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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古籍库未标点]文正王公遗事by[宋]王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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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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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库未标点]文正王公遗事by[宋]王素

相比韩魏公家传,旦哥的这个算有谱的的,不过还是好话说得比较多。旦哥和沆哥一样,是被神化的GG(其实宋朝国初的几个皇帝在宋人心中都被神化的比较厉害,包括真宗筒子,不过要说大臣被神化,还是真宗朝的几只最厉害,尤其是沆哥,后人提到祖宗,大部分会搬出太祖太宗仁宗<他们习惯叫仁祖>,但是贤臣的话,很多时候是真宗朝的几只,太祖太宗朝的大牛赵普筒子人品受人非议而且是“吏干派”的,不大符合宋人的审美,仁宗的那些个牛人,因为时代比较晚,晚年又赶上神宗变法被排挤没劝住,相对评价就没这么高,而真宗朝的几只,奠定了宋代“与士大夫治天下”的基调<皇帝掌总宰相班子执政>,个人气质又符合士大夫的胃口,所以自然就是后世文人花痴的对象啦),我看了一些笔记,说他坏话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人都在捧臭脚,三公子王素的这个家传,算比较全的了,其他笔记中提供的新东西有限,当然长编里比较多,不过很多都是和天书封祀有关,实在不大光彩,其他的有什么纳妾啊还有和杨亿谈佛什么的,关系都不是很大。古籍库虽然能复制,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页必须弄个四五次否则就复制不下来,我不标了,一个是嫌麻烦,另一个是有几段我拿不准。有兴趣的就看下,没兴趣算。我对这类善于自保的筒子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欣赏,旦哥算是个中极品了。花痴一下~~~

说实话,死的早是好事啊,沆哥如果不是死这么早,能不能有“圣相”的名头也难说,因为他是真宗曾经的老师,真宗比较敬他怕他一点,包括真宗的家事有时候他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连个理由都不给,态度也比旦哥硬些,也许他能劝住天书封祀,但也许未必能,但他死了,责任自然就不在他了,旦哥死的也是时候,当时他和真宗身体都不好,但真宗还比较清醒,等旦哥死了,真宗脑子就真的有点不济了,出尔反尔,前后矛盾事情很多(虽然没光宗这么严重),王钦若丁谓一帮子就整个把朝局搅乱了,他死了,至少不用担骂名。(旦哥死之后,王钦若作宰相,然后是寇准,他们三个长期和向敏中共相,向敏中性子软一些,但总的来说,至少和后来丁谓还是两派的,比较维护正常秩序一点,他和李沆王旦是一榜的,三人关系还不错,王旦虽然和寇准关系一般,但非常欣赏寇准,有向敏中在,寇准还安全些,结果向又死了,然后后面就越来越乱~~~~寇准被排挤,丁谓独霸一方啊)

 旦哥原来谥“文贞”,后来为了避仁宗的讳改“文正”,其实以李沆的表现,得“文贞”更好些~~~~

文正王公遺事 ﹝宋﹞王素撰

公病堅求罷免一日得對於滋福殿上召皇太子岀曰拜相公上曰朕覺多病方將以大事託卿而卿又病公因敘述祖宗創業積累之盛臣熟皇太子必能上副天意無煩過慮因言二府須是常得人乃薦可用者十餘人後皆至大府其間不踐二府者獨李及凌策

張文懿公士遜在東宫一日謁公言皇太子冩書甚好公曰皇太子不待應選學士去不爲學書由是文懿日以善道規賛太子

東封西祀大祀畢令近臣編録符瑞爲别録一日進御二府因覽於上前公奏曰臣兩爲大祀使奉符瑞者一一非臣自覩令堂吏取司天監邢中和狀稱有此瑞乞令編修官實録臣奏不可漏落東封西祀畢公從容得對上曰四方無事得行曠廢之典朕欣慶不已祖宗創業削平天下與卿共守成憲可致太平公再拜曰遭遇盛明臣所感幸今禮典興舉足矣然願朝廷有所及民臣思一事願陛下力行之乃言西北用兵邊民爲虜驅逐去者不少願陛下遣使持書詔厚與金帛贖還本土使骨肉團聚閭里其惠不細上大喜曰使朕詔書中更屈己形言乗輿服玩可與者亦不吝公曰然願岀宸?使臣奉行有執政者聞之乃言王某固惜名位欲損國用交結四夷上一日以前議示之公知有阻害者遂不對其議遂寢

趙德明上表矯以民饑乞糧數百萬上以其奏示輔臣衆皆怒曰德明方納而敢渝誓約妄有干請乞降詔責之公從容進曰未曽將却物去何責之有上曰卿意如何對曰臣欲降一手詔與德明言爾土災饑朝廷撫御逺方固當賑救然極邊芻粟屯戍者衆自要支持已勑在京積芻粟百萬令德明自遣衆飛輓上喜曰此眞廟筭也諸公皆曰王某之言臣等皆思慮不至德明受詔望闕再拜曰朝廷有人不合如此契丹飛奏於歳給外别假金帛上以示公公曰東封甚近車駕將岀以此探朝廷之意尓何其小哉上曰何以荅之公曰止當以微物輕之也乃於給二十萬外各借二萬仍諭次年額内除之契丹得之大慙次年復下有司契丹所借金帛六萬事屬微末仰依常數與之今後永不爲例

内殿劉承規病上諭政府曰承規忠勤宣力不少令人告朕乞一節度使公曰陛下所守者祖宗典故乞令有司檢詳有則可除翌日上曰承規言死在朝夕願聞在廷之告則瞑目無恨矣公曰今承規若有此命後有邀朝廷乞登樞府者柰何必不可遂改殿使除節度察留後上將軍致仕上言承規得此命亦喜公曰帶殿使領留後亦遙郡矣專秉旄臣恐於乆未便

㓂萊公準在樞府上欲罷之萊公已知乃使人告公曰遭逢最乆今岀欲一使相幸同年主之公大驚曰將相之任極人臣之貴苟朝廷有所授亦當懇辤豈得以此私有干於人耶亟往白之萊公不樂後上議㓂準令岀與一甚官公曰㓂準未三十已登樞府太宗甚器之準有才望與之使相令當方麵其風采足以爲朝廷之光上然之翌日降制萊公捧使相告謝於上前感激流涕曰苟非陛下主張臣安得有此命上曰王某知卿具道公之言萊公岀謂人曰王同年器識非準所可測公薨之時萊公不在都下後入朝白於上前來致奠哀慟之乆公在相府抑私逺嫌如此

王冀公欽若陳公堯叟馬公知節同在樞府一日上前因事相忿上召公至則見冀公諠譁不已馬則涕泣曰願與王欽若同下御史府公乃叱冀公曰王欽若對上豈得如此下去上大怒乃命下獄公從容曰欽若等恃陛下顧遇之厚上煩陛下臣冠宰府當行朝典然陛下天顔不怡願且還内來日取旨上許之退召冀公等切責之上怒未解冀公等皇懼手䟽待罪者相繼以聞翌日上召公曰王欽若等事如何處分公曰臣曉夕思之欽若等當黜然未知使伏何罪上曰對朕忿爭無禮公曰陛下奄有天下而使大臣坐忿爭無禮之罪恐夷狄聞之無以威逺上曰卿意如何公曰願至中書召欽若等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約之俟少間罷之未晚上曰非卿之言朕故難忍後數月冀公等皆罷

㓂萊公準在長安因生日爲㑹有所過當轉運使以聞上以其狀示公曰㓂準爲大臣豈得如此僣越公覽奏而曰㓂準許大年紀尚騃尓因奏曰陛下撫伏臣庶不欲令大臣間被奢僣之名此奏願録付準必自知過萊公被命連削待罪而止

有蝗蟲徧於田野上有憂色一日岀蝗數種以示二府朕令人岀郊野徧看有自死者至翌日有執政袖蝗蟲以對曰臣遣人往視實死也乞下朝堂示百官擇日稱賀公曰蝗爲災之弭幸矣又何賀焉乃力請之公不荅後數日二府間上顧公曰若方稱賀而蝗過爲之柰何諸臣進而拜曰王某逺識非臣等所及公斂容而已上岀喜雨詩示二府聚看於上前公袖歸因諭同列曰上詩有一字誤莫進入却上欽若曰此亦無害欽若沮而有奏陳翌日上怒謂公曰昨日朕詩有誤冩字卿等皆見何不奏來公再拜稱謝曰昨日得詩未暇再閱有失奏陳不勝皇懼諸公皆再拜獨樞宻馬公知節不拜具言公欲奏白而欽若沮之又王某略不自辯眞宰相器也上顧而撫諭之

宫禁火災上驚皇語公曰兩朝所積朕不敢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公對曰陛下冨有天下財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有所不當臣備位宰府天災如此臣當免罷繼上表待罪上乃降詔罪已許中外封事言朝政得失後有大臣言非天災乃王宫失火禁請置獄上岀其狀當斬決者數百人公持以歸翌日乞獨對言初火災陛下降詔罪己臣上表待罪今行此刑恐不副前詔有違天意果欲行刑願罪臣以明無狀上欣然聽納減死者幾百輩

石普知許州不法朝廷議欲就劾公曰普本武人不明典憲恐恃薄劾有生事必須重行乞召歸置獄乃命知雜御史吕夷簡於奉先院俟普按問普至以其狀示之普皆俯伏是日獄具議者以謂不屈國法而保全功臣眞國體也

張徐公任馬軍都帥被旨選兵下令太峻兵懼而謀欲爲變有宻以聞上召二府議之公曰若罪張今後帥臣何以御衆捕之則都邑之下或至驚擾爲不可上曰朕亦思之公曰累奉德音欲任張在樞府臣以未曽歷事今若擢用使解兵柄謀者自安矣乃進爲樞宻副使諸帥遞遷謀者果定上語輔臣曰王某善鎭大事眞宰相也

有卜者上封事語干官禁上怒令捕之繫獄坐以罪因籍其家得朝士往還書尺上曰此人狂妄果臣僚與之遊從盡可付御史獄案公得之以歸翌日獨對曰臣看卜者家藏之文字皆與之筭命選日草本即無言及朝廷事臣記往年亦曽令人推歩當生星辰其狀尚存因岀以奏曰果行此乞以臣此狀同問上曰卿意如何對曰臣不欲以卜祝賤流累及朝臣上乃解公至政府即時焚去繼有大臣力言乞行根治欲因而擠人上言令中使再取其狀公曰得旨已寢㝷即焚去矣

公一日諭諸公曰上官泌差知河陽乃批署之諸公後白公曰必欲一轉運使公曰河陽重地豈下一職司也其河陽之擬遂不復上不晚京東轉運使闕諸公曰可差上官泌也公不荅因奏對言上官泌向日議差河陽然亦合入一職司㑹京東轉運司闕更禀上閱泌歷任曰與轉運使諸公歸而相語曰王公無私如此

有朝士述陳勞効乞陞公已判收了丁謂參預政事竊主此人語堂吏曰俟聚坐再呈一日丁顧堂吏欲岀其狀公叱之曰此是若人文字向已不行謂皇懼謝曰不合如此上宣諭曰朕尹京日卿弟旭宰屬邑有亷幹之稱可委以繁使公對臣待罪宰府恐公議非便上曰前代父子兄弟並處貴位者多不可以卿故滯其才公曰今省府乃士人要職若於平進遷擢又得寒者一人臣弟陛下知名望他日岀於宸?且乞一閑局遂判吏部南曹公歸喜與弟語曰上知尓之才必有任使而終不言所得之旨翌日被命乃知後銓管引人上見公弟賜以緋魚公因對敘感上曰不知尚着緑朕失照管

王沂公曽李察維薛尚書映一日謁公公託病薛有不平之色公壻韓億時在門下見之以此啓白公曰韓郎未之思尓王薛皆李之壻相率而來恐有所干於朝廷事果不可沮之無害若可行荅以何辭執政之大忌韓乃謝曰非億所知後果李文靖妻有所請

北虜入㓂上幸澶淵親討公參大政上還京曲赦其赦略曰非朕躬擐甲胄犯雪霜則魏趙之間煙塵未息聞者歎曰此文典重眞王言也上宣諭曰聞趙安仁在中書絶不親事每奏對亦未嘗有一言可罷之公對曰趙安仁居常有體凡有進擬皆同列議定方敢取旨臣每見臨時變易於上前者皆迎合陛下之意安仁無異議是有執政守上曰此朕不知也卿可諭以委任之意更令宣力公乃語趙曰上誤有拔擢以不才罷去冝矣使與衆人騁辦以合上意安仁不敢爲也公喜曰吾適保安仁於上前不誤知人矣

公病謁告不入政府議知制誥盛度改諌議大夫知開封府上曰更問王某如允當入文書來中書坐聖語問公公曰度必樂此任政府召問之度曰幸以文進不願親吏事中書以度意聞上上曰某銓量才品直是精當必使人各得其所向道須問過王某度以此命遂罷樞宻馬公知節與同列奏對忽厲聲曰王欽若讀盡劄子莫謾官家馬公退見公辝色尚怒因語公曰主上仁明有德望願諸子上前議論知節幾欲以笏擊之但恐驚動君相公歎潕乆之馬公直方惟公力保庇於上前上欲命王冀公作相公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乞且在樞宻兩府任用亦均臣見祖宗未嘗使南方人當國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臣爲宰相不敢沮抑人此示公議也上遂止後公罷冀公作相岀語人曰爲王公遟我十年相

諌議大夫張師德謁向文簡敏中曰師德兩詣王相公門皆不得見恐爲人輕燬望公從容明之一日方議知制誥公曰可惜張師德向公曰何謂公曰累於上前張師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狀元及第榮進素定但當靜以待之尓若奔競而得使無階而進者當如何也向公方以師德之意啓之公曰某處安得有人敢輕燬人但師德後進待我淺也向公自稱師德適有闕望公弗遺公曰苐緩之使師德知聊以戒貪進激薄俗也

陳彭年任翰林學士日同求對歸詣政府納所言事公方議事乃延見之顧陳曰何所啓陳起次以其狀呈之曰條貫科場公投之於地曰内翰做官幾日待隔截天下寒士陳皇懼而退時向文簡同在中書歸令堂吏取之一日陳再來公不見堂吏言陳以有事啓白公曰令到集賢㕔晚見向公曰陳内翰所留文字公瞑目取紙封之向曰何不一覽公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取耳

公爲兖州景陵宫朝修使特頒手詔採察河北京東兩路公歸言當官有才者十餘人皆降詔諭有以聞公曰爲元宰將命岀使而所舉不被一恩止得詔無乃輕耶公曰旣稱薦之又力行之是上恩皆出於己矣爲人臣之大嫌也

公爲兖州景陵宫朝修使道由澶淵召河北轉運使相見時察李公士衡張文懿公士遜作漕乃議偕往請見曰恐河北有事奏朝廷未得報者或有司不能行者示來二公歸得數事候公自兖還呈之公持以歸不數日皆可報其問爲東封糧草見磨勘諸郡縻繫者百人皆放去諸吏捧香迎勑呼而散

公爲兖州景陵宫朝修使内臣周愼政同行或乗間請見公必候從者盡至冠帶以岀見於堂皇周乃白事而退後周以事敗議者方謂公逺慮不渉嫌忌之間上於後曲燕歩於檻中自剪牡丹兩朶召公親戴有中貴人白公言此花昨日上選賜相公已於别叢擇下花請相公躬進公乃取花因酌一巵同獻上大喜引滿以盃示公從臣皆榮公

公生日上令諸司供帳設於私第宴親友公乃㑹近列時吕修史官預之故事宰臣生日賜酒餼中書㑹輔臣上特優寵自是爲例後因對奏曰每遇生日曲恩賜又煩宴設廢務一日以私妨公望特寢罷上可之公體羸多病上自選方并藥以賜其緘封皆上之親題

公弟旭判國子監翰林馮公元爲大理評事直講弟白公元苦學有清節公乃召見至私第公每還朝與弟同坐命講論語諸子侍立於席踰年而畢公因薦於上元有學行翌日上召對令書除太子中允直龍圖閣賜紫詔班於本官之首仍與内殿起居自元始也

公因封食邑乃致簡於李文靖公云䟽封爵重疊父名冒榮不盡有累名教莫須辤讓實憂疑可否之間更煩裁處文靖荅以近日官稱有犯亦不避況是嫌名文字有異不須辤讓更在詳酌公上章引避朝旨不從而止

處士魏野陜州人居於東郊構草堂有水竹之勝好彈琴作詩清苦名聞於時前後郡守皆所禮遇上祀汾隂召之辤疾不至以詩䞇公曰從來輔相皆頻岀君在中書十五秋西祀東對今已畢此回好伴赤松遊公覽之喜見於色以酒茗藥物爲荅素編先公遺札有公自冩此詩數本皆存

東封車駕在道夜有堂吏被酒忿爭皆倉皇入白公卧不荅旣入對上岀臣僚奏狀千乗萬在外可斬首以令衆公曰此止小人一時醉歐若斬之是禁人飲酒者皆懼車駕在外人情焉得安已捕歸京府繫治後府申覆公曰初若輕斷亦恐縱人今霈大赦可原之矣第減一等

公爲朝修使自禁中乗車輅出都門百官餞於道乃憩於傳舎兩禁請見叩頭稱賛公榮遇之盛公曰但覺愧仄不自安矣

公動守典故爲僕射時岀爲迎奉聖像大禮使兖州朝修使凡有御筵皆令敘官時知南京馬元方任樞宻直學士爲貟外郎監商稅戚維爲正官在馬元方上京東轉運使李湘爲虞部貟外郎提刑獄滕陟爲度支貟外郎今在李湘上近尚書省兩制不赴議事有如此者引證之公爲兖州朝修使上言宰臣出使從職人多乞百物並從官給州縣不得供送如有取索岀納之人並從違制罪故所至肅然略無搔擾臣僚上言諸司人吏多公送名入仕上令徧訪之了無一人其言者自有數輩上以示公曰足明人謗卿也公曰臣爲宰相或令百司補署吏人不可過也臣親舊亦多恐假作臣名送去亦不可知言者必妄終不自辨

中書有事關送宻院事礙詔格㓂萊公準在樞府持以聞上曰中書行事如此施之四方得不非便公見之拜於上前曰此實中書之失堂吏皆遭罰責宻吏皇恐白㓂公曰中書宻院日有相干自來止送房改易不期奏白而使相謝罪不踰月宻院有事送中書亦違舊詔堂吏得之欣然而呈公公曰却送與宻院宻吏岀白㓂公宼公大慙翌日見公曰王同年甚得許大度量公竟不答

銓司申舉乞罷選人過堂公曰此唐朝典故但宰相不舉職廢爲冗事具當存之仲尼所謂我愛其禮也王沂公曽張文節知白陳彭年參預政事因白公曰曽等拔擢至此亦公之力然願有禆補公曰願聞其沂公等曰毎奏事其間亦有不經上覽公但批旨奉行恐人言之以爲不可公遜謝而已一日奏對公退諸公留身上已驚曰有事何不與王某同來諸公以前說上上曰所行公否諸公曰皆公上曰王某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無毫髮之私自東封後朕諭王某令小可事一麵奉行卿等當謹奉之退而謝於公曰上之委遇非曽等所知也公曰向諭及不可自言曽得上旨今後更頼諸

公規益

丁謂參預大政每議事強於昔日公察其難制一日語丁曰參政近來似横豈非欲作相耶某多病懇辤未免以待漏院凡有訴理一一應答氣羸稍難乃告上乞用丁謂了待漏院事丁謂悚息再拜楊文公億少以文進而以方直自守乃以母病有陽翟之行公恐人害之白上遣使賜醫藥旣而言者日有彈擊以亞卿分司上語輔臣曰聞楊億好謗時政公曰楊億逺人㓜荷國恩若諧謔過當臣恐有之訕謗則保其不爲也公器重文公至深頗欲其歸乃因中書齋覽文公近詩而作詩趙文定與時賢繼和上知之乃諭公召文公還祕書監乆之有問文公者曰楊大監何不且與舊職公曰大年向以輕去上左右人言可畏賴上終始保全之今此職欲岀自清?以全君臣之契公薨後楊文公方復禁署

查道子犯贓抵法公宻䟽陳請以道子儒者君子弃市有辱清門乞減死論此削于今尚存乃公親翰公掌誥妻父入參大政引唐獨德權德輿故事懇求解職太宗覽奏稱歎除集賢殿修撰趙公罷公復職詔冠西掖親擇古犀帶以賜之今丞相陳公堯佐作相壻王舉正晏殊作相壻楊察忠獻韓公執政壻李牧皆引公之請爲法改以他職

公或歸私第不去冠帶入靜室中黙坐家人皇恐不敢復前麵而不知其意後公之弟問趙公安仁曰家兄歸時一如此何也趙公曰見議事公不欲行而尚未決此必憂朝廷矣

參知政事李公穆之子行簡爲將作監丞不復仕進杜門燕居有雅儒之譽一日上召對賜坐撫諭之改太子中允賜錢三百萬初令中使岀召不知居處上曰去中書問王某時人方知公言之

公毎休暇多與二府往還㓂萊公岀鎭幽私第翌朝上頋公曰昨日知有客甚歡朝廷無事大臣和睦誠可喜也

張文節參預政事每議定事一一再取省覽一日文節憑案欲前公以手止之曰參政休亂文字逐日見看未嘗有一議政事堂動須存體其間若有私請辨於上前文節自是止之公家有盜乃官之給卒捕繫府獄尹狀奏乞斬於公門之前公大駭曰豈以已故而私國家法也遂入奏乞府中科以常法上宣示曰聞卿居第甚陋朕宻令計之官爲修營其間更繫卿意増損之公頓首曰臣所居乃先父舊廬當日止庇風雨臣今完葺過己甚矣毎思先父常有愧色豈更煩朝廷上再三諭之公力辭乃止

趙尚書昌言參知政事朝廷以蜀民爲㓂將命岀軍趙公慷氣燄甚盛時公爲集賢殿修撰石文蘭中正乃趙公表弟與公餞别於路趙公一揖而去公語石曰婦翁此行未言成功得不被褐幸耶俄有言事者以委付太重太宗曰朕已遣人徐觀其處置如何夜抵鳯翔官吏迎謁不及斬關而入首馳以聞

楊文公病遣醫視之曰以其狀候來報夏鄭公竦從朝修之行以病伏枕方昏寐不省夢神人衣冠甚偉驚寤乃公自調粥於床下待士如此公之猶子睦㓜好學屬開貢舉上書於公願與秋試公使酌之以酒曰吾家丗以文進見汝樹立喜可知矣然吾在政府懼太盛豈可使汝與寒畯競進也當爲汝求一任使乆而無聞再以啓公曰已諭太常寺差汝作行事不可慢也祀之儀禮樂之器盡可知矣

公猶子睦質㓜而好學公一日覽所試詩賦召之膝下以詩激之曰祖先敦行家聲逺重慶兒孫眞學文勵志夙宵能自勉前途可望致青雲皆拜而出愈更勤睦即早夭質復召試禁中得進士第楊文公率兩禁諸公薦入館有聞於時諸子皆出於庭下請公命名公召門人公孫覺公曰適諸子請名秀才何教之因取公初登第時與舅氏書示之時先晉公萬福乃於書中侍奉下稱小名又曰老萊衣五綵之服日爲兒童之戲恐二親有憂老之意今諸子請名吾何以安哉覺與諸子謝而去

公與故觀察使錢公若水治第嘗假數千緡於公錢公薨其家償之公皆不納令直集賢院延年方數公令人召之坐之膝上日哺以食

有言公㓜時嘗見天開門中有公姓名二字弟旭侍間問之公曰待要身後去墓誌上冩則吾不知也

公婚姻皆求寒素之家後公薨丁公謂令王素錫白諸兄求見爲昏請諸兄問於楊文公曰非先公之意也遂止之

公當國毎進用朝士必先貴實戒曰若人才公則曰誠知此人然歷官尚淺人望未著且俾養望歳乆不渝而擢任則榮

塗坦然中外允愜故王沂公執政之日常行是言而人皆心服沂公言行録此亦載之

故尚書張詠嘗謂人曰吾榜中得人最愼重有雅望無如李文靖深沉有德望鎭服天下無如王公麵折庭爭有風采無如㓂公當方麵則詠不敢辤

公子雍爲太子中允勾當專勾司因病請告章獻皇太后翌日諭兩府王某男病已遣中使挾醫視之王某先朝名德卿等冝常存撫其家

兩宫遣中使召諸子聞命亟往使自中岀宣命今早開封府奏有盜稱曽至王某墳所可㬠驚動諸子對以無之中人入曰復傳兩官之命曰汝等上承門閥之重善用自保守不住往塋所照管諸子拜謝而岀公在昭應宫有齋寳符閣役工有墜死者公得報繳奏曰陛下崇奉上虚爲民祈福今反勞民損財是違天意乞諭有司省工惜費

公在兩府三十年隂薦天下士有終身不知者後諸公脩先帝實録翰林劉公筠語素曰近日史院編修文字有自内岀者見丞相薦舉之人愼重如此

駙馬都尉李公遵朂有師友之契文公嘗力言於公曰李侯爲貴戚好學樂善賢侯也公乃作詩惠以牋李公大喜具啓事謝于門下上西祀車駕至蒲先晉公守此郡上幸州署之逍遙樓見詩牌命左右讀之後曰王某之父勿言其名因歎曰王某有後如此公之先考舊治辤不從行上作遣中使持酒肴賜於行館翌日公具以告謝

東封二府議増飾車服以盛法從諸公令人於公第日詗之而無所爲王兾公欽若乃作繡韀送公曰前議恐忘已令爲之公使具直而置之兾公見公不乗而訝之公曰常所跨者君上所賜非不華也豈可更奢僣以隳制度

張文懿士遜岀爲江西轉運使辤公於政事堂文懿言士遜止歷縣道而未親郡事今輒領使職願聞善教公從容曰朝廷榷利至矣文懿起謝後迭更是職思公之言未嘗求錐刀之利旣去職識者語曰此運使識大體故相畢士安家貧其妻令入内典客持書干公公因袖書呈上畢士安家有丏於臣士安嘗在東宫陛下擢爲相今兹貧臣實有餘亦可霑濟此事合朝廷存恤由是厚有所賜

公之兄早亡事㛐有禮歸朝見則於堂廡間榮國夫人日伴食尤友愛於弟兵部每召坐從容於尊酒間至夜則曰我倦矣未嘗一日廢之

公毎見家人服飾似過則瞑目曰吾門素風一至於此亟令減損故家人或有一衣稍華出於車中遽易之不敢令公見公初知樞宻院時弟旭在京掌㝷奏罷之

公之壻韓公例當逺公私以語其女曰尓勿憂此一小事也一日召女曰韓郎知洋州女曰何往入川公曰爾歸吾家且不失所吾若有所求他日使人指韓郎婦翁奏免逺適累其逺大也後韓公聞之曰公待我厚也如此而韓終踐二府以東宫二品官終老于家公之壻蘇應進士舉唱第之日格在諸科故樞相陳文惠堯叟奏上曰蘇是故蘇易簡男王某女壻上頋公曰卿女壻也公不對乃斂身少却願且修學及岀陳公語公曰相公何不一言則及第矣公曰上親臨軒試天下士至公也某爲宰自薦親屬於冕旒之前士子盈庭得不失體陳公愧謝之

有貨玉帶者持以及門弟因呈公公曰如何弟曰甚佳公命繫之曰還見佳否弟曰繫之安得自見公曰玉亦石也得不重乎自重而使觀者稱好無亦勞也我腰間不稱此物亟還之故平生所服止於賜帶素年九公毎遇休沐必呼之膝下一日見庭間花盛開因使賦詩公觀之乃依韻和曰逈與羣芳異含芳向莫春不如松栢木常保寒新遂出示門人公孫覺公孫因激勵曰以公之意尓等豈得不勤學也公爲兖州朝修使辟夏鄭公爲管記一日召鄭公語曰我病自度必不起自遭逢盡誠以事上盡公以待士以私以怨未嘗有毫髮毎念祖父興立門第心之所存惟兾有後㓜子小名公奴恐其可教他日學士爲吾育之鄭公岀爲西帥素别於順天院曰先相有理命在竦未能少副其意寔負愧也因道此素感涕交下對鄭公曰聞公之言如聞先人之訓矣敢不樹立觀察李公維言兄文靖相國初監京商稅院與公鄰居爲著作郎每暇即過從維嘗切聽於外有相對數刻未嘗交一語古人心交二公得之

公與故相畢士安給事中柴成務同在兩府二公皆先晉公門生翰林王禹偁有詩曰如今身後榮名少兩制門生伴鳯

毛時人傳誦今刻石于家

先晉公知逺大嘗語人曰此兒異日必至公輔因手植三槐于庭以爲識其槐今老䕃茂可愛

公乆參大政子壻韓億赴官公弟餞於家親賢皆集有羣鵲數十喧噪於門坐皆驚異少聞堂吏報公拜相

公歸飡必召諸子使之席地聚食乃語左右曰剰與菜喫此輩生長公相家已驕矣不可使不知淡薄之味

公之子雍授官家人欲製公服公不許曰且令着衫後公之弟賜緋魚子方得衣緑公因語其弟曰我向不欲小子輩與叔同服色公弟拜謝曰我兄友愛之意如此公占籍全魏自曽祖以來墳皆在莘縣其土亦廣公自執政即却其租令均贍親族

公陪祠東封有子侍行家信至公發之見所衣帶以紅爲之公怒曰我在尓已好華如此欲壞儒風我死望汝輩純素難也亟令送還而易之

太宗皇帝一日命蘇公易簡曰卿看兩制中誰堪大用蘇公曰臣見同年王某有器識逺大不可量也

太宗曰朕志亦先定矣知公之以女適蘇公之子時蘇公已薨其母太夫人薛氏在堂每至則公岀拜敘同年之知也公初登第爲嶽州平江宰趙公昌言時領漕湖外見公異之議以女妻公曰一當禀命於親時先晉公在京師方與范魯公質家議親事見其書曰旣來禀我意必欲之遂可以歸始聞范親之公旣貴以女適范魯公之孫全孫因語全孫曰此親成吾先公之意矣

公嘗與楊文公評品人物文公曰丁謂乆逺果如何公曰才則才矣語道未可他日在上位使有德助之庶保終吉若獨當權必爲身累後丁公果被流竄

公晚年官重每家人出賀立令止之因語弟曰遭遇至此愈増憂懼何可賀也

公每有賜予見家人置於庭下乃瞑目而歎曰生民膏血安用許多

公疾革上臨視賜白金五十兩召楊文公於床前作讓表公覽乃自書四句曰已懼多藏況無用處見謀散施以息災殃是冬公薨文公歎曰精爽不亂如此文公因對上前語及上

令内司賔取元草視之後榮國夫人謁章獻太后語曰上見公表泣下乆之

公自踐兩禁有奏䕃毎自謙抑罕欲薦舉嘗奏房弟例得殿直上言乞除奉職上曰朝廷著令素定不可抑之公曰全未歷事恐不能任事俟試其才續具奏陳弟止除奉職公薨諸子白衣者尚數人公病革命楊文公撰遺表語文公曰但敘述遭逢望保聖躬日親庶政進賢用士不可以將盡之意更以宗親爲託後推恩延賞皆岀於朝廷

公罷相守太尉爲玉清昭應宫使時公病卧弟入白之公乃起曰君臣相知不意布衣遭逢朝廷榮貴至此然我乆在大位自省無過亦君臣相知乃得保全終始叩頭帝闇澘然泣下左右皆悲哽乃語其弟曰兄子淳已長立爲乞官吾病必不起了此一事足矣上覽奏諭政府王某所奏姪依宰相例除之淳乃授太常寺太祝

公病語其諸子曰我死後愼勿以一文錢物入在柩中漢文帝有言衣瓦棺葬我不從吾言九泉之下無福䕃汝汝等切誌之故公薨之薄葬始服金帶蓋棺以易之

張徐公出鎭河陽禮有曲宴上令徹樂宣示坐中曰王某在殯朕不忍聽慘怛者乆之公薨上令内司賔取公筆硯一副言只要王某使舊者欲與皇太子公門庭未嘗接客公薨上諭近臣曰王某家却安靜當國日亦門庭清肅

吕文靖夷簡魯肅簡宗道初參知政事二妻入謝章獻太后語之曰尓各歸語其夫王某在政府多年終始如一先帝以此重之冝爲師範也

王冀公欽若自江寕府歸再執魁柄魯公時參大政凡聚議多冀公不堪語諸公曰掌武相公在政府日參政豈敢如此魯公曰王文正先朝重德豈他人可企苟公執政平允宗道安敢不伏

馮文爲侍中有問之曰向與掌武相公同在政府盡見國體公今異於昔何也馮曰王公德業孰可企及彼一時此一時也

公薨諸子外除入見上惻然感懷乃諭政府曰王某在位最乆未嘗有毫髮事干朕甚悼之諸子各改一官前後大臣無此優禮

公薨後長子雍詣政府求以自効㓂萊公當國問所欲何適雍曰例當務公曰賢者之子安得麄使乃差同判太常寺寺無同判亦無飡

始也王冀公欽若江寕再歸相國因乾元節進經䟽其軸飾以金顧王沂公曰向日與掌武相公同共在二府嘗以此白之終不肯爲沂公退語吕文靖曰殊不知王公以道佐人主豈以此末節爲得也



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乐由天作,礼以地制。……仁近于乐,义尽于礼。(《礼记·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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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07-11-27   
维乐标点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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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07-11-27   
公病堅求罷免,一日得對於滋福殿,上召皇太子岀曰:“拜相公。”上曰:“朕覺多病,方將以大事託卿,而卿又病。”公因敘述祖宗創業積累之盛:“臣熟(知?)皇太子必能上副天意,無煩過慮。”因言二府須是常得人,乃薦可用者十餘人。後皆至大府,其間不踐二府者獨李及凌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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