一副联子,上面写的是什么?”李才答:“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胤禛问之:“这副联子不同于其它联子的笔迹,大概不是你写的吧?”李才回答:“草民能写多种字体,那附联子正是草民所写。”胤禛大失所望,但还是继续问:“你写这联子的时候是否喝多了酒?神智有些模糊?”李才答道:“写联之时草民气平心静毫无酒意。”胤禛说道:“既无酒意,为什么写错两字?”李才不解:“一共十四个字,如何能错上两字?”
胤禛言之:“朕觉得以‘皓月’代‘明月’,以‘熏风’代‘清风’,别有品味。”李才说:“‘皓月熏风’自不如‘明月清风’来得自然切题啊!”胤禛还是说:“朕看你是想写‘皓月熏风’,而笔误为‘明月清风’的吧!”李才坚持:“不是的,草民原本想写的就是‘明月清风’不会错的。”胤禛无奈也只有言道:“这两句词毫无关系,似乎对不上。”李才不领会胤禛语中深意:“这两句词既是对联,当然是对得上的。”胤禛气结:“你对给朕听。”李才对曰:“‘明月有情’可以对‘清风无意’,‘还来顾我’可以对‘此不留人’。”胤禛仍寄望转机:“朕看不是这个意思。”李才说道:“皇上另有所解,草民洗耳恭听。”胤禛言:“‘明月有情还顾我’是个反讽句,后面需加个问号,那就是假如明月有情还会顾我,而‘清风无意不留人’是个反义句,‘无’跟‘不’字用在一起,是负负得正,便成了清风有意自留人,你在对联上造诣之高,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李才迷惑:“皇上此解,连草民自己都看不出来了。”胤禛对他说:“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李才却说道:“草民以为这一次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了!”胤禛叹曰:“糊涂!如此糊涂怎能让吕留良闭上眼睛…… ”。
丝丝、李金兰跑到巡抚衙门前,丝丝击鼓不止,兵卒无法阻拦。胤禛把李才要画押的状纸拿过来看,玉坠子问胤禛是否召见丝丝?胤禛闻得鼓声心乱,不慎将茶杯碰翻,茶水浸透状纸。
胤禛欲为李才开罪未果,召见李卫,言之:“你初次做官许多地方圆通不了,这也难怪。年轻人做官,好处就在这里,等你摸熟了路,习惯于做官,办事圆通,许多官丑官陋都露出来了,朕对你也就没有越格保提的兴趣了。这是你做官之难,也是朕用人之难。今天这个局面,对你棘手,对朕也棘手,因为李才是你的手足,而你又是朕的亲信,你不能办李才是情有不忍,朕不能拦住你不办是法有所据。你初接任就闹出这种事情,把朕辛苦了来,也不知道是你时运不济,还是朕命中注定合该要受这个折磨……”玉坠子出衙阻止丝丝,说皇上问讯特意句句留下活扣,而李才杠头处处顶撞,辜负胤禛好意。府内的胤禛对李卫说道:“你的苦别人不懂,朕懂。十四贝勒是朕的亲弟弟,他一再擅离职守,朕不得不将他绳之以绞。朕相信自太后以至于庶民,没有一个不视朕为洪水猛兽的。朕辗转自问,痛苦不堪,是用刑以从法,还是毁法以徇私呢?最后朕千方百计找出一个两全之策,才止住了水灾,脱下了兽皮,这个经历使朕至今不能稍忘……”李卫答曰:“皇上指示的,臣会酌情办理,不敢为难皇上。”胤禛又说道:“你身为巡抚,此案完全可以在杭州审理终结,万不可转呈刑部要朕来批文勾决。”李卫应声:“臣谨遵圣命。”胤禛嘱咐道:“切记,一念之间可以使兄弟成仇,母子陌路,夫妻离散,君臣无措,虽有抚台之印而终无人生之欢了!”
胤禛归返京城,丝丝俟于道边守候,胤禛见之上前,两人并马行开。丝丝问胤禛为什么不肯与自己见面而匆匆来去?胤禛告诉她事情了然,李才应对乖张一心求死,加之朝中事务繁杂急需速返。这个案子难在不久前有例证,当时朕批复刑部详文还是“托名斯文,散布流毒,宜严加审究毋涉疏纵”,如今怎能不究李才?过去因为同样原因所死之人又何以翻其案而正其名?不见你,是怕对你说了假话让你空欢喜,到头来才发现“明月无情何须顾我,清风有意亦难留人”。丝丝沉默片晌方说:“皇上不要忘了,那些人与吕丝丝毫无牵连,而李才却是吕丝丝的终身倚靠啊。”胤禛点头继而摇头,难决之际,随行众人趋前示意胤禛速回,胤禛但言:“此案已全权交给地方审结,人头去留,就看他兄弟之间了。我要赶路,不能久谈了。”丝丝黯然,跪送胤禛,胤禛有心搀扶,还是将手收回,转身走开上马。丝丝目送胤禛一行疾驰而去,缓缓起身离开。
伴伴从京中返回见丝丝,吕元亦来告诉她,甘凤池、白泰官等人打算劫狱带走了因执法,丝丝表示愿同行。李卫犹豫再三签定了因与李才斩刑,发榜公告,佛抱与曹仁文目睹。曹仁文觉得反正了因将死,日月屯众人不必冒险犯难劫囚,以使再与官府为敌。佛抱来见丝丝告知,丝丝决意独闯法场。行刑当日,丝丝哭拜李金兰,嘱咐她如果自己和李才身死,请同李卫过活。了因练成“楞枷功”,刽子手连砍两刀都被震飞,了因狂纵,言刑场规矩,如果三刀不能成功即要释放。观斩的甘凤池跳出,愿以自家性命担保,执行这第三刀,无奈仍僵持不能砍落了因人头。佛抱眼见事情功败垂成,走出高声叫道:“大师兄,慧丫头送你的终了!”了因闪神,被甘凤池一刀斩去头颅,佛抱见此景亦有不忍。李卫走近李才,李才言自己不怨不怕,甘心受死。望大人得皇上重用,节节高升,为父亲报仇。另有两句话一是对大人说的,如有机会向皇上问清刘勇究竟是何人所杀?只怕你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皇上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一是对哥哥说的,娘苦命自己也害她痛心,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李卫无言。即将刑斩之时,李金兰持镐闯入高喊谁砍我儿我就砍谁,李卫挡住,李金兰终于瘫坐地上。刽子手刀起未落,李才晕在当场,丝丝执剑跃入。情况危急,玉坠子举圣旨骑马赶到,宣谕命李才入京参予贡院会试正科,浙江巡抚衙门给予咨照礼部文书及路费二十两。众人惊喜,唯丝丝不忘责难玉坠子行事迟缓让大家受惊。玉坠子告诉她这是皇上特别吩咐,不见亮刀,不亮圣旨,以此警戒李才往后出言谨慎,免得再给大伙儿添麻烦。丝丝不依不饶说假使你绊了马脚迟到一步,这里就多了几条人命了……佛抱、曹仁文议论,明白这是胤禛的布置,要了因的命,破李才的胆,而李卫是最占便宜的,在胤禛一面是大义灭亲,克尽厥职不负隆恩,在兄弟一面,他看准只要有丝丝夹在中间,李才是不会死的。
胤禛写下密诏藏于盒内封住,走上金殿宣称:“圣祖尊谥‘合天弘远文武睿哲恭俭宽裕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治隆唐宋,当之无愧。只是有一个遗憾之处,就是在大位继承的题目上交代的不够清楚,因而引起了阿哥之间许许多多纷扰不堪的误会与争执,一则有损天家骨肉的和气,一则徒惹臣工百姓的议论,庶几乎宗室蒙其羞,而朝廷乱其纲。自朕即位以来,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思念不已。而生亦有涯,太子之预立又不可偏废,所以朕想了这样一个法子,把预立之人的名字藏于此盒,再将此盒悬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如此一来,太子之名秘而不宣,使弘时、弘历、弘昼、福惠等人人知所戒惧,行所勤勉,以孜孜于修身齐家,斯而后得以治国平天下。此四人受密诏之驱策,怀登极之契机,束身自励,争着先鞭。及朕大行之后,于三宫九卿总理大臣一同汇集之下,登高取盒开封唱名,即位皇帝于焉而生。”胤禛对允祥、允禄、允礼、鄂尔泰与田文镜五人说道:“你们几位不但是朕的纯臣,而且正当壮年,唱名之日你们是看得到的。朕但愿你们各竭尽所能保国佑主,以振新元之强盛而存大清之久安。”五人应诺。胤禛继而言之:“这个悬诏立储之法是前所未有,古所未闻,并不是朕标新立异,故弄玄虚,而是衷心盼望从今而后宫闱之内,父子不疑,兄弟不争,君臣不欺,祸乱不生!”即命人将藏着密诏的盒子登高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隆科多入觐说:“刑部三司以抚远大将军年羹尧挟势作威,招权纳贿,排异党同,冒滥军功,侵吞国帑,杀戮无辜,残害良民,大逆不法,列罪九十二款,请求圣旨立正典刑。九十二款之中,以大逆罪五条,欺罔罪九条,僭越罪十六条,狂悖罪十三条,专擅罪六条,贪婪罪十八条,侵蚀罪十五条,忌刻罪四条,其中服极刑及斩立决者达三十四条……”诸臣等待胤禛下旨,胤禛默然走下龙椅,缓缓步行至内室口方说,极刑和斩立决就不必了,让他自尽吧。年羹尧得信悲伤,悬梁自尽,万九服下毒药跟随。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49
十四 允禩行刺不遂得获恶报 李才金榜高中以成翰林
允禟被圈,允禩自觉穷途末路让老十允?找来“长白二虎”,许以重金在胤禛到景陵进谒时杀之,而允祥、允禵也应在场,一并杀掉。
胤禛率同允祥、允禵、允礼等人谒圣祖之灵,允禵突然病重。胤禛领明珠格格探望,不料“长白二虎”关闭房门袭击胤禛,另有埋伏的大批杀手伏击胤禛随行兵卒。胤禛、玉坠子同“长白二虎”交手占上风,允祥带领禁军赶到。“长白二虎”挟持明珠退至门口,禁军闯入,明珠被“长白二虎”刀伤不治而死,而允禵也已中毒。胤禛愤怒,兆同三人请罪,胤禛命其给明珠殉葬,隆科多亦藉此请罪,自求告老。允祥查到“长白二虎”行止,并搜出刻有“廉亲王府造”字样的赤金锭两百个,共一万两。胤禛质询,允禩支吾说这是前些日子被贼盗去的,胤禛命他在三日内彻查清楚。张廷玉送来礼部拟定的会试头十名名次请胤禛过目,李才赫然在列为第二名。胤禛长笑感言,如果不是在法场被吓破胆,李才就很可能是头名,并递给一旁的玉坠子,说只有他懂这里面的意思。李金兰叫李才把会试得中的消息通知吕家,李才说此事正是吕家不认同的,报信之人难免会挨姥姥的拐杖,而自己能否中丝丝心里有数,不需报讯。
胤禛上朝,直指允禩密谋行刺,罪当不赦,允禩反驳。胤禛叫出十阿哥允?,允?自首,指证允禩用一万两金子买动“长白二虎”行刺胤禛,允禩惊怒。胤禛斥道:“允禩,你如此胡作非为,心中还有祖宗君上吗?你既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宗姓之内岂容有你这种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允禩树党植私,欺人耳目,行事奸险,狂逆已极,朕一再隐忍,实有愧对于圣祖仁皇帝在天之灵者!刑部三司前已议定允禩罪四十款,即正典刑以为炯戒。朕至此哀痛于衷而不忍于情,但姑息养奸,不筹及国家宗社之长安久治,则朕又是列祖皇考的负托之臣!”胤禛对群臣言道:“朕把允禩的四十款罪行颁发周知谕告中外,谅你们也都看过了。现在朕要你们所有人以至诚无私的态度,一同助朕来做此重大的决定。凡是认为允禩、允禟罪不及刑的,无论宗室或大臣都请各位畅所欲言付诸公议,公议有罪,监侯刑期;公议无罪,即时释放。朕心口一致,绝无虚言!”诸臣默默,允禩气极要泄所有拿过他好处的人之底,允礽来到,笑骂允禩,说外面谣传“八佛被囚十方乱”,自己偏不信,如今你被囚,天下不是也没乱吗?我还占过你的“便宜”,康熙当初把已废的自己再次搬出立为太子也是不愿让允禩被荐为储君。又对胤禛说道,允禩该打,连当日的康熙皇帝都因为他的爪牙多而怕了他,而过去允禩染了伤寒,不是胤禛背他求医,他早就死了!胤禛劝允礽休息,自己与众臣正在教育允禩,允礽小声语之胤禛,你根本没必要找这些不中用的人来商量,你是皇帝,事事有你做主就行了,不然这么多人怎么会为这个争破头呢!言毕笑闹着离去。胤禛却若有所思。
胤禛亲督殿试,对李才格外照顾,李才高中状元。胤禛临恩荣宴,李才因为曾改姓之事而不能赴席,胤禛言此事连他都知道,并算不得什么故意隐秘不报,李才得以上殿。胤禛问李才愿意到木兰还是石门赴任,李才表示石门读书人多,可以时刻切磋,愿往石门。胤禛笑说,朕有意与你切磋,让其入文渊阁。
允禵到圈禁所看允禩,因为允禟在保定被圈已死,所以允禩怀疑允禵此行目的。允禵对允禩为人彻底死心,不理会允禩要求他想法解困的叫喊而去。
外国使节晋见胤禛,胤禛领其到“抑斋”参观,并道,世上之人或民族都会有一种要侵略他人的欲望,而每当有这种念头就需要在“抑斋”里静坐压制,而贵国女皇便少了这么个地方,言罢,将自己钦提“抑斋”匾额托使节赠予其国君主。
胤禛往文渊阁视察,见李才捧卷立读,颇感奇怪,李才回答,皇上朱批谕旨精彩,不由立读。胤禛要他讲出批折精彩何在,不然便是阿谀上辞。李才说道,皇上批折首在“多”,而且绝无敷衍,每奏皆批,遇有烦难还不断与上奏之人反复提询;第二在于“识”,皇上批折处处可见识人识己,切中关键,特意举出胤禛批复李卫奏折的例子。胤禛闻听哈哈大笑,指他与李卫不愧为亲兄弟,对哥哥果然格外留心。随行的庄亲王允禄提议将胤禛朱批整理刻印以供臣工详读,以作范例。
隆科多在家中与妻妾玩牌九,却发现少了一张“天”牌,找寻之际,胤禛便装到访。胤禛得知隆科多正在玩牌九,问道,少了“天”牌,这牌九还玩得成吗?说着从袋中拿出天九牌,隆科多惊诧。胤禛但言,你在喀尔喀辛苦这么久,回来玩会儿牌没有人能说不对,况且要紧的是防备准噶尔与俄国联手攻打。隆科多感谢胤禛不怪罪自己在喀尔喀所犯过失,愿去准噶尔参与其事。胤禛却说那倒不必,只要你把私藏的宗室玉牒抄本交出就好了,隆科多态度惶恐。胤禛言之,私藏玉牒用意何在?彼此既为甥舅,你应该很清楚朕的个性,人不犯朕,朕不犯人;人欲犯朕,朕不饶人。隆科多待胤禛离去后偷偷取出藏匿的宗谱玉牒,不料被突然窜出的玉坠子抢到。李才受命去景陵谒灵并给允禵送胤禛亲制肉脯,允禵知道他是李卫弟弟,气恼不已,对李卫利用自己向胤禛告密之事耿耿于怀。允禵向李才询问京中诸事,得知允禟、允禩先后在保定与宗人府内圈毙,隆科多因为私藏宗室玉牒及贪污等罪项而已被囚于畅春园外的陋室之内。李才提醒允禵,三个月后胤禛会亲至景陵与他研商大清律历,允禵却说,大清律历自己背的烂熟,胤禛不过是借此盯着自己而已。
胤禛不明允禟、允禩死因,叹曰,世人会将此二人之死归罪于朕严苛,朕酷君之名千古不去。允祥安慰,并自请去往保定查究允禟死因。征西大将军查朗阿请见胤禛,胤禛不见,唯言他的事朕早有安排不必着急,反而念及多日未见的李才,独宣他觐见。玉坠子故意向胤禛询问“爱屋及乌”何解?胤禛讲解,很快反应到玉坠子另有意图,李才到来,玉坠子笑道,大乌鸦飞进来了。胤禛询问整理刻印朱批谕旨之事进行如何,而且说自己当时临折措辞难免疏漏粗鄙,既要刻印不妨找几位文笔好的人润饰一下,维持体面。李才反对,言皇上朱批应以存真为要,一经修改便露痕迹,奏旨批文不尽相同传出去是非乃起。胤禛嗔道,你们是存心出我的丑,李才对答,皇上朱批以义理胜而不以辞藻胜,宁简朴厚实而舍花团锦绣一派虚掩。胤禛同意,令其按原批刻载。玉坠子在旁嘀咕,这只乌鸦可不是乱叫的,被胤禛听到。胤禛教诲李才,言庄亲王说你很有主见日后能办事,李才回答,庄亲王有容人之量,只是最近常被乌鸦吵得无可奈何。胤禛闻言大笑,玉坠子只好说,最近乌鸦多,连李大人都听见了,应该多扎稻草人放在屋顶赶乌鸦。胤禛笑说,不用扎稻草人,只要你往屋顶一站,连雷神都被赶跑了!言毕,三人相视而笑。东海书院一批学生毕业,吕母亲发吕留良所作《吕用晦文卷集》给众人。李才为刻印朱批奏折之事,到畅春园向隆科多探问当日恰克图会谈的谕旨内容正误,却见隆科多状似疯癫,火烤田鸡而食。隆科多独对李才言之,自己所犯两项乃是康熙时的罪过,一是私自将康熙颁给允禵的圣旨从即刻返京改为坚守甘州,另一是康熙临终言语不清,不知他所说究竟为“老四”还是“十四”,自己便派倒霉的梁九公宣旨,梁九公因此成了雍正朝的第一个烈士,而自己则是康熙朝最后的嫌疑犯,如今自己获罪其实是康熙爷借雍正爷的刀而已。李金兰带李卫拜谢吕家当日恩德,李卫恃巡抚身份不肯叩头,姥姥冷言,只要他不忘就够了。
允祥在往保定途中摔伤垂危,胤禛探望,泪流满面,殷殷呼唤。回宫后胤禛心绪不宁,脾气暴躁,宫人动辄得咎。玉坠子急拉来李才解劝,李才于帘外高声宣读“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继朕即皇帝位”,众人惊恐。胤禛走出,李才言皇上应以圣祖苦心为念,善自珍摄,无恸于哀乐。胤禛默然,叫其随己入内,说李卫、李才兄弟相异,一个专报人之短,一个专报人之长。胤禛命李才陪自己喝酒,言朕心极苦,你可有什么讲的能让朕一杯一杯复一杯?李才失神,在玉坠子开示之下说出当初丝丝以“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为难自己的故事。胤禛听的兴致勃勃,仍难掩因朝事纷繁兼无人倾吐的酸涩凄凉。玉坠子到畅春园看隆科多,却发现隆科多已死。
各处官吏随意圈占农民土地,日月屯亦难保全。严鸿达与吕元来见曹仁文,说到吕留良有个弟子曾静写了本《知新录》列举雍正皇帝十大罪条因此获罪,而曾静是岳鍾琪的拜把兄弟,岳鍾琪在青海、西藏立下战功未得朝廷嘉奖重用,心中不平。希望曹仁文往岳鍾琪处联络策动共同起事,曹仁文担忧日月屯倾覆,答应前往。曹仁文与岳鍾琪会面,劝他退身自保并与日月屯众人一同推翻大清,岳鍾琪应允,留曹仁文和严鸿达在帐中等待自己演兵完毕。玉坠子到吕家找丝丝。姥姥推说丝丝不在。丝丝得信躲避却被玉坠子撞个正着。玉坠子告诉丝丝李才已被升为从四品,请丝丝担任浙江的观风整俗使,并说胤禛挂念,要丝丝代寻佛抱格格。丝丝带玉坠子到日月屯见佛抱,劝她回宫与胤禛会面,佛抱犹豫,但终于决定前去。岳鍾琪来到吕家询问曾静下落,姥姥故意装作耳背应付,岳鍾琪不得所求,愤然离去。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51
十五 东海矢志石门变血域 朝臣越权雍正嗟夙缘
佛抱回到宫中见胤禛,胤禛与其饮酒。胤禛告诉佛抱,身边离去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身体也时有不妥,要佛抱带药方请教曹仁文。佛抱对胤禛言,如今百姓日子难过,藩亲权贵和地方衙门肆意圈占土地,插遍黄旗,发配农民让其家人用二十两银子赎还,以至很多贫困人家卖儿换银。胤禛惊怒,向玉坠子查证,即刻下令彻办。佛抱见李才,转交丝丝书信,李才已随张廷玉在军机处办事。李才托佛抱代话,石门一地常有夜行人出没行劫伤人,军机处奏折不断,要吕家上下暂停。姥姥知道李卫按照部分搜到的《吕用晦文集》抓人,全家夜入杭州巡抚府烧毁。丝丝夜行归来,意外发现佛抱到来。佛抱转达李才之意,丝丝起初否认继而默认。佛抱提醒丝丝,李卫耳目灵便,早已探知吕家作为,还上书奏表。朝廷至今未见行动,一来是李卫迫于母亲而含糊其辞,一来是李才故意涂改掩饰延误,再者胤禛有意不闻不问。即便李卫不清楚夜行人的来路,可胤禛是与他们共同闯过贼窝破过贼阵的,不会不知道这批人的来路,只要他一句话,东海书院就祸难临头,但上奏越来越多,吕家行为一定要停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丝丝说道:“劫粮是为了救灾,劫囚是为了放生,伤人是为了惩恶,烧衙产是为了止暴。世道越来越乱,这夜行人的活儿干都干不完,还能停个一年半载?”佛抱却言:“但是李卫的耐心能拖到什么时候?李才的运气能好到什么时候?而皇上的梦,又能做到什么时候?”丝丝有所感念,不能应对。佛抱问为何丝丝与李才文定四年仍未成亲?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是有人阻挠?丝丝只是摇头,佛抱言之,年华似水,青丝无常,你这么等究竟在等什么?丝丝谎称自己不愿离开母亲,佛抱说丝丝言不由衷。丝丝无奈哭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一定要我把事情说开了,连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了。我嫁不了,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你非要我说出来才肯放过我吗?”佛抱感言,与丝丝相拥。李金兰找来丝丝、吕母,拿出偷抄的李卫奏折告诉她们情势危难。丝丝和两个嫂子拆阅李才书信,书信所写是李白古风一首,而其中几字写的大于其他字,连读为“客死逆旅万古空,白骨无青叹浮华”。丝丝明白李才上句写自己处境艰险,下句提醒吕家作为无益。
兆同赶至文渊阁,告诉李才他涂改军机处奏折一事败露,有人举奏他掩藏军情,湮灭实据。胤禛得知派兆同前来问李才打算,如果不愿认罪就即刻离开免致祸患,李才逃走。杭州李卫亦知此事,焦躁难安,李金兰担心李才于街上伏地祷告,李才藏于人群见之。李卫到吕家示威,姥姥装作懵懂仍无法压制。丝丝手托当日胤禛所赠密奏盒子走出,派李卫送交胤禛,并说自己就是浙江一地的“观风整俗使”。李卫无法猜测丝丝盒中密奏内容,生怕危及自己前途,气焰顿消,唯唯称是。岳鍾琪有心滞留曹仁文、严鸿达,二人警觉脱困而去。曹仁文回到日月屯不见佛抱,担心之际,佛抱赶回。大批军队进驻杭州,百姓纷纷议论担忧自身安危。东海书院危难在即,姥姥安排学生愿走便走。李才来到书院,众人惊喜。李才对吕母及丝丝言清形势,军机处决定彻底翻倒东海书院,岳鍾琪调兵五千欲与巡抚衙门进攻石门,书院大难临头,唯有一道圣旨可以转寰,并暗示丝丝上京求胤禛发旨,丝丝不愿。
李才对丝丝道出胤禛多年苦楚,胤禛上了朝跟大家发脾气像一座爆发的火山,冒着热焰与浓烟;而下了朝,胤禛把自己拉到跟前,一派和颜悦色,谈天说地述古论今,很多人见了奇怪,连自己亦十分奇怪。起先以为是自己的机灵跟运气,一两年下来渐渐发现答案,皇上向自己示好是因为他要对丝丝负责。胤禛教导原谅鼓励李才是因为他私下向丝丝许下了承诺,胤禛要将手无寸铁又手无寸金的区区李才变成他有生之年赖以为信的内阁大臣。而胤禛最喜欢同自己谈论的便是丝丝捉弄他的故事,虽然熟悉已极但还是愿意再听,而且每一次都是那么开心。丝丝无言,两眼热泪。李才接着说道:“我说这些自知很不恰当,我与小姐终究有着明媒文定之约,不论这文定之约是真是假,是有效的还是无效的,在外人的眼中,你我都是心有所系身有所属。可是每当我在午夜梦回时扪心自问,我不敢承认,我不能自己骗自己。你我二人之间还隔着许多解不开的扣子,至少横着一位大清雍正皇帝。从早到晚,从军机处到御书房,多少难题缠着他,折磨着他,他惟一的休闲,便是听我说,李白‘一杯一杯复一杯’,究竟喝了几杯;他惟一的笑声,便是想象我被你整得日夜不安六神无主的丑态;他惟一的乐子,便是坐在一张琴的旁边,反复吟着‘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可是他回到养心殿,他真的眠得了吗?他心中盘旋的影子,可以像‘卿且去’一般地去了吗?而他不断地问,不断地问着,那个‘有意抱琴来’的‘圆梦娘’,明朝会来吗?军机处做成了决议,他们决定支持石门用兵,而姥姥又不肯弃守认输,一走了之。这水火之势刻不容缓,如果因为你的抱琴而至,便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那么我求求你,忘了那三首诗,忘了那五匹布,忘了老夫子主持的文定之喜,忘了那一段‘天主张我主张’的前尘往事,为成就木兰之泥去一趟北京吧!”丝丝闻言默然流泪不止。
胤禛深夜未眠,召见张廷玉研商策棱当日在恰克图扣下自己给隆科多的圣旨以使隆科多蒙罪,而策棱因为军功被封为超勇亲王,不好翻旧帐;曾静、张熙以吕留良学说鼓动岳鍾琪造反,事涉吕家上下,无以决断;李才弃大批奏折而私逃,如何处理?张廷玉一一应对表示即刻签定再覆胤禛。胤禛惊异为何这些事在朕是千头万绪,无法主张,在你则一挥而就?张廷玉笑答,皇上与隆科多、吕留良、李才有情,举措裁量困于情中;臣度事惟理执快刀而斩乱麻。“君以情忖天下,天下无不可恕;臣以理治众生,众生无不可杀。”胤禛璨颜,说把包袱丢给你,朕可以高枕无虑了!
吕家上下决心死守,磨刀以备战,丝丝、李才含泪离去。日月屯内众人得知石门情形,欲往各处求援相救。丝丝入京投宿客栈,留下李才等待消息,一人独往皇宫求见胤禛。李才对丝丝说无论如何皇上都会给你个说法,我在这里等你三天。丝丝让他不要担心。
胤禛找允禵进宫考察他对《大清律历》的熟悉程度,将第五次修编的《大清律历》给他看。胤禛指出第二百五十四条要允禵比较,允禵发现在这条判决谋反大逆的罪项上,胤禛补充了“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认为大清律历因此变得仁慈。玉坠子悄悄呈上“浙江观风整俗使吕丝丝”的请见牌子,胤禛惊喜,言那九个字没有白加。胤禛与允禵在御花园饮酒,丝丝觐见,长跪不起。胤禛要允禵想办法帮吕家脱罪,允禵和丝丝积怨未消,强求丝丝同其比剑。胤禛无奈观之,生怕二人稍有损伤。李才等待丝丝不觉睡着,丝丝回到客栈,告诉他大概还要两三天听消息,李才抱着被子出房让丝丝休息,躲在柜台后发现胤禛到访。丝丝察觉门外有人拔剑提防,不意竟是胤禛亲至。胤禛看见丝丝长剑笑道:“我可没有允禵那个兴致跟你一决高下。”丝丝收剑言:“没想到皇上到这儿来了。”胤禛说道:“我留你说话,你急着回来,我只好跟着你来到这儿。”丝丝要胤禛回宫,胤禛拒绝,丝丝希望胤禛给自己一个交待。胤禛言之:“军机处办尊府的罪,是按大清律历两百五十四款,照这个罪办,就算是落在弘历身上,他也是必死无疑。《大清律历集解》是朕亲手所定,亲手所颁,今天下午朕还嘱咐大臣们,既已从严立法,便要从严执行。言犹在耳,你四姑娘便要朕大赦天下,你我易位而处,你下得了谕,出得了口吗?就在这千难万难之中,朕还是在两百五十四款上加了一句,‘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你跟李才一辈子的恩爱寿禄,全都在这一句了。”丝丝闻言有所感。胤禛接着说:“今天晚上我找允禵来,因为他现在是律有所专,我要借他之矛,攻我之盾,而按李卫之兵,突东海之围。”丝丝却说:“事实上他是想以御前论剑为题而夺我之命。”胤禛不以为然:“你走了之后,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论首从,皆凌迟处死’,吕家人何不在这‘但’字上下功夫。”丝丝不明。胤禛解释道:“‘但’是转折词,有‘但共谋者’,便有‘非共谋者’,只要李卫不曾在府上拿到谋反大逆的真凭实据,而府上人人不认罪不做供,这凌迟处死便下不了刀。如今先按住李卫发兵,朕再找刑部研究此字,想必在这空隙之中,还有活命的余地。”丝丝感激跪谢。胤禛说:“刚刚你若一跃而去,便听不见朕这一番话了。”丝丝答:“恕民女浅薄。”胤禛叹曰:“这些年下来,还是不解我心……明儿一早便有加急往杭州送旨叫李卫勒马。”丝丝请求胤禛赐一信物自己连夜送去。胤禛踌躇一下掏出李卫所送眼镜以为凭据,离去前叫丝丝提醒李才还有文渊阁里的活儿没干完,丝丝扯谎说李才不在此处。胤禛已看见柜子上的包袱,淡淡说:“我还以为乌鸦不在屋顶,而在包袱里了。”丝丝无言以对,胤禛笑着离去。李才看到胤禛一行走出客栈,返回房内,丝丝却已跃窗而走。
李卫找岳鍾琪商量石门用兵之事,告诉他丝丝已赴京中求胤禛赦罪之旨,此女与胤禛关系颇为难测。她去请旨势必会令皇上左右为难,不如趁她未归之时按军机处批复先斩后奏,之后自请过错也不会影响前程。岳鍾琪心悸于李才手段毒辣,但同意他的办法。岳鍾琪大军攻入东海书院,吕家老小奋力抵抗终究不敌,死者以外全数被擒。日月屯内曹仁文、甘凤池、吕元闻讯急忙赶去。丝丝星夜兼程到达杭州巡抚衙门,把胤禛所赐眼镜给李金兰看。李金兰认出眼镜袋上金龙乃是自己所绣,但告诉丝丝李卫已与岳鍾琪带兵开赴石门,丝丝急欲赶往石门,李金兰阻拦未果。受擒吕家老小皆被执行斩立决,丝丝赶到东海书院外,书院已是一片狼藉,处处残垣焦土。丝丝痛哭失声,曹仁文、甘凤池、吕元赶至亦已迟。李卫归家被李金兰狠狠煽了一个耳光,骂他但知阿谀告密升官,忘本负恩。
雍正十一年,养心殿上,胤禛手抚李卫所进眼镜袋出神,已为统领的李卫晋见,李卫禀告胤禛,因用兵失利夺去公爵削职拘禁的岳鍾琪腰疾发作请求假释回乡医治。胤禛认为岳鍾琪行事反复不能轻放,只派玉坠子送药。李卫继而禀知胤禛,军护营扩建已成。胤禛问李卫可有在吕家乱坟岗内找到丝丝,李卫回答没有,胤禛叮嘱他仔细查询下落。
李才按图索骥,遇到曹仁文、吕元,希望可以见到丝丝。佛抱此时育有一子,她告诉李才丝丝学尽自己与曹仁文所能技艺一心复仇,如今在山内修炼,连他们也很难见到。李才说道,犯险复仇很难成功,况且真正要对屠尽吕家老小之事负责的人并非胤禛。佛抱言其实令丝丝不能原谅的是胤禛既知岳鍾琪、李卫已动兵还故意拿个眼镜袋儿糊弄自己。李才在茅屋外摆下饭菜想等待丝丝到来,苦候不至,昏昏欲睡之时,饭菜转眼不见,李才知道是丝丝取走,十分高兴。
胤禛同玉坠子过招练功,身手矫捷力道充足。李才用心写了书信放在饭菜旁边,想劝解丝丝以传承吕留良之志为念,顷刻俱已无踪。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51
十六 几番遇刺雍正无忧无惧 再度重见胤禛且惊且喜
胤禛下令减免李卫关于各种典礼的奏项,唯独对张廷玉所奏仲秋祭孔之事重视,希望以此示见百姓。张廷玉密奏家中教习拳师乃是甘凤池,胤禛要他盘问出佛抱行止以及丝丝下落。李才未能见到丝丝,遗憾离去,在山路上被官差所劫。危难间,丝丝现身击退官差,却对李才言石门的那个丝丝已死,如今面前的是一座灯、一棵松,告诫李才远离朝廷。李才留她不住,黯然下山。胤禛钦题“生民未有”匾额命人抬至孔庙。丝丝打算上京,曹仁文、吕元阻拦不成,佛抱追至。佛抱把广慈师太的混元剑赠予丝丝,却提醒她,此剑如沾胤禛之血,那你就是险我于不义,我绝饶不了你。
深夜胤禛独自漫步庭院间望着月亮,回想起推勘前夜自己与丝丝在天文台的言谈,不禁神伤。胤禛对玉坠子说允禄听朕讲法起号“爱月居士”,朕也想起号为“园明居士”,玉坠子说前些日子大臣对胤禛自称“四和尚”之事已颇多议论,现在皇上又要起号恐怕他们还要非议。胤禛言道,朕讲佛法与他们何干?而且黄帝入崆峒山寻广成子,顺治皇帝延揽禅僧玉琳琇入内廷,朕不过是效仿古圣师法祖宗,与僧衲相过从有什么不对?玉坠子言,可是大臣都说愿皇上为尧舜,不愿皇上为释迦啊!胤禛说道,在朕看来尧舜同释迦是一样的,尧舜以形释迦以心,自己崇佛因此要广修庙宇,不为讨谁的好只为己心。胤禛派玉坠子往嵩山修复少林寺,帮助完成他所发宏愿,亦是玉坠子的功德一件。玉坠子到少林监督工程,还对方丈表示有意出家。丝丝在孔庙设想行刺胤禛过程,回到客栈。店伙嘟囔店中赴考的刘举子病重,无钱医治,丝丝拿出几颗补气药丸让他调养。
胤禛言历代对孔子尊崇已极,自己无法再加封号,打算追封其五代先人,而且今后要像对帝王一般讳名。张廷玉提议将每年春秋两次的中祀改为每年一次的大祀。胤禛赞同,选定八月二十七日孔子诞辰之日行大祀,典礼规模照圣祖诞辰一般,当日全国禁屠,天下斋素,张廷玉称颂胤禛尊孔兴儒,此乃远释迦而近尧舜也。胤禛却说,在朕看来尧舜孔子无一不是释迦,《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论语》、《中庸》所谈事皆在拈花一笑中!胤禛不明何以君主祭天行跪拜礼,祭孔行大揖礼?张廷玉回答,这是遵列代惯例,若君王迳行跪拜礼便是失仪。胤禛若有所思。
胤禛亲往孔庙主祀祭孔大典,丝丝伏于树上窥伺,架好弩弓准备射杀胤禛。不意胤禛突然行跪拜之礼,弩弓射飞,李卫带领火铳队追赶。胤禛在众人保驾环伺间认出丝丝,抢过身边侍卫佩刀,跃出与丝丝交手,李卫忌殚胤禛安危,急命火铳队停止射击。丝丝所使混元剑锋利,砍断胤禛手中之刀,胤禛退下,群侍卫一拥而上欲擒丝丝。胤禛反复叮嘱要捉活口,丝丝趁乱逃走。胤禛同李卫证实的确是丝丝,下旨关闭九门严搜密访。胤禛无恙返宫,军护营加派得力人手保护,张廷玉、鄂尔泰急奏胤禛,行刺之事众人保驾不力,皇上英勇身先退敌,也请皇上再遇此事不要上前,以免圣驾不测,众人亦难行事。胤禛心不在焉,敷衍答复,命苏培盛去嵩山叫回玉坠子。玉坠子将要削发之际,苏培盛携圣旨赶到阻拦。
李才入京看见张贴的悬赏捉拿丝丝的榜文,用车载一个受伤的举子回客栈,无意发现丝丝亦在这家客栈。刘举子不治,店伙代他感谢丝丝,将其包裹送给丝丝,丝丝反复思筹,想出利用这个举子之名赴殿试。李才于雨中等待丝丝,丝丝不忍,令其入房。
胤禛手捻数珠,独坐良久,脑中却是丝丝孔庙行刺景象,起身喃喃微笑道:“活着就好……”胤禛告诉玉坠子,丝丝已经现身,要他设法找到。李卫带人寻遍京城没有发现丝丝,城中却有大蚂蚁纷纷搬家,宫城中也有蛇窜出等异象。客栈中有人认出丝丝,贪图赏银要带丝丝见官,被李才按住。金殿大比,胤禛照例亲行监督,丝丝冒名“刘逢辰”参与殿试,趁机用夹带的铜制笔套袭击胤禛,不料此时北京全城地震,金殿上顿时混乱不堪,丝丝无奈逃去。胤禛不断提醒宫人要搬走全部奏折,不肯离去,李卫报说后院塌陷已有人受伤,请胤禛尽快离开。胤禛获知军机处所有人走尽,又要询问刺客情况,被众人强行拖走。丝丝回到客栈,与李才会合,不久有人搜房,房内却已空空。
胤禛迁入行帐中,手抚大堆奏折,安排军机处于靠自己最近处,言道,这次是越搬越近了,大清国又回到草原上了。胤禛急询百姓情况,闻得死伤众多就想上街视察,李卫阻止,说现在震灾未平,人心惶惶,皇上还是留在帐中安全。城中流民无处栖身,竟商量跑去紫禁城内住宿。臣下报称神武门有暴民闯入要在宫城中睡觉,胤禛嘱咐他们驱赶,但不可动用火铳。胤禛吩咐玉坠子带几个身手好的人去养心殿守护物品,又派兆同往皇后、皇贵妃出问好报平安,兆同担心胤禛身边无人,胤禛言,你走后朕就挂牌子不见人了,兆同也离开。胤禛熄灯入寝,叮嘱苏培盛守在门外,没有他的声音任何人都不要进来。丝丝、李才混迹于禁军内计划潜入胤禛所居营帐,见机会已到,丝丝腾空飞上帐篷顶,李才藏于暗处焦心等待。丝丝持混元剑直刺胤禛卧榻,不料刺中的仅仅是被枕,未及反应就有胤禛手执赤峰剑横于她颈间。
胤禛看看床榻,说道:“这一剑可真够狠的……可惜现在拔剑已经来不及了。”丝丝侧过脸望着胤禛说:“我忘了,你永远是聪明的。”胤禛说:“照你的计算,这一剑朕是必死无疑,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向朕下手了。事实上事情没有那么方便,你还是要多费点精神,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找朕下手。”丝丝说:“如果我还有那个机会的话,我必定照你的话做。直到你的血染满了我的混元剑,人倒在我的脚下。”胤禛不以为意:“我说过,朕自小是看着剑舞听着剑鸣长大的。朕是剑之霸,剑之魂!世上没有一支剑能落在我身上,尤其是握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中的剑。我只要再用些力气,你这一年多的功夫就白费了,苦也白吃了!”丝丝反道:“把剑拿稳一点好吗,你的剑尖颤抖得很厉害,你的臂力比以前差多了。”胤禛有些意外,继而轻笑:“毕竟人又老了些个……”丝丝说道:“在你没有挑断我的颈子之前,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空隙,我都会反手相制要你雍正的性命!”胤禛却笑道:“你让朕念念不忘的就是你的任性跟倔强。”丝丝说:“在复仇的这件事上,我的任性和倔强会一发不可收拾。”胤禛言之:“你要想朕放下剑,不是向朕恐吓,而是向朕恳求。你,或是任何人向朕请求,朕都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相反的,凡是对朕用剑、用弩、用镖、用铜笔套儿、用火铳子,朕都不会让你们这些暴客称心如意。”丝丝说:“既然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就让我饮剑一快吧!”胤禛略感讶异:“如果说你不想再跟我较劲儿的话,那么跪在地上大喊‘文武全才,五体投地’的李才,他有多么的气馁,多么的失望!”丝丝看看胤禛:“你别得意,说不定皇上走到哪儿,李才的火铳子就跟到哪儿!在宫里这些年,拜你之赐,他对这些洋玩意儿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胤禛缓缓将架在丝丝颈间的剑放下,丝丝惊讶:“你这样做,对你不利!”胤禛背转身向外走出,说道:“朕知道,在石门血案发生之后,剑、镖、铳子甚至红夷大炮都对着朕来了,一波接一波,不伤朕不止,不杀朕不休。朕即便挑了你一个,无足以制道势而挡洪流。”丝丝跟着胤禛走出:“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不但斩我族之头,还要戮我父之尸!凡有一丝儿热气儿的人都不会任你一派风光地活下去!”胤禛倒提剑掷于地上言:“请!”丝丝意外,没有动作。胤禛转身坐下说道:“你不是就在等着这么一会儿吗?!”丝丝问:“你爹登位一甲子,你才登位十年,你不嫌短了些吗?”胤禛言道:“‘兵象销时崇佛像,烽烟靖始飏炉烟。治平功效无生力,赢得村翁自在眠……’这才是我要走的路。这大苦之位对我而言早就勘破了。今天你手刃我头,我命丧你手,下辈子好去销兵崇佛,以炉烟换烽烟,‘赢得村翁自在眠’了!”说罢轻笑。帐外的苏培盛奇怪帐内为什么有声音?但很快自语猜测是胤禛睡不着在念诗。看到胤禛如此坦然,丝丝这时反倒不能下手。胤禛大声说:“来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刻,错过此刻天地大变!”丝丝静默不动,脑海中是吕家满门被斩的景象。胤禛又说道:“你那支混元剑固然锋利得很,我这支赤峰剑也是上古名器,你不妨试试,要称手的话,算朕送你的诀别之礼。”丝丝还是没有动手。胤禛高声言:“你不动手一辈子后悔莫及!”丝丝拔起地上的剑,胤禛将发辫甩过:“不要让朕等得不耐烦!”此时苏培盛询问胤禛可有事吩咐?胤禛告诉他:“朕自在得很,不要打搅!”接着回身说:“你没有胆子,朕砍给你看!”说话间,丝丝一剑砍向旁边桌上堆积的文书,纸页漫空洒落。胤禛不解:“这能让你泄忿吗?宫里还有几十部,统统搬来让你劈个痛快!”丝丝拿起桌上文簿:“我劈了你,只怕没有人能修这部大清律历。”胤禛起身:“朕之储君当然可以修!”丝丝言道:“这部律历不是手上沾过血的人不会修,不是饱经世故勘破大苦之位的人不会修。”胤禛笑了:“看起来,朕还有一点用处……”丝丝再次用剑指向胤禛:“这剑不是为你胤禛放下的,是为这些律法,为这些军国大计,为这些朱批奏折!”胤禛上前一步:“原来是这些故纸堆儿救了朕一命……”丝丝说道:“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皇上给孔夫子三拜九叩,而你做到了。自古以来也没有一个皇上在逃难避灾的时候还紧抱着这些故纸堆儿不放得,你做到了!这刹那之间让我想到了,若我一剑下去,我劈的不是胤禛,而是一个明君,我虽报了仇,而天下苍生却少了一位好皇上。”胤禛闻言笑道:“承蒙夸奖,不料我这双手沾血的人也能听到公道话。”丝丝言:“我能够看到你的残忍,便能看到你的慈悲。”胤禛稍忖,说:“好吧,朕这颗脑袋算是你的,算你暂寄朕的脖子上,你愿意几时切就几时切了吧!”丝丝默许接着说:“我问你,修这部律历要多少时候?”胤禛说道:“第三次修,修了一年半。”丝丝反对:“不成!给你一年时间。”胤禛无奈:“那是要朕不眠不休喽?!”丝丝又问:“另外还有什么你要下工夫的?”胤禛打开墙边柜子,指着里面存放的文案说:“这些都是要彻底推行的,耗羡归公、养廉银、丁归田粮、熔炉治水、开放海禁、满汉共荣……你说那一桩不要下工夫的?”丝丝说道:“我问你,这些事情要花你多少时间?”胤禛有点恼:“有些做了一半,有些正在起头,没有三年五载是不能见效的!”丝丝走近:“你想得美!连修律在内,一共给你十八个月……”胤禛冷笑:“那是神仙也办不了的!还是让我一剑归阴做个闲鬼去吧!”胤禛说着拔剑欲自了,却被丝丝用手中剑格飞。胤禛惊诧继而叹曰:“我明白了,你是觉得一剑结果了朕不足以消恨,你要朕朝乾夕惕折磨至死。”丝丝说道:“‘为民效命,鞠躬尽瘁’不是你教训李才的口头禅吗?”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53
十七 丝丝作侍读诸事求速 胤禛收良辅政务倍勤
胤禛坐下言:“在大限之内要办这么多事只有一个法子……”丝丝看着胤禛说:“你是大智慧,总难不倒的。”胤禛说道:“这一个人办事要三年,要是两个人一块儿办就快得多。”丝丝急切问之是哪两个人?胤禛目视她说:“自然是朕与阁下。”丝丝吃惊:“我?!”胤禛言道:“‘文武全才,令人五体投地’的岂不是朕最好的帮手!”丝丝急道:“你军机处贤臣谋士济济一堂,个个帮得了你!”胤禛说:“他们想的是长治久安,帮起来得自然是斯文慢理;你是复仇心切,时时刻刻不忘切朕的脑袋,着眼从实设限从严,也许托天之幸,在短短十八个月之内,这些困难之事便会迎刃而解。像这样往政流布,造福生民,既如你愿又合朕意,如何?”丝丝很是有气:“这真是见火不扑火烧身,见蛇不打蛇咬人,你还是把我算计了!”胤禛大笑:“你要是不愿意帮我,朕求速死。你不用剑,朕自可悬梁……”胤禛边说边向上望还左摸右掏地找带子,丝丝走过来说:“你出这个难题给我根本不切实际!你要我帮,在哪儿帮?”胤禛言道:“当然是进宫侍读了,随传随到!”丝丝又说:“你忘了我是石门钦犯吕留良的女儿,军机处和刑部却不会忘的!”胤禛轻松言之:“朕一则下旨替你父吕留良宣布平反,一则‘犯女许嫁归其夫’,根本不在株连之列,你进宫侍读,哪个管得了?”丝丝犹豫难以回答。胤禛再问道:“朕的意思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周之处呢?”丝丝忿忿:“今天不杀你,说什么本姑娘都咽不下这口气!”胤禛淡淡说道:“善恶终有报,只是时未到……你若不舒服,找一条龙开开剑气如何?”丝丝几剑劈断了绣有龙饰的布帛,胤禛在旁观之,笑道:“领教,领教!”
李才苦候丝丝未回,又得知她已随胤禛入宫,往山中的佛抱、曹仁文居所报信,三人虽担心丝丝,但又感慨局势变幻难料,李才决定四处游历增长见闻。
胤禛往文渊阁访丝丝,夸奖她整理自己奏折速度快,丝丝言挑选胤禛折批有所偏重,合者留不合舍,因此速度快。胤禛看到案前摆着“洋烟”二字,不明所以。丝丝解释这是要提醒胤禛的两件事,一是现时对于洋人洋务处理偏激,应该按照过去曾有的臣工奏表分清,对于有技艺擅长的洋人妥善安排,其余遣返原籍不事杀害。另只要洋人守法安分,朝廷应推恩抚恤一律保护。二是皇上禁止鸦片买卖用意甚佳,但也要仔细甄别用途,并不违禁的予以发还。胤禛表示同意,离去前告诉她自己已搬到圆明园居住,让她迁往勤政殿后面内书房办事,与己为邻。胤禛带丝丝在圆明园内游览,饶有兴味地介绍各处景观,丝丝问胤禛,他还能在此渡过几个夏天?胤禛沉吟后言:“这梧桐叶落阶不扫的景象,恐怕是看不到了……”鄂尔泰晋见胤禛,胤禛带众人在牡丹台议论究竟是该调整薪俸还是就时下权宜发给养廉银?鄂尔泰认为应该调整薪俸。胤禛问丝丝意见,丝丝说,调整薪俸六十倍,不但户部筹措困难,而且使物价飞涨,官俸独厚,为害民生。再者居官者能耐不一,于绩优者宜多付养廉银,以彰其能;绩劣者少付养廉银,以质其庸。另外要胤禛下旨给吏部通令对各地所属臣工严加考核评定等级以为参照。胤禛赞成,说她周到,鄂尔泰就显得短见了。鄂尔泰趋前对胤禛禀道,全国州县罗列,臣工人数繁如星棋,逐一评核非两年不能成,而到时人员升黜进退,局面改变,会使养廉银发放混乱无章失误百出。胤禛思虑,觉得他所陈也是事实。丝丝进言,事在人为,各地由下而上六个月完成评定,延误者停发养廉银。胤禛也同意,言各项改进动辄经年,政令不畅终非朝廷之福……鄂尔泰上奏,皇上有心,气象更新事事求速成,然而虎步牛车,欲速不达,恳请胤禛仔细勘酌,以免揠苗助长,未蒙其利先受其害。胤禛难决,丝丝却指鄂尔泰任浙江巡抚时办文字狱速度惊人,可见官场运筹快慢由人,言毕向胤禛告退,胤禛本想留她赏花,反被说服而与其一道离去。
兆同向胤禛汇报易县泰陵工程进度,胤禛兴致勃勃,打算亲往观看决定增补,向丝丝告假。丝丝说皇上还有这个时间吗?胤禛承诺三天即回,丝丝问泰陵全部竣工还要多久?胤禛说大概还需四五年,丝丝淡淡说,反正皇上也看不到竣工那天了。胤禛懊恼,泰陵工程已历时九年,难道自己连看都看不到吗?丝丝示意胤禛看书房悬挂胤禛钦题“为君难”三字,胤禛无奈。李卫从澳门处理召集洋商贸易会议之事归来,向胤禛进献西洋新式双响火铳一支,胤禛命李卫在殿前试枪。丝丝经过,李卫强要她与自己试枪。胤禛阻拦不成,同玉坠子打赌丝丝获胜,玉坠子更说李卫会吃瘪。丝丝反应迅速,李卫果然落败,还被戏弄。胤禛应承丝丝留在京中和张廷玉研商与准噶尔的合约。
胤禛偷闲独自在牡丹台上饮酒吟诗“对酒吟诗花劝饮,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丝丝走近,胤禛发现自觉尴尬,丝丝责问胤禛,张廷玉等着皇上会稿,皇上却有雅兴在这里“对酒吟诗花劝饮”?胤禛说,难道你不觉得我这首诗已经很苦了吗?丝丝赞成,胤禛告诉她,当初自己在承德对李金桂也曾吟过此诗,可惜她不能解味,丝丝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身居九重三殿的感受,皇上的苦不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胤禛略有怨意地讲道,丝丝比宫中收藏的西洋钟嘀嗒之声更加让自己感到催促的紧迫。而鄂尔泰说的对,虎步牛车,车会翻;揠苗助长,苗会枯,事事催着办,日后必贻其害。丝丝对胤禛说,自己所催的是“法”,诸事只要皇上立下法来,使储君臣工有法可据有规可循。“成功不必在我,革新后继有人”就好了。而胤禛现在的首务即是要尽快册立太子。胤禛笑言,这件事她可是后知后觉了,丝丝不解,胤禛答应转天带她去看。
胤禛领丝丝到太和殿,告诉她“正大光明”匾后藏了一道密旨,一旦自己有不虞之行,盒内所写之人就继任大清皇帝。丝丝称赞,猜测所写应是弘历、弘昼之一,而她看好弘历。胤禛认为弘历天份虽高,但性情太傲,丝丝说这也是被圣祖宠的,而且皇上可以教育他“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胤禛言,恐怕时不我待,丝丝说既然如此,皇上也不必太操心了,“各人头上一片天”。胤禛笑道,也对,圣祖的那一套不足以教朕,而朕这一套也不足以教后人。
弘历承德狩猎归返,跑来丝丝处,热情问候。胤禛来到,斥责弘历不肯用功进学,流连木兰托言骑射,暗地寻找李金桂棺木,有负额娘多年抚育,也枉费自己用心。弘历顶撞,丝丝两面劝解,胤禛气恼难消。
胤禛在佛堂内打坐,丝丝发现佛堂中竟供有自己灵位,指胤禛背地暗算。胤禛却说,自己心目中那个与他魂梦相依的丝丝已不复在,所供牌位只是为尽己心。胤禛言道,也只有在这里,她仍可与自己相聚以欢。丝丝不以为然,认为胤禛言辞动听不过是哄骗,问他假使李金桂此时此地出现,你又会怎么说?胤禛说,自己与李金桂,实在是一段“孽”,因而有了弘历,也造成了她的惨遇。丝丝询问,胤禛道出二十几年前,自己在木兰山狩猎至刘勇家,酒醉后与李金桂铸成孽缘经过。丝丝感慨,觉得胤禛因此慎酒,免致更多人受累也是功德,还劝胤禛善处弘历私悖行为,不要太多指责。丝丝要胤禛坦承,杀李金桂的凶手到底是否他派遣?胤禛说道:“我在三宝之前起誓,李金桂如果是我所杀,用不着再等一十八个月,三日之内,暴毙而亡。”
弘历找到丝丝,想知道李金桂下落,丝丝嘱咐他不要辜负胤禛苦心更不要违逆,并告之当日情形,而李金桂极有可能仍在人世。弘历要再往木兰寻找,丝丝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代行。弘历担心胤禛不放,丝丝说,胤禛不知多高兴可以清静几天,乐得与“皓月清风作契交”去呢!丝丝快马来到木兰山尼庵,询问间,李金桂走出。李金桂告诉她,这些年自己看了不少胤禛所印的佛书,一心修禅,再无意与弘历见面。弘历得知赶赴木兰,胤禛愤怒,派兆同追回。弘历在尼庵禅房中只见到佛书和李金桂自制之鞋,老尼告诉他,李金桂已被李卫接走。兆同赶到,以胤禛之命强行要弘历回宫。胤禛怒气冲冲到丝丝办事的书房,指责她管闲事并要她不可再管,丝丝没有料到胤禛会为这件事如此光火。弘历要李卫好好照顾李金桂,玉坠子提醒弘历,李卫狡猾,如此行事是有心要挟亲王以得益。弘历气恼要带人包围李卫府,丝丝阻止,答应帮他完成和李金桂见面心愿。丝丝、李金兰陪同李金桂与弘历相见,二人激动不已,观者也很受感动。
宗人府觉得丝丝作为侍读动机不明,可能会伤害胤禛安危而盘问玉坠子。宗人府大臣问道:“你说她用的是‘拖’字诀?” 玉坠子答:“一拖便拖了十二年。”宗人府大臣言:“皇上的耐性,二十四史上找不着……”玉坠子说:“这四姑娘亦是绝世奇女子,难怪皇上放不下她。”宗人府大臣再问:“石门出了连诛之难,四姑娘何以未曾伏法?”玉坠子答:“‘犯女若已许嫁归其夫’,四姑娘文定于李才,逃过一劫。”宗人府大臣说道:“原来皇上修律例,便是让四姑娘归其夫。”玉坠子言:“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皇上?”宗人府大臣又问:“这灭门之灾,四姑娘如何应变?”玉坠子说:“隐姓埋名,连连行刺。”宗人府大臣说道:“四姑娘如此凶悍,皇上又是如何抚驯招安用为内阁侍读?”玉坠子道:“这是皇上处置高明,四姑娘心服口服。”宗人府大臣追问:“你可知皇上是怎么处置她的?”玉坠子回答:“葫芦里自有灵药,奴才肉眼凡胎看不明白。”宗人府听了玉坠子对丝丝辅政成绩陈述表示认同,但仍质疑她入宫目的究竟为何:“你虽说这吕丝丝有一百个好,可是她与朝廷之间倒下几百条人命,在我们看,她是忘不了这笔帐的……”“听说她出入大内通行无阻,身上又藏着暗器,取人性命易同反掌,一旦要跟皇上翻了脸,皇上的龙体是你能保得住还是兆同能保得住?”玉坠子难以应答,宗人府大臣纷纷斥言:“你该知道朝廷是以老百姓的得失为重,而宗人府却是以皇上的安危为首务,凡是对皇上有害的,有危险的,有致命之虞的,宗人府就要出面制止……”“对于吕丝丝的入阁问事,依本府决议签表不妥,为避免酿制巨祸不可收拾,必除吕丝丝,而伺机下手图谋成事者就是你玉坠子……”“若是走漏风声,头一个唯你是问……”“从主二十年临事以忠,这正是你说到做到的好机会……”“你身上那支双响火铳子也可以显显能耐了……”
“玉公公,宗令大老给你派了差使,你办不办得了,朝上回话啊!”玉坠子心焦:“回老王爷,这事不是办不了,要三思,要三思啊!铳子儿真打在吕姑娘的身上,可是却痛在雍正爷的心里啊!”玉坠子无法推托,却眼见胤禛对丝丝情笃,为难间百思不能决意,只好到佛堂见胤禛,想请求胤禛令丝丝离开。胤禛心知宗人府议论颇多,但仍坚持自己的意图,不肯改变,还警告玉坠子以后不要再提此事。玉坠子心灰,黯然离去,回忆起已死的康熙、德妃、年羹尧、允禩和隆科多,自知命之难料,遂持火铳想逼丝丝出宫,丝丝不理会。玉坠子说,不能眼看着皇上替李卫舍了命顶了罪,而丝丝却说这是自己同胤禛的约定,且天地会里要杀胤禛的不止她一个,即便她不能成功,也会有人不断进行。玉坠子没有能力劝服任何一方,绝望饮弹自尽,临死前言,这样可以为皇上抵命了吗?丝丝痛心。
雍正十三年二月,甘凤池、白泰官、吕元来访佛抱和曹仁文,商议要办广慈十周年祭日的事情,众人谈论丝丝刺杀胤禛之事。丝丝在房内发现了天地会所下斩决令,心绪不宁。

澹泊云凝 2005-09-17 15:53

十八 居宫院情仇两难解 弃俗尘生死相与偕
胤禛携丝丝游览泰陵,情绪高涨,丝丝见胤禛兴致盎然地四处抚触,感怀交集不是滋味。
当夜,丝丝往佛堂见胤禛,胤禛平静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晚上朕会找你,就算朕不找你,你也会找到朕这儿来的。”
丝丝言:“皇上说得没错,要看的折子都带过来了。”胤禛转身从蒲团上站起来:“放下这些吧,能放下便是福。咱们也该谈谈咱们自己的正事了。朕几次吵着要去泰陵看看,都被你止住了,你说‘此身不知在何处,坟头何曾见草青?泰陵修得好不好,实在说与朕无关’,而你今天不但让朕去了泰陵,你还亲自陪着去,大哉泰陵!今天的朕真是感动极了,你让朕觉得朕与山同高,与地同大!”丝丝说:“今天是皇上的好日子……”胤禛言道:“不错,是你进宫十八个月的最后一天,你以泰陵之美为朕送终,意有多雅,情有多深!”丝丝问胤禛:“皇上对泰陵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把您的遗嘱转给工部。”胤禛浅笑道:“朕只希望在泰陵之中,增加一座石雕像。一位抱着古琴的美女,与朕的墓碑遥遥相对,把她的脸刻得跟你一样,乍然一望,‘我醉欲眠卿尚在,今朝有意抱琴来’……”丝丝说:“皇上好兴致。”胤禛淡淡言之:“这时候说别的就感伤了。十八个月下来,七大纲目都立下了条陈,只要他们按部就班地做,事无不成,功无不就。唯一遗憾的是弘历随鄂尔泰往贵州平理苗疆,要到五月才能回来。朕有许多事,不能跟他面对面的一一交代,殊为可惜……”丝丝说道:“现在与皇上面对面的只有石门吕氏家族的孤女吕丝丝,不知皇上可有什么交代的?”胤禛走到墙边:“交代不敢当,朕早已预备下一副对联,等着送你。你看,‘无不可过去之事,有自然相知之人’……如果朕死之后你能顺利走出宫外,希望你时时刻刻以这两句话自勉自励。红尘滚滚,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任何的祸端都可以在宽容和慈悲之中化解掉。所谓‘物以类聚’,这‘聚’便是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是不?你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写任何文章,大千世界之中总会有人与你相知的,即便今世之人一个都不能知你,后世之人也许知你者比比皆是。朕一身是罪,卿亦一身是冤,然而世无不可过去之事,朕相知于卿,卿相知于朕,互有自然相知之人,则此生足矣,夫复何求?”丝丝无言落泪。胤禛又说:“朕为你日后打算,替你留下一个终生之伴,那便是李才。在朕调教磨砺之下,他不肯出仕,至少可以做一名精明的买卖人,或者执教严谨的汉学家。他的成就,便是朕对你的尊重,以及朕为你留下的保障。朕去之后,你要及早找到李才白头偕老,免朕九泉相念……奏盒里的利器不用拿出来了,朕已经替你预备好了。完事之后,托你告诉弘历,铜匕非铜,它是朕的刑具。它血刃于朕,较它熔火铸钱更有本色,更有黄铜味儿!”胤禛将断思匕递给丝丝,闭上眼睛。丝丝手持断思匕,迟迟不能下手,回忆起吕家满门被斩;自己孔庙行刺,胤禛拔刀相对使护卫忌殚不敢放枪;借名殿试再刺胤禛,发生地震几段景象,泪流满面将断思匕插在胤禛身边的蒲团上,扑到一旁的柱子痛哭。胤禛见状,拔起蒲团上的断思匕,往自己的脖子上刺去,丝丝上前拉住胤禛阻止。胤禛叹道:“朕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拋掉这大苦之位,你又何苦留朕的贱躯于人世间!”丝丝哭道:“大计未就,弘历未回,此时发丧必生大乱,吃亏受害的仍是老百姓。再给你六个月的日子收拾局面,仲秋月圆,便是皇上登易州入泰陵的时刻了。”胤禛闻言怔住,手中断思匕滑落。
李才假名“楼明月”写作《大清三朝演义》,一时之间市井相闻,连紫禁城内亦有传播。李卫奉宗人府命查抄,带护军闯进丝丝书房搜《三朝演义》,弘历赶到阻止,还推荐此书给丝丝。李卫惊怪,弘历同意随他往宗人府证实是否确有此令,胤禛亲至。胤禛读此书亦读得有滋有味,竟与弘历大谈,并询问下集六卷。书中描述康熙四十年胤禛随圣祖在五台山经过绘声绘色,胤禛觉得作者很可能见过自己或做过官,弘历猜测这个人是圣祖时期的京官,胤禛反对,认为作者笔意切中现实,应该年纪较轻。胤禛笑言丝丝险为“楼明月”顶罪,弘历说李卫应查的该是写书的人,胤禛指派李卫搜捕。李卫布置李金兰灵堂,李才赶来祭奠被李卫擒获,严刑拷打逼李才认罪。
胤禛猜出《三朝演义》作者即为李才,丝丝要他慎言。胤禛说,书中将自己在五台山所吟之诗“兵象销时崇佛像,烽烟靖始飏炉烟。治平功效无生力,赢得村翁自在眠”里的“无生力”写作“生无力”,而这正是自己与李才当初曾争论过的,只有胤禛和他知道,因此仅凭这一个字就可以断定“楼明月”实是李才。丝丝辩驳道,也有可能是李才把这段趣事讲给楼明月听的。胤禛言,那样他也是从犯,丝丝说皇上一定要用如此残酷的方式让李才重入文渊阁吗?胤禛叹之,可惜李才的那支笔不断给他惹祸,他不做买卖人不做汉学家,却偏偏做一个以文章为武器的谋叛者,尤其他写的不是议论而是小说,议论所影响的只不过是那些士人儒生,而小说流传之广,街头巷尾凡夫妇孺无一不受它的蛊惑,朝廷在西北固然能稳得住准噶尔,而东南一隅却陷之于《三朝演义》!丝丝不知如何开释李才,胤禛继而说道,宗人府可能不会再把他放出来了……丝丝质问胤禛,就是因为《三朝演义》的下集里会出现你雍正朝的故事,在他的笔下你许是英雄,许是魔君,所以你怕了?!胤禛面沉似水:“朕不允许有《大义觉迷录》以外的版本出现!朕要的是诤言而不是诬蔑!”丝丝恳求胤禛让自己入大牢劝李才不再写出下集。胤禛并不能认同:“你能说服他固然是上策,朕可不希望你没有说服他却被他说服而做了他的从犯……”丝丝执意,胤禛提醒道:“那道门走进去容易走出来难呐!”丝丝对胤禛说,皇上是英雄还是魔君就在这一念之间了。胤禛无奈准许她前往,并告诉她自己会一直站在御花园内的紫藤树下,直到她出来。丝丝到大牢见李才,嘱咐他不要认罪而且问他可有《三朝演义》的下集?李才说下集六卷埋在他的草屋,原想付印,可惜没有机会了,如今任由丝丝取出处置。丝丝感念李才多年来一往情深,表示愿意为他留下后代,二人就此一夜。紫藤树下,胤禛苦等丝丝,思绪百转千徊酸涩难当。
李卫伴弘历登上长城,弘历不明胤禛为何要让自己常来此处?李卫说皇上的意思是让王爷培养气吞山河雄霸寰宇之志,弘历言丝丝所说不同,李卫冷语自己同她八字不合没有一件事看法一致。弘历讲皇上是嫌自己从小张牙舞爪,如今眼睛更是长在头顶上,因此让他登长城体会到“念天地之悠悠,思一己之渺渺”,登高以自卑,望远以谦恭。
弘历奉召来佛堂见胤禛,胤禛知其登长城,告诫“不知自卑何以托大,不知谦恭何以傲世”!胤禛派弘历往峨嵋祭奠广慈师太,既代己布恩尽礼又借此多看世面多交朋友,弘历沉吟,建议胤禛请广慈徒弟入宫与祭,并亲率大内高僧诵经超度,胤禛同意。
胤禛得悉火急军情,派李卫去澳门处理留滞的洋商鸦片船,命兆同安排广慈忌日当天防务。李卫感激胤禛仲秋大赦中释放李才,胤禛要他将李才带来面圣。御花园小亭中,胤禛言道:“听说你常在大牢里吟文天祥的正气歌……”李才说:“以正气驱邪气。”胤禛不解:“堂堂宗人府何来邪气?”李才回答:“廉王爷不时出入,还要罪民替他援笔伸冤。”胤禛回身笑道:“这一段又可以写进三朝演义之中了。”李才说:“廉王爷自食恶果,就算是司马公再世,也不会为之易一字。”胤禛落座言:“你也应该要学学司马公的精神,不可轻易易人一字。你把‘治平功效无生力’易为‘治平功效生无力’,便惹来这一场百日之灾。”李才说道:“皇上好眼力。”胤禛道:“朕若是看了下集六卷,也可以揪出你一箩筐的芝麻粒儿来!”李才奇怪:“这下集六卷不是已经由内阁吕大人捧到皇上跟前了吗?”此时,丝丝躲在一旁听胤禛与李才的对话。胤禛说:“这下集六卷朕没有看,朕把它烧了。”李才说:“那皇上失去了一个喷饭的好机会。”胤禛言:“那里面有不少笑话吗?”李才说:“可谓集古今笑话之大成矣。”胤禛道:“这是你的看家本领,可惜错过……”李才念道:“五子遘兵夺太和,十面埋伏险登基。栋梁之材悬白绫,稀有大臣剥田鸡。失魂落魄阿其那,人去楼空赛思黑。红袖侍读流光去,释儒老庄合为一。维民所止钢刀过,三朝演义无下集。”胤禛颇有兴致,听后言之:“朕不必看下集,朕相信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己。朕待你李才不薄,你不至于用笔不厚,朕烧了你的稿子,不过是求得宗人府网开一面还你自由之身。”李才赞道:“皇上真是胸怀磊落,器宇恢弘,罪民佩服。”胤禛笑道:“应该说‘文武全才五体投地’不是吗?”胤禛问道:“你此去有些什么打算?”李才言:“劫后余生江湖老,山居拋土种桑麻。”胤禛赞许:“千载勋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你这样做是对的,生无力啊,生无力……”李才向胤禛磕头:“罪民谢皇上赐命之恩。”胤禛反诘:“朕赐你的,恐怕不止于你这一条命吧?”丝丝在暗处闻言有些尴尬。胤禛又道:“朕看了一夜的紫藤缠松,难道还缠不出一朵嫩芽儿来吗?”李才无言叩首,被禁军带走,丝丝也悄悄离去,胤禛笑容难状。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佛抱回宫来见丝丝,知道她已有身孕,问其打算何时执行对胤禛的斩决令?丝丝不能回答,佛抱劝她如果无法完成就干脆随自己一同离去。丝丝拒绝,说自己不走是不想让胤禛面对更惨更苦的死法。此刻,胤禛领弘历和广慈众徒在佛堂诵经祭拜,丝丝要佛抱留神李卫诡计,而李卫正在布置大批护军营进驻圆明园,自己藏身佛堂外窥伺。吕元仍对东海血案耿耿于怀,趁众人不备,暗暗抽出随身短刀欲行刺胤禛,李卫执火铳将其打伤,佛堂内顿时混乱。丝丝、佛抱赶到阻止李卫拿人,短刀也变成了一把竹扇,白泰官不忿,去拾竹扇又被李卫打伤。胤禛起身喝止李卫,甘凤池指责胤禛以超度广慈为饵引雷音众人投身罗网。胤禛言,朕若有心治你等,还不必让李卫兆同来逞能耐,甘凤池气愤不以为然。胤禛提议两人继当年关帝庙前一战后再作较量,甘凤池应战。胤禛、甘凤池比试刀剑,围观之人无不忧心。结果,胤禛砍断甘凤池之刀,剑锋直指其喉间,而自己左手臂亦受伤。甘凤池最终俯首自认冒犯,雷音众人亦叩头谢绝胤禛素宴。李卫对弘历轻声言不能放虎归山,被胤禛听到投以冷视,李卫不敢造次。胤禛命张廷玉、鄂尔泰护送雷音众人出京,走近对丝丝说:“此处花残月隐,血迹斑斑。名园凋落,不如归去。”提示她随众人离去,佛抱也拉其一同走,弘历不舍。丝丝行出几步对佛抱道:“丝丝承格格垂爱,身家去留关顾备至。然而责任未了,业障未除,忝为勤政殿女官,为山不得九仞,前功焉能尽弃?但愿格格心无挂碍一路平安,千朵桃花一树开,千灯万户一路明。奴婢此生有幸,当与格格瓜棚相见,共话桑麻。”佛抱知其心意,唯言“保重”而去。胤禛斥责李卫何以从澳门返回,言什么时候轮到你抗旨违命擅做主张!丝丝提醒胤禛包扎伤口,胤禛道:“国之权柄不保,还在乎流几滴血吗?”胤禛命令兆同摘去李卫花翎,带走监禁,只留丝丝随行去往牡丹台。
胤禛言道:“先是十八个月,后来又延了六个月,前后是二十四个月,就抽不出这么一个晚上,‘偷得此身三分闲,与卿一杯复一杯’。”丝丝说:“皇上累了,早些歇息吧。”胤禛淡淡说道:“不错,朕要歇息了,要好好地歇息了,朕一合上眼,便不会再睁开了……”丝丝唤之:“皇上……”胤禛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始皇求丹亦枉然,与卿名园赏酒日,便是泰陵长眠时。”丝丝不忍:“皇上,你在逼我讨债?”胤禛言:“李卫这一场祸闯得不小。朕也知道在大内之中有他们的死间,朕从现在开始,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东来一剑,西来一刀,宫室里下蛊,酒食里放毒,在在饶不了朕。朕放你走,你偏不走,你不杀朕,这些人也不会留你活口,你在此不是朕之福,而是朕之痛。”丝丝道:“佛抱格格一再交付,对皇上送终出手要干净俐落,以免皇上受皮肉之苦,这一刀,惟臣婢办得到。”胤禛笑了:“这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言罢胤禛拉着丝丝的手说:“来,咱们喝一杯。借酒使力,一刀可以了事!”胤禛给丝丝的杯中斟酒:“佛抱说得没错,论刀法论交情,取朕头者唯卿而已。”胤禛将杯中之酒饮尽:“于今之势,不是朕死就是卿亡,取朕头者是卿也,卿若不取朕头,取卿头者曹仁文也,甘凤池也,天地会万家兄弟也。朕死不怨卿之无情,卿死也不必怨他等之枉义,这是改朝换代世道交替之间,所不能避免者也。”丝丝看着胤禛也把酒喝掉。胤禛继续说道:“古圣先贤著书立说,就是要消除这种仇,解这种恨。而朕与卿偏偏没有那么大的智慧与胸襟,仍在这仇恨之中盘旋不去,这是自食恶果,怨不得任何人……”此时兆同来禀报胤禛,外传白泰官性命垂危,为防雷音门与天地会对皇上不利,请回紫禁城暂避。胤禛不肯离开,只是叮嘱护军营不要进来,又对兆同言,过一阵子你也该回去看看妻儿。丝丝说:“奴婢随皇上去紫禁城,请皇上起驾吧!”胤禛却言之:“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臣不以朕为君,子不以朕为父,李才不以朕为友,贤卿不以朕为知心,朕不求委屈偷生,但求引头一快!时候到矣……”说着拿出断思匕,丝丝凝视断思匕迟疑不决。胤禛微笑继而说道:“脚踏牡丹台,引头断思匕。天地一刑场,苦尽皮囊弃。子孙思乃祖,勿以功业记。千古论闲人,唯有情与义……朕有此二字,万死无憾!”丝丝流泪不止,执断思匕良久,向胤禛头顶挥去……
张廷玉担心胤禛安危,想入内请胤禛移驾,兆同阻拦。二人争执间,兆同看见丝丝手举黄布包裹,言:“维民所止,雍正之头!”随即越墙而走,众人追赶……
太监从“正大光明”匾后取出尘封的密旨盒,大臣围顾……弘历登基,改元乾隆。
李才独自在茅屋内怀想丝丝,突然听到门外有啼哭声,走出后看到石凳上放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李才苦苦呼喊“四小姐”,却没有回音,李才黯然抱着婴儿回屋。
乾隆二十年,弘历与允禵、允礼去往黄山,众人登山艰难。允礼言若世宗皇帝在世应有七十八、九岁了,弘历怀疑所听消息不可信。允禵道,附近人说山顶上有一对老神仙,忽东忽西,有个画家见着他们还画了一幅画,自己所见,画中之人的确很像胤禛、丝丝。允礼说那咱们当日所见的无头尸就并非世宗了?允禵叹道:“我哥爱动脑子布局,这一局把咱们困了二十年!”允礼说道:“就是不想当皇帝也不必躲到这么高的地方啊!”允禵却言:“这就是胤禛,他总是要站在最高的地方……”侍卫发现有人从山顶走下来,拦住问话。众人无意得知这个人竟是李才之子,他说娘姓吕,改嫁给了一个炼丹的。弘历要他带自己上山,李才之子劝他不要去,因为山中之人已经不知搬到哪儿去了,只留下一根拐杖。弘历与允禵、允礼观看,拐杖上刻有一首诗:对酒吟诗花劝饮,花前得句自推敲。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
作契交。弘历对着环抱的青山高呼道:皇阿玛!(全剧终)

完工!!!!!!!!!!!!!!!!!!!!!


季朱 2005-11-12 15:58
顶一个!

ws2862 2005-11-15 20:18
真是宝贝啊。辛苦啦。谢谢~~~~

云清扬 2005-11-16 09:56
楼上的,你原来传的共享资源为什么现在都不能看了?!

ws2862 2005-11-25 22:30

楼上的朋友,您有没有发现上传的时间?


很抱歉的说,您来迟了,早过期啦。



水之湄 2006-07-22 22:15
呵呵,先保存下来慢慢看

gracegong 2007-01-10 01:37

下面这一段是 第十一部分末尾缺的,搜来补上,lz补到前面如何?

太后,你去景陵,是想让允禵咬你一口吗?”太后黯然。胤禛哭着说道:“太后,皇额娘,赤锋剑在此,要出此门,请先杀了为儿!此时此刻,在太后心中,但知有一个儿子上绞刑台,可知还有一个儿子,千刀万剑一身是血?西有边患,南有民变,倭寇过海,滋事生非,御儿三更起身,五更朝议,饿不知食,渴不知饮。每日朱批之多,三代至今无有过者,日落笔不能落,灯熄心不能熄,三宫六院于儿不知在何处,山珍海味于儿不知为何物,而皇额娘却看不见仅仅几个月,儿在这大若之位已然是神衰气弱,饱受折磨,还经得起自家兄弟吹一阵风浇一阵雨吗?还经得起儿的亲娘摇儿的擎天柱,撼儿的金龙椅吗?”太后默然流泪不止。胤禛满脸泪痕言:“儿资质平庸不堪重任,长此以往,痛心何极!就请亲娘以圣祖的赤锋剑,斩了儿的头去,让儿早脱苦海早超生吧……”太后拔出胤禛所托赤锋剑,欲砍却终未下手,赤峰剑脱手滑落,太后跌坐哭道:“禵儿,娘救不了你了……”



房外的隆科多听到这里摇头叹息,继而进入跪于太后身旁:“臣隆科多,恭请太后圣安,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哭着抓住隆科多:“隆科多,哥,你可要替你妹妹说句公道话啊!”隆科多说道:“太后,你为老十四争为老十四辩,这没有错,这有什么错呢?可是咱们回过头来,看看孝庄文皇后吧,她为了帮她丈夫皇太极做一个好皇帝,她不惜到囚禁所里去伺候洪承畴啊,为的是要他动心转意,叛明降清;她为了帮她儿子福临做一个好皇帝,她不惜抛头露面周旋于三旗之间,更遭受那多尔衮的折磨!这还不算,又为了帮她的孙子玄烨做一个好皇帝,她在花甲之年,不惜夺权预政铲除鳌拜,又在三藩之后,东奔西跑地筹措钱粮,在后宫裁军衣,在前线救死伤……因为我大清朝有了这么一位孝庄文皇后,才有了太宗文皇帝,才有了世祖章皇帝,才有了圣祖仁皇帝。而,而雍正皇帝,他没有孝庄文皇后援手的一臂之力,他有的就是太后您啊!太后,只有您用赤锋剑对付他吓唬他,他这一世能当个好皇帝吗?太后……太后!”太后流泪走上前对胤禛说:“去吧,去给你弟弟收个尸,在圣祖的附近找块干净的地方,把他给葬了。”胤禛闻之泪流满面。太后又向胤禛磕头道:“娘在这儿谢谢你了!”胤禛把太后扶起来言:“儿先告退了。”泪水不息起身就要离开。太后喃喃道:“是该走了……皇上!”胤禛走回到太后身边:“太后……”太后但言:“娘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胤禛叮嘱道:“太后累了,快歇着,一会儿该喝药了。”胤禛缓缓步出,隆科多说道:“太后,方才臣言重了,望太后见谅。”太后言道:“不,你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太后又唤回也要离开的隆科多,惨然斥道:“你那道旨换得真好啊,哼!好!立即来京,换成坚守甘州,高!难怪皇上夸奖你是当代第一超群拔类的稀有之臣……”隆科多无言离开。太后默默独坐良久,哭着跑出寝室,宫女上前劝阻,不意太后竟触柱而亡!胤禛来到抱着太后神伤,隆科多担心宫女会传播风言风语,命其与太后殉葬,胤禛令止,唯言:“瞎说是免不了的,就让天下人自己去想明白吧。”允禵将被刑绞之际,玉坠子急至宣诏,太后丧期,所有当死之犯刑期延后。



胤禛知道太后为允禵之事求死,苦思想出在律例中加上一条“旗贵八议法”:凡八旗之内,触犯刑律当斩者,要上请议论,如在“新、故、贤、能、功、贵、勤、实”八条里绩优过半就可以减等换刑。允祥和隆科多认为既然胤禛苦心孤诣为允禵消罪,当然要极力协作完成。胤禛亲赴景陵告诉允禵,按新增的“旗贵八议法”,他可有生机,只是要照大清律例六十一条成为庶民。允禵不愿,胤禛言:“沧海浮生,捻花一笑,留得人头在,何苦计虚名?”允祥、允礼劝之,允禵终于跪伏谢旨。胤禛扶起,说道:“虽非君臣,乃是兄弟,天高地远,声息相顾。”二人相拥,允禵流泪。



吕毅中找李才为东海书院新到学生讲习《论语》,李才应承却自觉惶恐,莫名心虚。丝丝开释,并找来家人旁听李才试教。李才上课并不慌张,只是讲述“政者,正也”时不断用雍正皇帝做例,指责雍正以正为名却办事毫无“正”举,圈禁为敌的允禵,逼死亲母。李金兰和丝丝在窗外旁听,李金兰不能明白,而丝丝对其言论颇有非议。丝丝晚间找李才谈论此事,希望李才不要总绕着“雍正皇帝”发议论,否则东海书院就会成为另一个“日月屯”。李才不以为然,反而说丝丝一力维护胤禛,有失东海风骨,愤然离去。丝丝叹道:此君越来越出息了,也越来越让人担心了。



鄂尔泰来找曹仁文推拿,询问他和佛抱的婚期,曹仁文推说不知佛抱在哪里,鄂尔泰提醒他们最好离开,因为佛抱私下圣旨一事终落口实。



年贵妃搬进永和宫,小儿子福惠对厅上柱子似有不舍,成日围绕抚触,年贵妃不解。胤禛到来,言之这根柱子正是当日太后所撞的柱子,说不定是太后在对福惠讲故事,不必介意。年贵妃感觉心神不宁,想搬回雍王府。胤禛说道,让你心神不宁恐怕不是太后之魂,而是你的兄长年羹尧吧,年贵妃坦承自觉年羹尧作为非分。胤禛道,曾是年羹尧保举的范时捷都上奏说年羹尧“擅权狂纵”并列举数条罪项,令己辩护不得。胤禛叹曰,年羹尧是天下臣工之能无一不能,天下臣工之患无一不患,不知是朕误他还是他误朕……年贵妃建议胤禛召其回京当面训斥以使迷途知返。



年羹尧入宫面圣,居然托言脚伤未愈,大摇大摆坐在轿中进午门,与允禩、允禟一行在金水桥狭路相逢。两方互不相让,年羹尧命轿子调转出午门,兆同阻拦说皇上有事相商,请留下,年羹尧回答皇上有事就请皇上找他。此时,胤禛御舆到来,年羹尧终于下轿叩见。胤禛拉着年羹尧走过金水桥,言:“当日并肩杀敌,今日携手过桥。”年羹尧得意洋洋,允禩、允禟目送二人离去。李卫入宫当差,兆同带人布置妥当,告诉李卫,胤禛有意留置年羹尧,只等酒过三巡掷杯为号,众人便冲上将年羹尧捉住。胤禛与年羹尧及年贵妃亭中饮宴,胤禛讲起圣祖曾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凡是一个为人臣的,图功容易成功难,成功之后守功更难,守住了功,能终身居功不坠者是难上加难;相反言之,一个为人君的,施恩容易当恩难,当恩之后得保恩更难,保住了恩,能一辈子全而不破其恩者也是难上加难。”胤禛希望借此警示年羹尧,年羹尧并不理会,照常喝酒,而且对胤禛说:“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就是个摆不平的事儿嘛!”胤禛仍然劝导之:“所以一个为人臣的若是倚恩造过,必至反恩为仇。”年羹尧骄恃说道,反正我的功皇上忘不了,皇上的恩我也不会推……胤禛气结,年贵妃急忙说:“圣祖在位六十年,君臣相处亦六十年,所说的话都是金钥玉键,听了有益啊!”年羹尧还是不以为意。胤禛慢慢举起酒杯,饮尽杯中之酒,将酒杯捏在手中转动,兆同、李卫蓄势待发准备按计划行事。突然宫人传报允祥有急事请见胤禛,胤禛回到养心殿。允祥劝胤禛不要就此擒拿年羹尧,因为他获知年羹尧和允禩、允禟已有勾结,且年羹尧在城外布置了军队,一旦其被擒后果难料。胤禛气愤年羹尧与允禩竟然还在金水桥头做戏给自己看,允祥让胤禛计划暂缓,逐渐翦除年羹尧党羽,削弱其实力再行论处。年贵妃提醒年羹尧要顾及一家老小不要与胤禛对抗,年羹尧不耐烦,还把年贵妃手中酒杯打翻,一直在等待号令的兵卒一拥而上,剑拔弩张。胤禛赶至喝退,年羹尧冷笑道,还以为入了甘露寺呢!胤禛却笑道,朕可是把你当作关羽的,并且命李卫跟随年羹尧。



李才教习学生,为官之道在于“清、慎、勤”,并鼓动学生参加乡试,严鸿达听到告诉吕毅中,认为李才所教与东海书院的宗旨相谬,因为东海书院主张不入仕途,而使北朝渐渐陷于无官可用的境地。


洗桐女史 2007-01-10 01:46

谢谢了,以前在KP,我把江剧的所有资料都弄全了,不过还没来得及都搬完,KP就倒了,而很多都没有备份,这些是通过搜索引擎搜索的,不过因为搜索引擎只能搜到KP上的第一页的帖子,所以后面的都没有。呵呵,曾经奢望有一天KP能重新开,从哪里把所有的资料补全了,所以这个帖子就搁置了。

说真的,有些东西真的是很遗憾的,比如呆侠的江湖奇侠传网站,做的非常精良,可惜也没了,当时桐桐通过google搜索的快照,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关键字(嘿嘿,因为当初常去那里,对那的了解绝对不逊色于自己所做的网站)抢救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资料,可是由于桐桐的电脑不好,就没有本地备份,也是贴到了KP,所以现在也没了……大哭,真是懒惰害死人啊!对不起把昆朋怡亲王府交到桐桐手上的蓝姐和木头姐姐啊!

不过由于当时搬的早,在KP死当前三个多月就搬出来另做了(当时KP挺不稳定的),所以比起最爱和义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希望姜昆能够听到我们这些昆朋老网友的呼声,重新把KP开起来吧,那里还有不少关于4和13的帖子,没有抢救出来呢。


小羊 2007-08-24 15:12

我只在上学的时候看过一次江剧。但没有看全。而且电视台也不再重播了。一直都觉得是件撼事。觉得很可惜。

感谢楼主和澹泊云凝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有幸了解了全部剧情。这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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